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染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盯著秦羽,“朕欲打破這局麵,還需八賢王從中周旋,煽動那些寒門學子,彈劾江南士族在科考中徇私舞弊。”
秦羽心頭一跳,這可不是什麼輕鬆的差事。
江南士族勢力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稍有不慎,便會引火燒身。
他略一沉吟,便明白了雲墨染的用意。
這是要借他的手,敲打江南士族,殺雞儆猴。
他拱手道:“微臣領旨。隻是,此事風險極大,若操作不當,恐怕會適得其反,甚至會引來江南士族的瘋狂報複。”
雲墨染輕笑一聲,語氣帶著幾分戲謔:“八賢王這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
秦羽不置可否:“微臣位高權重,自然不怕。隻是,此事若處理不好,恐怕會影響陛下的聲譽。”
“哦?那依八賢王之見,該如何處理才算妥當?”雲墨染饒有興致地問道。
秦羽想了想,說道:“此事需暗中進行,不可操之過急。”
“微臣需先搜集江南士族徇私舞弊的證據,然後暗中聯絡寒門學子,鼓動他們聯名上書,彈劾江南士族。如此一來,就算江南士族想要報複,也找不到借口。”
雲墨染點點頭,表示讚同。“隻是,若你煽動科考學子彈劾你呢?”
秦羽微微一笑:“陛下聖明,微臣這點雕蟲小技,豈能瞞過陛下法眼?微臣自有應對之策。”
雲墨染眼中閃過一絲欣賞,又帶著幾分試探,“那朕便立馬下旨,去掉你的官位?”
秦羽不慌不忙,從容答道:“隻要陛下不怕被人說閒話就行。”
雲墨染一把將桌上的畫像掃落在地,那些塗脂抹粉的公子哥瞬間散落一地,她語氣堅定:“朕,從來就不怕!”
秦羽爽朗一笑,心中對這位年輕的女帝又多了幾分敬佩。
翌日早朝。
金鑾殿上,文武百官齊聚一堂。
雲墨染端坐龍椅之上,鳳眸掃過眾人,緩緩開口:“朕今日有一事要宣布,江南水患,災情嚴重,朝廷需儘快籌集善款,賑濟災民。”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朕決定,組織一次捐贈善款,凡捐款者,不論金額多少,皆可立碑留名,以示表彰。”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炸開了鍋。
“陛下,萬萬不可啊!”一位老臣顫顫巍巍地出列,痛心疾首地說道,“自古以來,隻有功臣名將才能立碑留名,商人乃賤業,豈能與他們相提並論?”
“是啊,陛下!此舉有違祖製,恐遭天下人恥笑!”
另一位大臣也跟著附和道。
一時間,反對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些大臣們一個個義憤填膺,仿佛雲墨染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般。
雲墨染麵色平靜,聽著這些大臣們的反對聲,心中冷笑不已。
這些所謂的忠臣良將,滿口仁義道德,實際上還不是為了維護自身利益?
她緩緩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然後緩緩說道:“諸位愛卿的擔憂,朕都明白。但如今災情嚴重,國庫空虛,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