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拿著聖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先開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朝堂上的氣氛也變得越來越緊張。
雲墨染見三人遲遲不肯表態,心中有些不悅,拔高了聲音道“三位大人,怎麼,莫非是年紀大了,也老眼昏花了不成?”
秦羽在一旁聽著,立馬一唱一和“嘖嘖嘖,陛下這是急了嗎?這麼大聲說話,是想威逼利誘,逼迫他們承認聖旨是假的?
“三位大人,”
“這聖旨的真偽,關係到先帝的聲譽,關係到大楚的江山社稷,還望三位大人秉公直言,切莫被一些……無關緊要的因素所乾擾。”
“無關緊要的因素”指的是什麼,在場的大臣都心知肚明。
蕭戰三人更是冷汗直流。
秦羽的這番話,看似是在勸說,實則是在警告!
終於,蕭戰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頭。
他沉思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著用詞,然後用一種略帶顫抖的聲音說道“依微臣愚見……這……這的確是先帝的……筆跡!”
李大人和趙大人見狀,額頭上冷汗涔涔。
蕭戰這老小子,平日裡看著挺精明的,怎麼關鍵時刻掉鏈子了?
這聖旨擺明了就是假的,他居然說是真的!這不是擺明了要得罪女帝嗎?
不過,蕭戰開了頭,他們兩個也不好再說什麼。
畢竟,槍打出頭鳥,蕭戰已經拉了第一波仇恨,他們兩個跟著附和一下,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
“臣附議!蕭太尉所言極是,這聖旨,的確是先帝的筆跡。”
李大人擦了擦汗,顫巍巍地說道。
趙大人也連忙點頭“臣也覺得是先帝筆跡,那字跡,那氣勢,絕非他人可以模仿!”
雲墨染眯起眼睛,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
她重重的哼了一聲,目光如刀,在蕭戰三人身上掃過,看得三人心驚肉跳。
“既然三位愛卿都說是先帝聖旨,那朕就姑且信之。”
雲墨染語氣冰冷,帶著一絲嘲諷,“先帝仁德,愛民如子,朕豈能違背先帝遺願?”
她頓了頓,語氣一轉,又道“不過,八賢王先前犯下的錯,可是曆曆在目。朕若是因為一道聖旨,就輕易原諒了他,豈不是對天下學子不公?置我大楚律法於何地?”
眾臣屏息凝神,大氣也不敢出。
他們都明白,雲墨染這是要秋後算賬了。
蔣雙喜急得抓耳撓腮,恨不得衝上去替秦羽辯解幾句。
可他終究還是不敢,隻能眼巴巴地看著秦羽,希望他能想出什麼辦法來。
秦羽倒是麵色平靜,似乎早有預料。他微微一笑,拱手道“陛下聖明!臣弟先前確實犯了一些錯,但臣弟對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鑒!臣弟願意戴罪立功,為陛下,為大淵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既然八賢王如此誠懇,那朕就給你一個機會。”
雲墨染緩緩說道,“朕可以恢複你王爺之職,但鎮北將軍一職,就免了吧。如今邊境穩固,也無需王爺再操勞了。”
眾臣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女帝這是明升暗降,既給了秦羽麵子,又收回了他的兵權。
秦羽似乎思索了片刻,然後拱手道“臣弟謝陛下隆恩!”
雲墨染拂袖而去,留下滿朝文武麵麵相覷。
……
夜幕降臨,太尉府書房內,燭火搖曳。
“你說,雲墨染和秦羽,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蕭戰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安。
黑暗中,一個身影緩緩浮現,站在蕭戰身後。
“太尉不必太過擔心,就算他們發現了什麼,也不會有證據的。”
“再說了,”那人頓了頓,繼續說道,“秦羽如今也沒有理由支持女帝。他手中的兵權被收回,在朝中的勢力也大不如前,他隻有依靠我們,才能東山再起。”
蕭戰沉思片刻,緩緩點頭“你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