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拋下對話中的甲斐之虎,他扭頭看向了暫時默不做聲的北條秋時。
以自己的第六感發誓,上杉謙信很確定麵前的這個男人,似乎對自己有了些不好的想法。
“秋時殿,此戰到這裡為止吧。”
“兩位的戰爭乃是不義之戰,為了關東的黎民百姓我希望戰火不再重燃。”
除了打毘字旗,上杉謙信的另一麵旗幟就是義。
號稱不打無義之戰的他,在某個方麵和北條秋時倒是不謀而合。
“可以啊。”
相當的給麵子,也是基於現實的考量。
當上杉謙信揮軍出現的時候,其實這一戰就已經打不起來了。
而且隻是損失點麵子,裡子上掙的夠夠的北條秋時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秋時殿果然是仁義之人。”
見北條秋時答應的這麼爽快,上杉謙信口頭上不免誇讚了一句。
能夠審時度勢知進退之輩,這是他對北條秋時初見後的第一印象。
但是這邊兩人爽利的對話,卻讓整場戰爭下來最大的輸家武田信玄不樂意了。
合著你上杉謙信沒來之前,我虧到了姥姥家。
你上杉謙信來了以後,我還是虧到了姥姥家。
那你上杉謙信不是白來了嗎?
不行!你不能白來。
雖不抱什麼希望,畢竟現場的都是人精。
可武田信玄還是想嘗試一把,最好麵前這兩個基本盤沒有任何損失的家夥。
他們兩人當場打起來才好。
可武田信玄也明白,若是一般的挑唆之言,且不說起不到作用反被對方識破了後尷尬。
被鄙視之外傳出去憑空自己還會被嘲笑。
所以該怎麼做呢?
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了起來,武田信玄從沒有一刻腦子有現在轉的這麼快過。
“謙信殿。”
這邊武田信玄在冒壞水,那邊北條秋時忽然做出了好懸沒讓他喜出望外的舉動。
緩緩的驅馬向前,就在周圍人緊張的眼神中,北條秋時靠向了上杉謙信。
擺手示意身後上杉軍的數騎不要輕動,原曆史上也經常做出身先士卒親臨戰陣的上杉謙信很好奇。
因自身武藝生出的自信,他絲毫不慌北條秋時的逼近。
“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唯聞女歎息。”
讓隻差沒當場喊出打起來的武田信玄失望,靠近到上杉謙信一段距離以後。
北條秋時不再靠近對方,隻是淡淡的念出了東大的木蘭辭。
幾個意思?
眼睛裡冒出了大大的問號,武田信玄摸不準北條秋時的用意。
是想要顯擺你的文化?
那也沒必要念這樣的詩詞吧?
“嗯?”
眉毛輕輕的皺了一下,上杉謙信的眼神微動。
作為熟讀詩文的他,自然是知道北條秋時念出的這詩詞的含義是什麼。
下意識的握緊韁繩,心中有一瞬間是亂的。
他在考慮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讓北條秋時無意間知道了什麼。
壞了!
精的身上黏上毛可以當猴子的武田信玄,他敏銳的察覺到了空氣中的異樣。
看著念完了詩詞就盯著上杉謙信看的北條秋時,又看著沉默起來不說話的上杉謙信。
雖不解為什麼忽然氣氛就有些曖昧,但武田信玄敢發誓這兩人有事瞞著自己!
若是因為某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給這兩個人狼狽為奸的勾搭起來。
那可真是要了自己的親親小命。
急在心中麵色上毫無變化,武田信玄開動腦汁想要想出破局之道。
最低限度也要弄明白這兩人在打什麼啞謎。
可是北條秋時沒給他這個時間,衝著上杉謙信笑了笑。
留著東大束發的北條秋時抬手將簪子摘了下來,隨後向著沉默中的上杉謙信拋去。
等看到對方確實接住了簪子,不帶一絲留戀北條秋時打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