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這個二王舅打著他的旗號在外頭乾了多少混賬事,他想管都管不了。
這輩子要是想和雲墨染和平相處,這個二王舅就是個大麻煩。
他還記得上輩子雲墨染是怎麼說的:"你王舅在外頭胡作非為,你這個王爺卻坐視不管,莫非是在默許?"
"二王舅那邊,我自有主意。"他揉了揉太陽穴,"你先回去吧,改日我請你喝酒。"
蔣慶欲言又止,最終歎了口氣:"你想清楚就好。隻是..."他停頓了一下,"你確定不會後悔?"
秦羽笑了:"後悔什麼?能安安穩穩活著,不比爭來爭去強?"
這話倒是提醒了蔣慶。
他看著眼前這個妹夫,忽然覺得他似乎真的變了。
或許,這樣也不錯。
"那行吧,我這就去安排撤人。"臨走前,蔣慶又叮囑道,"二弟那邊,你可得想個萬全之策。"
送走蔣慶後,秦羽躺在圈椅上,腦子裡盤算著對策。
正想著,他忽然覺得有些餓了。
"霍木。"他喚來那個一直守在殿外的侍衛。
"主子。"霍木大步走進來,單膝跪地。
"起來吧,這裡沒外人,不必如此多禮。"秦羽笑道,"老霍,還記得咱們在邊疆吃的那頓火鍋嗎?"
霍木眼睛一亮:"記得。那時主子說這火鍋比禦廚做的菜還合胃口。"
"去,讓廚房準備一下。"秦羽道,"就按那時的配方來。"
"可是..."霍木猶豫了一下,"八王爺身份尊貴,這種市井小食..."
"怎麼,"秦羽打趣道,"你也學會跟我端架子了?"
霍木連忙擺手:"屬下不敢。隻是怕彆人說主子失了體統。"
"無妨。"秦羽擺擺手。
這輩子,他就想活得輕鬆點。
看著霍木匆匆離去的背影,秦羽心中一暖。
這個粗獷的漢子,上輩子在他落難時不離不棄,到死都護在他身前。
重活一世,還能有這樣的忠仆,也算是上天待他不薄。
不多時,熱氣騰騰的火鍋就端了上來。
看著翻滾的紅湯,秦羽眼前一亮。
"嘗嘗。"他給霍木也備了雙筷子。
"這..."霍木又露出為難的神色。
"都說了不必拘禮,快坐下。"秦羽笑道,"說起來,若是在皇城開家火鍋店也不錯。你說是不是?"
霍木一邊小心地坐下,一邊驚訝道:"主子要開店?"
"怎麼,不看好?"秦羽夾起一片羊肉涮了涮,"反正這輩子也不打算爭了,開個火鍋店養養閒情逸致,倒也是個逍遙日子。"
"屬下覺得很好。"霍木認真地說,"主子太累了。"
秦羽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霍木,加碗麵……"
可就在這時。
“父親!"
一道尖銳的女音傳來。
緊接著。
一個身著淡紫色長裙的少女怒氣衝衝地闖進來。
秦羽抬頭一看,是自己那個上輩子害死他的女兒,秦月。
隻見她俏臉含怒,杏眼圓睜,滿腔怒火卻遮不住那傾城之姿。
十六歲的少女,眉眼間還帶著幾分稚氣,但已經顯露出日後那傾國傾城的風采。
"你就是這麼對我的?"秦月雙手叉腰,"裴郎登門提親,你連見都不見人家,直接讓人把他轟出去了?"
秦羽夾起一片肥牛涮了涮,頭也不抬地說道:"那小子,配不上你。"
"怎麼就配不上了?"秦月氣得直跺腳,"裴郎才學出眾,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他..."
"才學出眾?"秦羽冷笑一聲,"一個七品小官的兒子,連個功名都沒撈著,整天寫些酸詩媚骨,也配娶我秦家的女兒?"
"裴郎不是那種人!"秦月急得眼眶都紅了,"他說過要考取功名,要光耀門楣,要..."
"要什麼要?"秦羽放下筷子,"就他家那點家底,連科考的束脩都拿不出來。你真要嫁過去,日子怎麼過?難不成靠他寫詩過活?"
"我不在乎!"秦月倔強地抬起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隻要能和裴郎在一起,就算清貧我也願意。我相信他的才華,早晚有一天..."
秦羽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兒,心情複雜。
上輩子,就是這個看似天真爛漫的丫頭,為了一個書生,親手了結了他的性命。
"你真想嫁給他?"秦羽突然問道。
"當然!"秦月毫不猶豫地點頭。
"即便將來過得苦,也不後悔?"
"絕不後悔!"
秦羽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行,那你就嫁吧。"
"什麼?"秦月愣住了,顯然沒想到父親會這麼痛快就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