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邊兄長的歎息,武田信繁已經沒有任何力氣衝對方進言了。
當下擺在幾人麵前的頭等大事,是將辛辛苦苦拉扯出來的軍隊儘可能得帶回去!
不然的話指不定明天的這個時候,你就要在歎息的勇士麵前跳胡旋舞了!
想到這裡,絕境中武田信繁順手就牽了一匹不知道是誰的戰馬。
當即帶著人就把武田信玄往馬上架。
可是這個時候可能是感覺到暫時還很安全,武田信玄這個本質上還很喜歡裝逼的人。
腦子不知道怎麼想的,他忽然呼喊道。
“前方的武士還在奮戰,吾身為主將又怎麼可以自己獨自逃走呢?”
“左右,你們是想害我啊!”
到底是能夠拿著軍佩團扇,也就是一把扇子和上杉謙信玩一騎討的人物。
確實腦回路很清奇。
“呃。”
聞聽此言,武田信繁再度感到一陣心累。
合著剛才在指揮台上呼喊,要拿友軍上杉憲政的部隊當墊背的不是你啊。
為了名聲,也為了讓淪為了墊腳石的自己,好在戰後挽回一點名聲。
兄長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可是麵對著還在裝模作樣,實際上半隻腳已經跨上了馬鐙的武田信玄。
身為弟弟的信繁還能怎樣呢?
嘴裡說起了從東大那裡傳過來的話本中的話,他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同時也是為了給自己也刷一波名聲。
“主公快走,天下可以無我武田信繁,卻不可以沒有公啊!”
這句話中武田信繁將自己的名字喊的格外響亮,卻隱晦的沒有將自家兄長的名字喊出來。
“呃。”
頓時這次輪到武田信玄無語了,盯著自己作忠心耿耿狀的弟弟。
終於坐上馬的他有點吃了米田共的感覺。
然而讓他們始料未及的是,就是這短短的意圖刷聲望的時間中。
馬作的盧飛快,率領著奇襲部隊的北條秋時,他竟然在短短的時間裡直接殺穿了營盤。
此時已然來到了距離武田信玄本陣不遠的地方。
遠遠的看著一身赤甲,還戴著騷包無比的頭盔,北條秋時舉槍一指武田信玄。
“頭戴赤盔者便是武田信玄,取其首級者賞銅判一枚!”
這個賞格肯定是低的,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甲斐之虎。
不過聽到這話的人當然清楚,這是北條秋時對武田信玄的羞辱。
也是另一種抬升自家士氣,打擊敵人士氣的做法。
於是隨著北條軍眾人的一聲響應主公的大吼,他們的馬又快了幾分。
相對的,作為被追逐的一方,武田信玄也顧不得和自家那個弟弟計較了。
刷的,他就把戴在頭上的由頭盔仙人精心製作出來的。
平日裡愛若珍寶也吸睛無數的頭盔扔了出去。
隨後他伏低身子趴在馬背上拚命的抽打著馬屁股。
“哈哈哈,頭上無盔卻著赤甲者乃武田信玄!”
笑著,北條秋時看著狼狽逃走的那位老虎,又是大聲點出了對方的著裝特點。
接著還用說嗎?
武田信玄確實不愧老虎之名,在顛簸的馬背上他一個人就解下了。
正常情況下需要幾人幫助才能穿上的甲。
“著素白單衣的是武田信玄!”
讓武田信玄咬碎了牙齒的可惡聲音再度傳來,這次他盯著身上僅剩的一件衣服。
正想用天降大任於斯人也之類的話,再次勸慰自己哪怕是光著屁股。
隻要是能逃出升天就是好的的時候。
忽然救星出現了!
“主公莫慌,真田幸隆在此,容我為主公擋住追兵!”
一騎自火海中衝了出來,穿著標誌性武田赤色甲胄的男人拍馬。
其義無反顧的衝向氣勢驚人的北條秋時。
“幸隆!”
回首望了一眼這位對自己無比遵從,自己也對其無比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