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集體中少數派總是最尷尬的,尤其是現場所有人都情緒激動為了一個目標奮鬥的時候。
唯有一人在這之中充當著說不字的家夥。
他或她,若沒有良好的心理素質與決心絕難做出這樣的事來。
現在在北條秋時的中央大殿之內,瞳子雖然沒有明言拒絕,可是默不作聲似乎就表明了她的態度。
無疑她現在就充當起了那個少數派。
因此順理成章,殿內的人全部都將目光給到了她的身上。
注視著這個宛若幽蘭氣質不素的巫女。
受限於自己當下的身份,雲涯不好橫加指責可明智光秀就不同了。
目露不善的眼光,跪坐在地上的他作勢就要出口嗬斥。
不過比就要有所動作的明智光秀快一步,巫女瞳子挺起了胸膛,手中的神樂玲也發出了脆響聲。
就在這能夠撫平人心躁動的鈴聲中,瞳子認真的看向北條秋時問道。
“不累嗎?將這樣的重擔放在肩上。”
“如此寬廣的天地,那重擔真的不要緊嗎?”
“嗯?”
因為瞳子終於開口發言其餘人稍稍愣神。
聽到對方口中的問題,大家陷入到了深思。
重擔?累嗎?
如何可能不累啊!
這都不用多去考慮,既要對抗人類方的的敵人,又要應對那些和人類截然不同的妖怪。
誠可謂走錯一步就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幾人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那麼上首決定這麼走的北條秋時。
他心中又要經受何等重壓,而且其實他明明可以不這麼做的。
在如今這個擺爛的時代,隻要比彆人不那麼爛不就好了嗎?
矮子中的將軍他也是將軍啊!
聽聞要鏟除妖怪的時候眾人曾經設想到了一切,可先前唯獨沒有考慮過北條秋時個人……
“胡說什麼呢!”
搖了搖頭排除腦子中的雜念,出於對北條秋時的絕對服從,以及對主公大人的信任。
思慮了一番見主公大人並沒有立刻表示的意思。
明智光秀憑借長久以來對他的熟悉開口道。
“主公北條秋時大人的氣量,又怎會是你這樣貪生怕死之輩可以理解的?”
對明智光秀的嗬斥置若旁聞,瞳子眼睛一眨不眨的隻是直勾勾盯著北條秋時。
顯然無論旁人說什麼對她來說都是無意義的,瞳子隻想要北條秋時的回答。
既是為了他也是為了自己。
“累啊?”
一直斜靠在軟榻之上的北條秋時起身了,自明智光秀進來到雲涯等人覲見。
保持著那樣略微失禮的姿態,現在他終於有所改變。
起身慢慢的走下高台,伸手示意一旁緊跟著也要起身的明智光秀不用動。
來到了瞳子的身前凝視著對方投來的執著目光。
北條秋時又蹲了下去與對方平視。
“我不做的話,誰來做呢?”
“誰都不願意做的話,人民要怎麼辦呢?”
“身為這片領土上的王,若我都有所迷茫臣民們不是更加無所適從?”
“所以王的意誌既臣民的意誌,王所前行的道路既臣民的道路。”
“而王之所以可以成為王,是因為王可以做到臣民無法做到的事情。”
“重擔和疲憊?”
“些許的障礙不過是王前行道路上的雜修罷了!”
“主公大人!”
寬敞到了遼闊的殿堂內,北條秋時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回蕩。
瞬間拋去因為瞳子問題帶來的憂慮,大受震撼的明智光秀咚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