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拔度拔呢?”
“賀拔兄去後方征集糧草了,聽說白道那邊還有軍情傳來。”
“那我們先出發!”
衛可孤將命令傳達了下去,整個營地都動了起來,卻沒有人發現,危險已然來臨。
一陣箭雨襲來。
營地之中,沒有多少人披甲,當即便是損傷不小。
當衛可孤看清了營地附近山林之中那些湧動的敵軍後,大怒道:
“又是那群流賊!”
衛可孤和宇文家的部曲都是精銳,很快就調整到了禦敵狀態。
不過,對方偷襲了一陣,並沒有想要開打的意思。
“將軍,還記得我麼?”
山林之中,傳來了一聲。衛可孤很熟悉,便是那日營牆之上的小子。
“你小子是來投我的麼?”
衛可孤一遍應付著,一邊讓手下穿戴甲胄,掩護受傷的兵卒。
“隻是來告訴將軍一聲,官軍要退了,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地盤了,咱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衛可孤大笑。
“你騙鬼呢,官軍為何會將盛樂給你們?”
“因為我們忠義啊,更因為我們便宜啊!我們比你們要的少,乾的比你們要多。”
衛可孤聽來,心中感覺十分荒謬。一旁的宇文肱卻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既是忠義之輩,怎與我等叛賊言和!”
“講忠義,就不談錢了麼?”
李爽的話音傳來,讓衛可孤營地之中所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你們鮮卑人也好,我們漢人也罷,在這地方打生打死,能打出什麼來!洛陽城的一條狗,吃得都比我們好,不如攜手,各安其事,豈不美哉!”
這一句話說出來,真是說到宇文肱的心裡了。
他轉首看向了衛可孤,卻見他臉上滿是不屑,本想要說什麼,就此作罷了!
衛可孤暗中派遣士兵,去包抄山林之中的流民軍隊。
“素聞你們漢人頗知禮儀,如何能出此粗鄙之言?”
“爾所言之輩,早已死在胡人屠刀之下了!”
話音落下,林中飛鳥衝天。
弩箭飛射,慘叫聲不絕。衛可孤派出去抄近道的部隊中了埋伏,損失慘重。
當此之時,一支騎兵快速馳來,騎兵所持是賀拔的旗幟!
吃了虧的衛可孤見之,大喜。
“小子,我的援兵來了,你等著!”
賀拔度拔帶兵來了,隻是,他並不是來援的,而是來報訊的。
“將軍,不好了,一支官軍的騎兵抄掠白道,逼進了武川。我等兵馬在外,賀拔允和宇文顥他們兵少,不敢出城作戰。若不回援,恐難以保全。”
衛可孤大懼,問道:
“何人的兵馬?”
“他們打得是平北將軍李神軌的旗號!”
“李神軌!”
衛可孤咬著牙,仿佛要將這個人撕碎了一般。
衛可孤棄了營地,也沒有帶輜重,隻帶著人馬,快速離開了。
宇文肱回首,看著山林之中那群湧出來哄搶營地物資的流民。
朝廷中的那些鮮卑顯貴居然願意拉攏這群漢人去打他們這些六鎮的鮮卑人。
這世道變了啊!
宇文氏又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