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棠如月回到村裡,才發現謝愛民一家子的種種消息已經傳開了。
“連親侄女都要害,喪良心哦!”
“當年謝章對謝愛民可好了,分家的時候啥都沒要!”
“為了給他家謝夏陽安排工作也是瘋了,都不看看那二流子是不是那塊料!”
“原來棠溪高考真是他害的!兩次!我就說棠溪成績那麼好,怎麼會考不上?”
“嗬嗬,你之前不是說棠溪平時成績都是抄的,兩次高考生病都是裝的嗎?”
“嗐,又不是我一個人在說,大家背後都這麼傳的!”
“你們知道謝愛民他們被判了十年嗎?”
“我怎麼聽說是槍斃?”
“……”
事實混雜著各種離譜的謠言,在十裡村內不斷發酵,並向周邊村子傳開。
這裡麵有些心歪的,居然反過來責怪起受害者!
“說來棠溪也是夠狠的,自己親叔叔也能送進去。”
“可不是嘛,都是一家人,哪怕揍一頓,也好過送局子啊。”
“據說謝愛民的計劃還是謝春玲透露給棠溪的。”
“嘶,那可是謝春玲親爹媽啊,真惡毒。”
“之前我還想把謝春玲說給我在城裡當工人的侄子,現在想想還是算了,誰敢把毒蛇帶進家?”
“……”
棠溪拍了拍憤怒到顫抖的棠如月的手臂,從低矮院牆後走出來。
“根子叔。”
她迎著一眾慌張又尷尬的眼神,若無其事地喊了聲。
而這個被點到名字的謝根,恰好是裡麵嚷嚷得最厲害的那個。
罵棠溪和謝春玲惡毒的,也是他。
現在遇到正主,謝根窘迫極了:
“是……棠溪啊,你和你媽什麼時候回來的?”
夭壽哦,怎麼惹到了這個小煞星!
棠溪沒有回答,反而問他:
“根子叔家裡最值錢的東西是什麼?”
謝根沒有挨懟,反倒不習慣:
“問這個做什麼?”
棠溪彎唇,笑得沒什麼溫度:
“哦,正好我結婚,不如送給我當禮物吧?畢竟我們是親戚、一家人,根子叔應該不會怪我吧?”
這番陰陽怪氣,讓其他村民噗嗤噗嗤笑起來。
謝根臉黑得像鍋底!
“有病!”
他罵罵咧咧地離開。
不過看他那倉惶的背影,更像是落荒而逃。
棠溪輕飄飄收回視線,又重新看向眼前這群口無遮攔的村民。
他們不敢和她對視,齊刷刷低下頭去。
棠溪輕哼了聲,滿意離開。
走了沒兩步。
她看到眼睛通紅的謝春玲站在那裡。
“溪溪……”
謝春玲勉強擠出笑。
可惜,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棠溪讓棠如月先回去,自己則走到謝春玲麵前。
“後悔嗎?”
她問得直白,甚至殘忍。
謝春玲明顯愣了幾秒,才緩緩搖頭:
“……不。”
棠溪笑了:
“嗯,錯的是他們,你沒有任何問題。”
謝春玲的眼睛一點點亮了。
嘴裡也在不斷喃喃地重複這句話。
棠溪忽然說:
“我記得你以前成績不錯,有想過考大學嗎?”
提議太突然,讓謝春玲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