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染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就是你查明的結果?人證呢?物證呢?僅憑幾句道聽途說,就斷定是蔣慶所為?”
大理寺少卿頓時慌了神,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陛下贖罪!臣辦事不利,還請陛下責罰!”
他心裡叫苦不迭,這案子怎麼查都透著一股古怪的味道,讓他摸不著頭腦。
雲墨染歎了口氣,揮了揮手:“起來吧,繼續查。朕要知道,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在天子腳下如此胡作非為!”
大理寺少卿如蒙大赦,連忙磕頭謝恩,退出了禦書房。
他也算是人精,心裡一琢磨,就知道了一件事情。
陛下,這是不希望定罪在薑家頭上呢。
大理寺卿退去之後。
過了片刻,雲墨染微微抬眸:“影一——”
話音剛落,窗邊的陰影一陣模糊,一道瘦削的身影悄然跪伏在地:“屬下在。”
雲墨染手指一頓,目光隨著燭光掃過案幾,道:“戶部左侍郎的兒子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跑到燒烤攤去欺辱秦羽。”
“你說,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腦子壞掉了?”
雲墨染嗤笑一聲,移開目光,喃喃自語:“秦羽再怎麼說,也是曾經的皇室血脈,縱然已淡出權力中心,也不是這些阿貓阿狗能隨便撒野的。”
“看來,這位侍郎一家是覺得自己活得太安穩了……”
她說到這裡,聲音停頓了一下:“今晚,去給他們送點‘教訓’。但——”
她笑了笑,“用蔣家的手筆。”
影一:“屬下……明白。”
……
半夜。
戶部左侍郎陸正雲府邸。
一群黑衣人,身手矯健,行動如風,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府內。
他們手裡拿著的不是刀劍,而是抹布口袋?
“砰!砰!砰!”悶響聲在陸正雲的臥房裡響起,伴隨著陸康殺豬般的嚎叫。
父子倆被打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毫無還手之力。
“爹!他們是誰啊?為什麼要打我們?”
陸康捂著腫脹的臉,含糊不清地問道。
陸正雲也是一臉懵逼,他努力地想睜開腫成一條縫的眼睛,卻隻看到一片模糊的黑影:“我……我怎麼知道?難道是……蔣家那群瘋子?下手也太狠了吧!”
這群黑衣人下手極有分寸,專挑皮糙肉厚的地方打,既能造成劇痛,又不至於傷筋動骨。
打完之後,他們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清晨,頂著兩隻熊貓眼的陸正雲掙紮著爬起來,看著鏡子裡自己和兒子那副慘樣,氣得七竅生煙。
“這口氣,老子咽不下!一定是蔣慶那個老匹夫乾的!”
他咬牙切齒地咆哮著,顫抖的手抓起筆,奮筆疾書,洋洋灑灑地寫了一篇奏章,控訴蔣家夜襲府邸,對其進行慘無人道的毆打,請求陛下為他們父子主持公道。
……
與此同時,城北燒烤攤,煙霧繚繞,香氣四溢。
霍木苦逼兮兮地翻動著烤架上的肉串,臉上寫滿了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