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瑤姐,這不太好吧?”
雖然不確定苦主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但這種當麵黃毛的感覺,屬實有點尷尬。
雨淮安甚至想帶上自己的牛魔護罩了。
“抱歉,淮安”
“你就配合司瑤姐,讓我叛逆一次,可以麼?”
陸司瑤此刻已是渾然不顧,滿是酒紅的嫵媚俏顏,緊貼著少年,一雙玉手亦是胡亂探索著。
完全無視樓下叫嚷的師兄!
“司瑤!”
“你——欺人太甚!”
隨著一道粗暴的冷喝。
砰!
一道身披鎏金輕鎧,腰懸龍紋繡春刀的魁梧身影,從天而降,落在兩人身後!
“陸司瑤!你還要不要臉!”
聶錚目眥欲裂,一張俊臉漲得通紅,暴指著師妹:“你看看你在做什麼!跟一個閹狗卿卿我我,成何體統!”
“我神捕司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偌大神捕司的顏麵,並不會因為我個人感情的取舍而增損。”
陸司瑤一臉平靜的道:“所以,師兄不必時時刻刻拿這點來綁架司瑤。”
“伱你還敢頂嘴了?”
聶錚臉色更難看了,咬了咬牙,隨後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是了是了,你都敢跟師兄解除婚約了,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呢?”
“淮安,彆怕。”
柔聲對地上的少年說了一句,陸司瑤緩緩站起高挑的身子,冷眸直視著身後的師兄:“師兄,那晚解除婚約,不是你先提出的麼?你忘了?”
“我哎!”
聶錚重歎一聲,那張英武的臉上表情竟有些委屈:“我那是氣話!氣話你懂不懂!我怎麼舍得!沒想到你還當真,真去師尊那裡”
“勞煩師兄以旁人的立場看看,一個一生氣,就將退婚掛在嘴邊的男子,真的值得托付嗎?”
陸司瑤神色漠然道。
“這”
聶錚一時語塞,沉吟片刻,緊咬牙關道:“司瑤!你不妨回想!這些年,師兄雖然對你管教嚴厲,可有以師兄的身份壓你,碰你一根手指頭!?”
“這倒是不曾。”陸司瑤低頭道。
“那是因為我舍不得!想把所有跟師妹的第一次都留在你我的新婚之夜啊!”
說到這,聶錚徹底崩潰,一雙俊眸亦是有些泛紅。
我靠,原來這哥們跟我一樣,還是個純愛戰神啊。
雨淮安在一旁聽著,不由得肅然起敬。
他雨某人,綠得就是純愛戰神啊!
“好了!師妹!多的不說了!你先跟回去!咱們一切重頭開始!”
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聶錚恢複往日強硬,神色堅決的踏前一步,想要牽起師妹的手。
卻在這時。
咻——
一道勢如雷霆的身影,迅馳而過,擋在了兩人中間!
赫然便是那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小太監!
“你這雜碎,本官看你是太監,懶得與你計較!你此番是想找死麼?速速滾開!”
聶錚眸露殺意,言畢,“嗆”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繡春刀!
“咻。”
“你觸發了神級選擇。”
“選擇一:與聶錚硬剛,再次帶走陸司瑤。獎勵:牛魔披風x1(天階下品護具,牛頭聖戰士套裝之一,身法+100%(該加成無視當前世界法則下的上限閾值。)
“選擇二:勸說陸司瑤與聶錚破鏡重圓,並目送兩人攜手返家。獎勵:《十年修為》、綠曜石聖盔x1(天階下品護具,堅不可摧,萬毒不侵。)、負麵效果:您的《房中秘術》、《禦房經》將會永久失效
看著忽然浮現的選項。
雨淮安被氣笑了。
“上一次來個牛魔麵罩,這一次來個披風?”
“真就牛戰士全套是吧?”
“說起來,這選擇二也是有東西的。”
“沒被綠過千八百次,刷不出這樣的逆天選項。”
“可去尼瑪的吧!”
內心吐槽了一番。
瞬間作出了抉擇。
雨淮安上前一步,語氣冷厲道:
“真是抱歉了。”
“陸大人是本督的朋友,本督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彆人強迫做她不喜歡的事情。”
“你自稱本督?”
聶錚心中一沉,眯起眼睛。
“是。”
陸司瑤挺起胸脯,一字一句的道:“為師兄介紹一下,這位雨兄,便是西廠新上任的副督主。”
聶錚目光陰寒,咬牙切齒:“先前讓你憑白撿了個大功勞,蒙陛下賞賜天行令,如今又當上了西廠副督,哼,當真是好狗運啊。”
“過獎。”
雨淮安淡漠道:“言歸正傳,陸大人,今日你帶不走。”
“她是我師妹,我帶不走?”
聶錚目光愈發陰寒,宛如一柄見血方休的利刃!
匹練霸烈的刀氣,自他身上氤氳而出!
“是,有本督在,你帶不走。”雨淮安淡漠點頭,並將試圖衝上來的陸司瑤,擋在身後。
“若是我以金衣總捕的身份,命她立即歸隊呢?嗯?”
聶錚忽然冷笑起來。
“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雨淮安神色霸絕,抬起右臂,一抖披風,將試圖上前的女神捕再次擋在身後。
“你這小閹人”
聶錚額上青筋暴起,內心的憤怒再也抑製不住了:“本官忍你很久了!”
說罷,氣運丹田,彙聚強悍的宗師真力,猛然拔刀!
下一刻,他身形躍至半空,雙手持刀,刀身凝聚出滔天的金色光焱,朝著地麵的少年奮力斬去!
「庚金浮屠斬!!!」
“淮安!小心!”
眼見這位大師兄出手,陸司瑤俏臉煞白,當即也是不管不顧,拔出雪染刀,激發寒冰真氣,試圖幫助少年格擋這一刀!
然而,她卻還是慢了一瞬!
並非是師兄聶錚太快,而是
麵前的少年,竟然腳步一縱,主動衝了上去!
霎時之間。
月光下,帝都夜空之上!
隸屬於朝廷兩大武道勢力的頂尖天驕,全力鬥在了一起!
“還主動上前,硬搦我浮屠斬的鋒芒!”
“找死!”
聶錚雙目一寒,當即反轉刀身,那滔天的金色刀影,頓時化作刀氣洪流,回溯而來!
然而下一刻!
嗤!
少年的身法迅疾如鬼魅,手持一柄形若短匕的紫色短劍,穿過了重重刀芒,靠近了他的身側!
“哼!小閹人有東西!但不多!”
“我聶家刀掌雙絕!你若要近身相搏,我亦奉陪!”
聶錚俊眸冷冽,當即換作單手持刀,另一隻手掄掌成圓,奮力一掌拍了過去!
「金剛烈陽掌」!
宗師出手,異象迭生!
轟嗤!
掌鋒之上,瞬間交織出一道金色大掌印,雄渾無匹,將周遭夜空都照得一片澄亮!
鐺!
咫尺之距的情形下。
這一掌正中少年督主的小腹,發出的鏗鏘之音!
然而,雖然一擊得手,聶錚此刻的大腦卻是掠過萬般思緒!
“他他不怕我掌勁的麼?”
“不對他用一種硬氣功化解了我大部分掌力!”
“這、這好像是金曇寺的失傳神功!虎嘯虎嘯金鐘罩?”
隨著一股震耳欲聾的虎嘯聲激蕩而起,少年背後赫然出現淡金色的罡盾。
聶錚霎時之間,明白了一切!
對方明知內力修為不如自己的宗師境,便索性利用詭異身法,劍走偏鋒,於近身之側,尋得契機!
然而,他似乎明白得晚了一瞬!
咻。
隨著少年硬挺著金剛掌的掌力,身形回旋,反手一劍,從他手腕劃過!
他隻覺虎口一痛,手中禦賜繡春刀,從高空落下!
與此同時,他亦不再藏拙,冒著衝破氣海的風險,瞬間激發全部內力,強行將少年震退了幾步!
他知道
若再不這麼做,對方打破自己手掌的罩門後,下一劍,便是直取自己的咽喉!
“瘋子!怪胎!一身的邪功!”
“真沒想到日薄西山的西廠,竟會出了你這麼一個妖孽!”
聶錚左手血流不止,氣沉丹田,勉強維持身形。
抬起頭,一臉忿恨的看著一丈之外,負手傲立虛空,一臉冷傲的少年督主。
“宗師,就這水平?”
“任你武道異象再花裡胡哨,有什麼卵用?”
雨淮安眼底滿是輕蔑之色。
方才雖是頂著聶錚的金剛掌,才破了他的浮屠刀陣。
但這點皮毛傷,彆說血菩提了,甚至都犯不上去大內拿點金瘡藥,因為再去晚點
傷口就痊愈了。
但該說不說。
這次實戰交鋒,算是他獲得神功之後,最認真的一次,受益良多。
雖說能明顯感覺到聶錚沒出全力。
但他雨督主也沒出啊!
方才近身突襲的契機,用葵花寶典的針法少說也能廢他一條胳膊。
“聶大人,還要再”
雨淮安話沒說完。
“你們兩個不要再打了啦!”
一道倩影亦是騰空而起。
“司瑤你”
看著師妹再次朝外人靠近,聶錚那張殺氣勃勃的麵孔,頓時變得淒涼而絕望!
“都這個時候了!”
“你師兄我都被這閹人偷襲中傷了!你你還不過來關心師兄,還在跟我耍脾氣麼!?”
“師兄,你誤會了,司瑤並非是跟你鬥氣。”
強行牽住少年的手,將他來到了一邊後,陸司瑤一臉決然的道:“司瑤已經跟師尊說得很清楚了,你我之間的婚約徹底不存在了,因此,請師兄自重,不要再纏著我了”
聽了這話,聶錚臉色更加慘敗了,那桀驁的少年宗師氣勢也是不複存在!
他咬了咬牙,竟是擠出討好的笑容:“哈哈哈,好啦好啦,師妹,彆開玩笑了!我何嘗不知你心裡還是掛懷著師兄的?你之所以跟這小閹人卿卿我我,便是為了氣我!對不對?”
“你氣我將那一日東廠密道的案子,草草結案,甚至連案底都不留,對麼?”
“我也沒有辦法啊!此案茲事體大,那可是關乎”
說著,他一臉無奈的指了指天穹。
“不是這個”陸司瑤搖了搖頭:“師兄你明不明白,司瑤對師兄的感情,並非——”
“我明白!我明白!”
聶錚激動的打斷道:“我明白你心中深深愛慕著師兄,但卻又因為咱們師兄妹這層關係,不知該如何處理這種感情,你心裡也想著,我對你溫柔一點,對不對?”
“來吧!師妹!來師兄懷裡!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用師兄的身份管束你,我會嘗試著對你溫柔!就像”
說到這,他俊臉一紅,咬牙道:“夫君對心愛的娘子那樣!純純甜甜的!”
“嘔~~~”
聽到這,方才交鋒時沒怎麼受傷的雨淮安,此刻五臟六腑一陣翻騰,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他恨不得掏出手機,把這逼人的嘴臉拍下來,發個蚪音——
「家人們誰懂啊!遇到一個下頭男!」
“師兄你你彆說了。”
陸司瑤亦是聽得柳眉皺起。
內心對這位師兄最後一點的濾鏡,也是轟然破碎。
“我們的婚約結束了,並且永不可能再續。”
“這便是今晚的答案。”
說罷,她看向旁邊的少年,神色瞬間變得溫柔而親昵:
“雨兄咱們走吧,方才你不是說要帶我去你的小木屋,有禮物送給我麼?”
說著,不待少年回答,挽著後者的胳膊,走上了停在酒肆門口的官輦。
四匹烏騅,疾馳如飛,朝著內城駛去。
“啊這”
“該說不說,司瑤姐這當斷則斷,毫不拖泥帶水的性格,我還蠻喜歡的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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