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狡黠,她笑了笑,先吩咐喜桃坐小船回岸上,去柳府叫鐘管家拿錢來。
還特意囑咐了,一定要讓鐘管家穿著管家的衣服親自來。
而後她又吩咐船隻駛向東湖。
平步青雲船上此時確實正鬨哄哄的,仔細聽去,是眾人都在埋怨,天黑了船隻還不靠岸不讓他們下船回家。
船上的大都是富家公子小姐,都是盛裝出席,紅花綠葉的。
可因為一直被困在船上,時間長了麵上不免生了慌張,膽小的都暗自哭了起來。
也都沒了白日光鮮亮麗的樣子,多少顯出狼狽。
也是,畢竟,沒有什麼比困在船上更丟臉狼狽的事了。
當然,最覺得丟臉慌張的還是鐘青宴。
因為她看到李掌櫃也在船上,正張口讓鐘青宴結賬,還聽到說,他結了賬自會放大家離開。
此時所有人都看向他,都等著他掏出錢來結賬。
鐘青宴被盯得臉青得發紫,卻半分錢都拿不出。
他哪有什麼錢結賬啊!
而且,結賬的事從來都是柳映枝自己悄悄替他結的,這些俗事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他也以為,白日柳映枝鬆口後,就會和往日一樣,安排好一切,把賬也都結算好了的!
可誰知道,她竟然沒結賬!
思及此,他餘光看到有船隻靠攏,眼尖的看到一襲粉色衣裙的柳映枝站在船尾看自己的笑話!
他頓時怒了,推開李掌櫃,跑去船尾,和她對峙。
低吼“柳映枝,你什麼意思!”
兩船此時靠攏,離得不過三步遠,說話自是能聽到。
柳映枝挑眉明知故問道“什麼什麼意思?”
鐘青宴看她還在裝傻充愣,更怒了道“你都安排了我的生辰宴,為何不結賬!你快過來把賬結了!”
“憑什麼?你剛不都說是你的生辰宴了,我為何要結賬?”
他一時被懟得啞口無言,但看著船頭正朝這邊張望的學子們,他沒多餘的時間跟她爭辯這些,擰了擰眉,氣結道“你究竟要我怎樣才肯結賬!”
柳映枝一臉笑望著他,“求我給你結賬,你還這麼橫,你求人就不能有個求人的態度?”
鐘青宴咬腮猛地咬緊,似乎忍到了極致,從牙齒縫裡擠出字來,不情不願道“好,我求你,求你幫我結賬,這總行了吧!”
柳映枝似乎不滿意,指揮著,“頭再低點,腰也再彎點。”
鐘青宴此時沒一點兒脾氣,隻得強忍著怒火,彎腰低頭。
看到寧折不彎的人,彎了腰,折了麵,柳映枝彆提多爽了。
嘴角都快壓不住了。
這才命人將船隻再靠近一些,到一步之遙,小二鋪了木板,她讓鬱北霖在船上等她,她才走到平步青雲的船上。
隨鐘青宴一同朝船頭眾人行去。
到了船頭,柳映枝掃視了眾人一圈,笑得花容月貌。
故意問“今天是鐘青宴的生辰宴,可我怎麼看大家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啊。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