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號錯了,是172章)
“嘀—”
“嘀—”
病房裡,水滴般清脆的聲音在屋子裡回蕩。
監控器上的心電圖猶如潮水,起起伏伏。
一片沉寂中。
“哈!”
躺在病床上,被包紮的與木乃伊無二的徐總猛地睜開眼睛,雙目瞪圓,像是一條渴死的魚,喉中發出乾啞無比的嘶吼。
他剛想要詢問這裡是哪裡,發生了什麼。
其身上的各項感官就重新恢複了正常。
在他昏迷時積壓在他身上的痛楚頓時爆發出來。
尤其是他的胯下和腰子處。
說是千刀萬剮都毫不為過!
“啊!”
“啊!”
徐總發出淒厲慘叫。
心率直線飆升,不稍片刻,就臨近180。
他的情況極其危險,時刻監控著他身體特征的儀器當即發出尖銳警報。
驚得那一直守在隔壁的醫生和護士連忙趕來。
鎮靜劑和鎮痛劑輪番上陣,輔以治療,安撫,這才算是讓徐總冷靜了下來。
但繞是如此。
徐總也跟被扒了一層皮一樣。
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濕,大喘著粗氣,嘴唇蒼白無比,看起來極其虛弱,情況不容樂觀。
“徐總您醒了?”
門外的秘書一路小跑來到了徐總的床前趴下,滿臉關切的問道。
“水水.”
徐總聲音嘶啞。
聞言,秘書連忙就拿起了桌上早就準備好的水,小心翼翼的倒進了徐總的嘴裡。
得到水分的補充滋養。
他的情況這才稍稍好了那麼一點點。
隨後看著周圍:“薑薑年呢?”
“他走了,徐總,現在沒有人會傷害您了!”秘書說道。
“走了?”
“對!”
“你他媽,你為什麼要讓他走!”
徐總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竟是提起了一口氣,對秘書斥道,憤怒無比。
“啊?”
此話一出,秘書懵了。
他愕然的看著徐總。
不是,你都被薑年打成這個逼樣了,完了薑年要走,你特麼還不讓他走?
你瘋了吧!
非要留住薑年,讓他把你徹底打死才能老實是吧!
秘書的心中很是驚駭。
甚至都有點懷疑徐總是不是被傷到腦子,神誌不清了。
但這種話他顯然是不敢直接說出來,於是茫然的看著徐總,問道:“徐總,我們不讓薑年走,難道還要留下他嗎?”
“你是豬腦子嗎?報警,報警啊,把他給老子抓起來啊!”
徐總震聲說道。
這一用力,又牽扯到傷勢。
雖然在鎮痛劑的作用下,這已經不再是那麼明顯了。
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讓他想到了剛剛蘇醒時所遭受的痛苦。
對薑年恨之入骨!
他長這麼大,就沒有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被人堵在家裡打,並且還把自己打成了這個樣
“等等,醫生,我的蛋怎麼樣了?!”
徐總猛然想到什麼,看向醫生,急切問道。
他記得很清楚,在他昏死過去之前,薑年這個混蛋對著他的子孫袋狠狠來了一下!
當時他都聽到破碎的聲音了!
聞言,主治醫生的表情頓時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說出了實情:
“不好意思徐總,我們已經儘力了,但您的傷勢實在是太過嚴重,不光是您的蛋,甚至就連也出現了不可逆的損傷,我們根本無力回天!”
“非常抱歉!”
說罷,主治醫生就彎下腰,鞠了一躬,以表歉意。
而徐總,此刻則愣愣的看著他,五雷轟頂。
他現在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自己廢了,再也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了!
“怎麼會這樣?”
“你們不是青市最好的醫院嗎?”
“老子每年都拿出來幾個億陪你們玩。”
“結果現在我有需要了,你們就特麼的這麼搞我?啊?!”
身體殘缺帶來的打擊實在是太過沉重,以至於徐總此刻甚至戰勝了鎮靜劑的效果,咆哮出聲,怒不可遏。
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他現在還是壯年。
還有大把大把的人生可以用來享受。
怎麼就因為這一件事,從而葬送了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你是在開玩笑!告訴我,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對不對!”
“其實你們已經幫我修複好了,隻是出於某種原因,不敢對我直說對不對?!”
“說啊!”
在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且無法複原的東西後。
饒是徐總這個身居高位的資方老板。
此刻也宛如瘋子一般,直接失控。
這無可厚非。
因為人活著,為得就隻有那點東西:吃,欲,權,財。
其中,吃,財,權,徐總早就已經體驗完了。
目前唯一能讓他留戀的,僅僅隻剩人的繁衍本能。
可現在,這僅存的一點留戀又被剝奪。
毫不誇張的說,從這一刻起,徐總的人生,都沒有了意義。
對此,主治醫生保持沉默,一言不發。
因為這種情況,隻有讓徐總發泄出來,他才會好受一點。
一直憋著,會讓他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而徐總,也是在憤憤發泄了好一會兒後,這才終於累了。
感受著無儘的疲憊湧上心頭。
他雙目無神的躺在床上:“除了這個之外,我的身體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額這個”主治醫生猶猶豫豫。
“說吧,我現在什麼都能承受得住。”
徐總一臉活人微死。
反正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就是再怎麼差,又能差到哪兒去?
“好吧,是這樣的,經過我們的檢查,您的兩顆腎,也出現了嚴重的破損,無法修複。”
主治醫生說道。
說完,似是覺得不行,又趕緊補充道:“當然,這個您可以不用擔心,雖然您腎壞了,但以我們醫院的技術,給您換兩顆腎,完全不是問題,隻需要您等一段時間即可,不過在這段時間裡,您恐怕要遭一下罪,每天做透析,以此來排解您體內的有毒物質。”
“我知道了。”徐總點了點頭,麵色極其平靜,隨後擺了擺手:“你們可以走了。”
“是!您有需要隨時叫我。”主治醫生應了一聲,趕緊帶著一眾醫生和護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隨著他們的離去。
偌大的豪華私人病房也變得空蕩冷清起來。
徐總看著天花板,沉默許久。
“打電話。”
“給誰?”
“警察,記者,以及那些和我們有合作的資本。”
徐總呼出一口氣,眸中閃過陰冷冤意:“我的事情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我要讓薑年,血債血償!”
最後的四個字,他完全是咬著牙,一字一頓的從嘴裡擠出來的。
聞言,秘書神情一肅。
讓徐總動用所有的能量和手段。
顯而易見,他這是準備和薑年死磕到底,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