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思緒就落到了他的身世上。
上一世他是突然消失不見的,再見到他是自己死前,到死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不過,他的字寫得這麼好,也許是什麼高門大戶家的嫡子。
如果他是大戶人家的嫡子,那就說得通他上一世為何不辭而彆消失不見,畢竟官宦人家,最忌諱和商賈之家沾染上什麼的。
那這一世是不是也會一樣,他恢複記憶了,就會不辭而彆?
想到這兒,她竟有些失落,但具體也不知道在失落什麼。
“鬱北霖,你都失憶三年了,可有想起過一點兒關於自己的身世?”她攏回思緒,冷不丁問。
鬱北霖顯然沒想到她的話題跳躍得這麼大,怔愣了一下,才眨了兩下眸子道“沒。”
“那你若是哪天恢複記憶想起自己身份了,你要走,一定提前告訴我一聲,好不好?”
“小姐要趕我走?”鬱北霖黑亮的眸子此時變得很暗。
柳映枝慌忙解釋“不是,我不趕你走,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想起了過去,你,想要走的時候知會我一聲,不要莫名其妙消失,那樣我會很生氣的。”
一聽柳映枝會生氣,他沒絲毫猶豫就點頭答應。
但默了一瞬,他眸光深深,望向柳映枝又加了一句,“不走。”
柳映枝被他這兩個字逗得笑了笑,突然覺得他木著一張臉,這麼認真地說出這兩個字,憨憨的很可愛。
讓她想起了小時候養著一隻呆呆的小黃狗,總跟在自己身後,汪汪叫著,那樣子就和他現在模樣一樣。
隻是,後來鐘青宴不喜歡狗,沒多久她的小黃狗就不見了。
而鬱北霖說不走,可這怎麼可能,他恢複記憶後,知道自己身份,肯定會走的。
她就當他那句不走是哄自己開心吧。
反正,離他離開柳家還有一年多,這一年多她要好好對他,彌補上一世自己對他的虧欠,他走的時候再和自己好好道個彆,為他們朋友一場畫個圓滿句號,也挺好。
一瞬的時間,柳映枝自己就自洽想開了,先前那一抹失落,自然也蕩然無存。
課休結束又上了一節書法課,結束後就到了午飯時間。
飯堂內,他們坐在挨著窗戶一角,喜桃很快將飯端來,柳映枝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一看到餐食裡有她最愛吃的雞腿,接過後便開始大口朵頤起來。
鬱北霖則安靜地坐在她對麵,沒吃,隻細心夾走菜裡她不吃的香菜和蔥,還把自己麵前的雞腿夾給她。
手上那隻雞腿早三下五除二被她消滅完了,看著盤子裡多出的雞腿,她把雞腿夾了回去。
一雙杏眸清澈明亮,鄭重道“我夠吃的,這雞腿你自己吃,你太瘦了你才得多吃些。”說著便打量著他,他雖然看著有肌肉,肩寬腰窄,但卻是精瘦,看上去還是很單薄。
尤其臉上,雙頰都有些凹陷了,若是再長胖一點兒,臉上再有點肉,肯定更好看。
“我不餓。”鬱北霖惜字如金道。
這時喜桃看了一眼鬱北霖,實在憋不住了插嘴道“什麼你不餓啊,明明是因為小姐前幾日罰你不許吃飯,你才不吃的,乾嗎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