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不了了!”/br“真是母親的聲音!”/br“她叫得這般淒慘,莫不是那枯井神秘人又要找她麻煩了!?”/br田文暄心頭震懼,哆嗦著朝著門口走去。/br就在這時。/br門內竟是再次傳出母親的聲音!/br“你這小壞蛋,消停消停一些啊”/br“罷了罷了,我妾身求求大人,放過放過我啊啊啊。”/br聽到這個聲音。/br田文暄雙眸呆滯,僵在原地,宛如石化了一般!/br他生平第一次,聽見無所不能,強勢霸道的母親,發出這等軟弱的求救聲!/br心目中那完美的女神形象,亦是轟然破碎!/br“不好!”/br“母親一向性子剛烈,寧折不彎,能讓她如此服軟,這魔頭的武功,到底是何等的匪夷所思?”/br“難怪就連陛下也要偷偷拜見他啊!”/br這一刻,田文暄心中又驚又懼,完全拿不定主意了!/br他心中很清楚。/br若這神秘人連三品下境,實力緊跟五大鎮國宗師之後的母親,都被神秘人如此拿捏,他這點修為,就算進去了,也改變不了局麵!/br不僅救不了母親,還會白白送上一個人頭!/br目前最好的辦法,是趕緊前往宗務院議事堂,請眾位長老出手!/br“母親,您稍忍耐,孩兒這就去請扶風長老過來!”/br田文暄咬了咬牙,正要轉身飛奔而去。/br忽然,裡麵竟然響起一個熟悉的清亮男聲:/br“曼綾阿姨,淮安檢查好了,您體內的蠱毒已經全部祓除完畢了啦。”/br“方才淮安施針有些重,讓您受精了。”/br聞言,田文暄腳步一頓,一臉愕然的看向母親閨房的紅漆朱門。/br“淮安兄?”/br“搞了半天,他還沒走呢?這一晚,他竟一直在為母親檢查身體?”/br田文暄心中一震,隨後一股暖流湧至四肢百骸。/br他不由得再一次生出強烈的感慨——這個兄弟,交得當真是值啊!/br“淮安兄、母親,我起床啦,你們好了麼?”/br內心激蕩之下,他沒有貿然打擾,而是駐足門邊,試探性的問了一句。/br裡麵立馬傳來好友淡定的聲音:/br“快好了,郡王殿下,請稍待。”/br“好嘞,淮安兄!”/br田文暄笑著點頭,又關切的問道:“母親,您還好麼?”/br“孩子,娘親很很好呢,你在外麵等著便是知、知道了麼啊啊啊。”/br繡床之上,絕美熟女長公主,長發披散,臉頰潮紅,她捂著自己洞開的朱唇,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br“不是,阿姨,至於麼?不過是施針罷了,你發出這種聲音,讓文暄兄聽到了,會誤會的。”/br正在施針的雨淮安,無奈苦笑,/br他將太乙神針從患者的「環跳穴」拔出,收入儲物空間中。/br隨後,拍了拍美人阿姨的美臀,正色道:“阿姨,結束了。”/br“正如淮安所說,您體內的血蠱之毒已全部清除殆儘,並且,經過淮安的針法調理,您體內已然生出了抗體,若那歹人,再次給您種下同品階的蠱毒,也不會再起效了。”/br“好好好。”/br蘇曼綾有些翻白的美眸,略微恢複了一絲神采,紅著臉道:“多謝你了,不過為什麼?”/br“什麼為什麼?”雨淮安不解。/br“方才你這孩子,明明正在正在欺負我,為何忽然想著為我施針了?”蘇曼綾將一縷長發撇下,遮住了滿是汗液、潮紅未退的臉蛋。/br“因為淮安,會觀氣。”/br雨淮安看了一眼門外,輕輕貼攏美人阿姨的後背:“淮安與郡王切磋過武藝,很是熟悉他的氣息,方才我察覺到他靠近,為了不讓場麵尷尬,所以強行兜住了。”/br“收住了?”/br蘇曼綾微微訝異,回頭看了一眼少年,完全不解其意。/br就在這時,外邊再次傳來聲音:/br“母親,淮安兄,若是若是還有一會兒的話,我先去禦學監值差了,今日是族會最後一日呢,我想親眼見證我那表侄女,劍漓今年登頂皇族第一哩!”/br“文暄兄請稍待,我這就扶阿姨出來。”/br雨淮安應了一聲,隨後,單手托起美人阿姨的雪白下巴。/br“伱你這孩子又想做什麼?”/br蘇曼綾心跳加速,聲若蚊蠅的道:“呐,姨警告你,眼下文暄已經醒來,你斷然不可”/br她話未說完。/br眼前的視野卻是被什麼完全遮擋住了。/br“阿姨,張嘴,有急事!”/br雨淮安俊眸變得嚴肅,語氣急切/br田文暄正在門口打著小盹兒。/br忽然“嘎吱”一聲,閨房大門緩緩推開。/br一名穿著白色肅穆長老袍服的女子,在一名少年的攙扶下,並肩走了出來。/br不是自家母親和好兄弟又是誰?/br田文暄瞬間綻放出笑意,興奮的迎了上去:/br“母親!”/br“怎麼樣,淮安兄為您施針調理後,您感覺可好了?”/br看著兒子人畜無害的笑臉,蘇曼綾低著頭道:“嗯,淮安他醫道手段很是高明,母親感覺好多了。”/br說完,興許是著涼了,她咽了口唾沫,劇烈的咳嗽起來。/br“母親這是怎麼了?”/br田文暄關切道。/br“無妨,方才我為阿姨針行奇經八脈,用力或許有些重了,阿姨略微有些受驚。”/br雨淮安不緊不慢的解釋完,話鋒一轉道:“對了,郡王您方才提到族會,今日是最後一天,是劍漓公主,與哪位皇族天驕,決戰爭奪魁首來著?”/br“是我那大表侄未過門的皇子妃,來自那方“神秘聖地”的韓姑娘。”田文暄笑道。/br“大表侄?”/br雨淮安微微一愣。/br隨後才反應過來,這田文暄乃是當今天子的表弟,在皇族年輕一輩中輩分不低,他口中的大表侄,自然便是大皇子蘇烈。/br“原來如此。”/br雨淮安點了點頭,又好奇道:“這位韓姑娘,都還沒過門,也能來參加皇族族會?”/br“哎,按理說這確實不合規矩,原本幾位長老也是不讓的,但是”/br田文暄感慨道:“我方才也說了,這位大皇妃來自一個九洲大陸極西之地,一個亙古久遠,很是了不得的超凡聖地,陛下也很看中她,所以才金口玉言,破例讓她參賽,為其未婚夫,大皇子在族內爭下顏麵。”/br“唔,這樣看起來,陛下並沒有因為二公主戰功赫赫,而放棄大皇子呢。”/br“超凡聖地?這是什麼地方?”/br雨淮安更加疑惑了,他在西廠案牘庫時,也算是遍閱閒書,對天下各個武道勢力,皆有一定的了解。/br聖武院外聘的王下七武海,哦不對,是七大武爵,他更是能說出每個人的名字師承。/br但“聖地”這個詞彙,他隻聽一個人偶然提及過。/br正是萬貴妃。/br「貞兒姐一向神秘,到現在都不肯告訴我,她除了梁國公之女外,還隱藏著什麼身份,她隻是說,她背後的倚仗,來頭很大,連大夏皇帝都不敢輕易得罪。」/br「難不成,這位未過門的皇子妃,韓姑娘,跟貞兒姐,師出同門?是聖地派來支援、或者監視她的?」/br一個大膽的腦洞,浮現在腦海中。/br「一日夫妻百日恩。」/br「我如今乾到三品,也大半是貞兒姐的功勞。」/br「若這位韓姑娘,真是衝著貞兒姐來的,我必須得料敵機先,好好的會一會她!」/br雨淮安打定主意,正想要多問幾句。/br“暄兒,聒噪!”/br卻聽旁邊的蘇曼綾,神色嚴厲的道:“立儲之事,自有陛下聖裁,豈容你妄自揣測?這位未過門的皇子妃,是什麼人,更是由不得你胡說!”/br“是是!母親!孩兒知錯!”/br田文暄被嚇得猛的一哆嗦,趕緊頓首認錯。/br這兩日,因為旁邊這位淮安兄的關係,母親平日裡笑臉越來越多,導致他有些忘記了,她往日嚴肅威嚴的樣子!/br“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咱們用完早膳,便去參加族會吧,無論三公主與那位大皇子妃,誰勝出,咱們作為同族之人,都應當為她開心才對。”/br蘇曼綾一邊說著,邁著一雙美腿,前行了幾步。/br忽然,她又想起什麼,回過頭,看向那長身玉立的少年,聲音瞬間變得柔和起來:“雨督主,你要留下來與我母子二人,一同用膳,然後去參加族會麼?”/br見母親態度緩和,田文暄也是爬了起來,笑道:“淮安兄!咱們用完早膳,一同去族會,為劍漓搖旗助威吧!她同我講過,她在劍道上最是崇拜你了!你若能到場,她定然會信心大增呢!”/br“這個嘛”/br雨淮安腦海中陡然浮現出那一晚在武帝閣上,摟著蘇劍漓清冷卻又溫熱的嬌軀的場景。/br不過下一秒。/br這景象,瞬間被一名表情傲嬌的宮裝美少女給取代了。/br“多謝文暄兄和曼綾阿姨的好意。”/br雨淮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迎上母子二人期待的目光:“一起用膳,淮安自然樂意,不過,上午淮安還要去服侍一位很重要的娘娘,她最近好似小雪不對,身體有恙,讓我替她針灸把脈一番呢。”/br三人在膳堂共進早餐。/br氣氛從一開始的尷尬,漸漸又變回昨晚熱絡的樣子。/br蘇曼綾托著雪白的美腮,癡癡的看著孩兒與少年談笑風生。/br心中既覺欣慰溫暖,卻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惆悵/br半個時辰後。/br宗務院以東,毗鄰鎮異司的一處大門。/br“送君千裡,終須一彆。”/br“淮安兄,慢走,有空常來找本王玩哦,下次帶你好好逛下禦學監!”/br田文暄朝著少年拱了拱手,依依不舍的惜彆道。/br“嗯嗯。”/br雨淮安亦是微笑點頭,頓了頓,又道:“對了,文暄兄,如果可以的話,記得幫我轉告三公主殿下,就說那一日我與她比劍,是我一生中打得最認真的一次。”/br“因此,她也很強。”/br“好好好!我自會轉達劍漓的!”田文暄點了點頭,又看向一旁的母親:“母親大人,您沒有什麼要跟淮安兄說麼?”/br他這話剛問出口,卻是見母親低垂美眸,神色黯然,不由驚住了,“母親,您怎麼了?”/br“雨督主,可否留步,妾身有話想問問你。”/br沒有理會孩兒的問話,蘇曼綾抬起頭,美眸閃爍,直視著不遠處的少年。/br“好,那就請阿姨”/br“借一部說話吧!”/br雨淮安頷首道/br兩人一前一後,默不作聲的走著。/br最終來到了一處無人的牆角。/br“淮安,謝謝你的詩,還有你的照顧,這份情,若是有機會,妾身定當報還。”/br沉默許久,蘇曼綾打破了沉默:“但是為了你我能在這京城平安無虞的待下去,以後,咱們還是儘可能不要見麵了”/br“當然,希望這不要影響你跟文暄的兄弟情誼!”/br她趕緊又補充了一句。/br“不會影響的。”/br雨淮安一絲不苟的道:“首先,淮安之前對阿姨您的表白,都是真心的,並非一時頭腦發熱,我自己很確定這一點——”/br“我,很喜歡姨的溫柔端莊,善解人意,還有那咳咳。”/br“其次,一路走來的路上,淮安已經將很多事情,想得很清楚了,同時也想好了,倘若有一日,我與文暄兄,攤牌咱們之間的關係時,該如何麵對他。”/br“怎麼說?”蘇曼綾美眸一亮,心中竟是隱隱生出了某種期待。/br“若真到了紙包不住火那一日,淮安便索性與文暄兄各論各的!”/br“我叫他弟,他喚我爹!”/br蘇曼綾:/br內心一陣無語和嗔怒後,早早為人妻母的長公主殿下,粉拳輕捶少年的胸口,撅嘴道:“你這孩子,好沒個正經!你若真說出這等不要臉的話,你覺得文暄該如何自處?”/br“哎,長痛不如短痛,孩子遲早需要明白的。”/br雨淮安也是歎了口氣。/br見氣氛愈發沉重,他趕緊岔開話題道:“好了,阿姨,咱們先說說緊要的正事吧,你覺得給你下蠱的凶手會是誰?”/br聽了這話,蘇曼綾臉上的紅暈瞬間消退,變得有幾分煞白:“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問起這個?”/br“阿姨不願說?”雨淮安挑眉。/br“我不知道”蘇曼綾搖了搖頭,目光悲切又決然:“你也不要問了,更不要唆使暄兒來問我。”/br“好吧。”/br見對方油鹽不進,雨淮安也不糾結了,徑直問道:“所以,阿姨,單獨拉我到這裡,是想問我什麼呢?”/br“我我現在不想問了。”/br蘇曼綾低著頭,眼眶通紅的道:“你這孩子沒一點正經,我也不想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了。”/br說罷,她徑直轉過身去,將那即使在肅穆的長老袍下,依然難掩渾圓曲線的美臀,朝著少年。/br雨淮安吞了口唾沫,最終還是打消了某種念頭。/br他自來通曉女人心,有些時候強來可以增加好感度,有些時候就是作死。/br“那麼,曼綾阿姨下次再見了。”/br雨淮安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美人阿姨的雙肩,便朝著後邊走去。/br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道柔媚萬千的羞赧禦姐聲:/br“雨淮安,若是若是妾身與你在也不見了,或者很久才能做不對,見那麼一次,你心頭會有那麼一點點”/br“想我麼?”/br雨淮安聞言一怔。/br沒有回頭。/br隻是揚起手掌,手指並了一個前世的“OK”手勢:/br“包會的。”/br蘇曼綾:~\(≥▽≤)/~/br大夏後宮,飛雲宮,後院。/br嬌俏可人的聖女娘娘蹲在地上,一雙粉嫩小手,委屈巴巴的扯著一片樹葉。/br“原諒他。”/br“不原諒。”/br“原諒他。”/br“不原諒!”/br“怎麼老是同一個結果啊!不行,這樹葉有問題!得重新找來!”/br“這臭豬雖然猥瑣討厭,一碗水從來不端平,心裡永遠隻有萬娘娘和那位小公主,就算是那兩位陸大人,都比我沈鈺祺來得重要!但是!”/br“為了公平起見,我也得再試兩次吧?”/br眼見一片樹葉扯得七零八落,還是沒能得到內心想要的結果,/br聖女娘娘一臉不甘心的站起身,施展輕功,在樹頂扯下了一片又大又完整的葉子。/br“罷了,雨淮安,本宮最後給你一次機會!”/br“若老天不讓我原諒你,日後你做什麼,跟哪個女人在一起,我都不管啦!你我永不複相見!”/br聖女娘娘眼眶濕紅的喃喃自語著,正要開撕。/br忽然,腰間以及背部,同時傳來一陣溫熱而又熟悉的觸感!/br她嬌軀一顫,臉頰瞬間變得通紅。/br與此同時,她自然也是確認了來者的身份!/br“你、你這臭豬又是這樣毫無征兆的”/br“滾滾開啊!你想乾什麼?哼,你不是又去跟彆的女人鬼混了麼?還記得本宮在這裡等你呢!”/br她怒聲嗬斥著,感受著少年的擁抱,嘴角卻是掀起一抹介於嫌惡與喜悅之間的笑意。/br那緊致挺翹的小翹臀,亦是不自覺的抬起。/br是的。/br雖說這家夥沾花惹草。/br至少/br他還記得跟自己的約定,不是麼?/br“娘娘彆回頭,臣嗯,想帶娘娘去一個從未去過的好地方。”/br“什麼地方?”/br“鏡湖邊的菊花開了,咱們去暢遊菊園吧~”/br雨淮安發起了誠摯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