此時,仍有人心中疑惑。
“不會有什麼差錯吧?”
“前麵是叛軍,後麵是我們。周圍的通道不是我們,就是叛軍在把守。李爽要想飛出來,除非他有膽子敢和叛軍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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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斛律將軍……不,要叫大王了!”
“兄弟莫要寒磣我,這不打我臉麼,叫我阿六敦就行了!”
河流穀地,大帳連綿。
兩軍相遇,沒有元深舊部預想中的生死交戰,反而相處的其樂融融。
李爽與斛律金一見麵,便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一旁,斛律光走了出來,喊了一聲。
“父親!”
許久不見,斛律光的氣質完全不一樣了,沒有了在斛律部時的粗野,舉止打扮越發得得體。
看著自己兒子如今這幅模樣,斛律金很滿意。
當即,他命令部落中人宰牛殺羊,招待客人。
大帳之中,各自落座。
“阿六敦,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斛律金搖了搖頭。
“不瞞兄弟說,這東西敕勒沒反之前,我在那邊還算過得去。可反了之後,聲勢是大了,日子卻過得越來越苦了。不光是我,懷朔和武川兩鎮之人也是一樣。”
懷朔和武川兩鎮畢竟是被攻破的,並不是率先響應破六韓拔陵,戰敗投降了,在六鎮軍中自然是排在最後麵。
斛律金的心中,有著說不完的愁緒。
如今,全部傾倒出來。
“我雖位尊王號,可在那邊卻不受重用。立下功,非但得不到賞賜,還要自己貼錢貼物賞賜部下。如今六鎮軍的糧草越吃越少,若是攻不下平城……”
說到這裡,斛律金意識到李爽的身份,閉上了嘴巴。
李爽卻是不介意。
“既然如此,有沒有想過再投回來?”
“投回來?”
斛律金是有些遲疑的。
李爽知道斛律金的顧慮,勸道:
“元深已經離開了平城,如今主掌恒朔事務的乃是大都督李崇。阿六敦,無需顧忌。”
“非是我不願,我也知六鎮之勢如此下去,早晚必敗。可我若是回去,何以立足?且我部子民尚在五原,被破六韓孔雀扣住了。若是反叛,他們難有幸理。”
李爽一笑。
“此事簡單!”
“如何?”
“元深舊部密謀造反,意圖挾持大都督,掌控恒州,立元深為帝。我等若是能為朝廷和大都督除此大患,兄弟還怕將來不能在恒州立足,又何以擔心無法向破六韓孔雀交待?”
斛律金一聽,來了興趣。
“竟有此事?”
“不瞞你說,我如今已經拜征北將軍為義父,他授我全權處理此事。”
說著,李爽便拿出了李崇送給自己的信物。
斛律金看著這件李崇貼身的玉佩,徹底相信了。
“既如此,你就說怎麼做吧!”
“你放開道路,讓我部繞道後方,與你形成合擊之勢。”
……
野火遍野,元深的舊部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前方本應與李爽交戰的叛軍會直接攻打他們,而本應該在包圍圈中的李爽部,卻神不知鬼不覺的跑到了後方,封鎖了道路。
“李爽,你這個王八蛋,見死不救!”
關隘之下,平城軍的叫嚷之聲響徹,然而大門卻始終緊閉,沒有一點動靜。
關隘之上,看著與斛律部打成一團的平城軍,李爽悠悠而道:
“本軍主與六鎮叛軍交戰,不敵,諸將見之,奮死以救,不幸陷於陣中!”
李爽說完,看向了一旁的侯景。
“都記下了麼?”
“記下了!”
李爽轉過了身,不再看早已經注定結局的戰場。
“這世道再險惡,諸將的忠義之心也足以照耀我等前方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