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百年而已,也就是諸位師兄們閉一個長關罷了!”
“這裡麵的孰輕孰重,不用師弟我再多說言明了吧?”
玄悲聽了這直接了當的說法,苦思回應道:“玄淨師弟的顧慮,也正是我所憂慮的,所以這才是我等極為為難之處!”
“照說他的資質越差,我們就越不應該放他出寺。但也正是他的資質實在太差,卻因此收不進寺來,如之奈何?”
玄悲正說著,隻見得殿門外,兩位老僧聯袂走了進來。
玄悲一看,原來是玄問和玄本兩位師弟,連忙道:“兩位師弟,這散修的心性人品測得如何了?”
玄問和玄本一起朝著眾僧躬身施禮後,玄本先說道:
“阿彌陀佛,有勞師兄動問。從我和玄問師弟一齊出手來看,這散修雖然資質不佳,但心性確實頗為通透。看來是凡塵曆練的結果,看多了生死榮辱,反而更具佛心。”
玄悲點了點頭,聽到這樣的消息,他非但沒有欣喜反而眉頭皺得更深了。
玄問在一旁阿彌陀佛的開口道:“剛才入殿的時候,我們把諸位師兄的爭論聽了個大概。”
“諸位師兄的憂慮確實不無道理,不過小僧倒是覺得,這件事也並非全無轉機。”
玄悲知道玄問執掌達摩院,素來聰慧,於是精神一振的問道:
“有何方法?師弟快快說來!”
玄問道:“師兄可還記得六百年前,在本寺有一位掛單的七指頭陀嗎?”
玄悲被玄問說得一怔,旋即思索了一番,才緩緩點頭道:
“唔,我想起來了,還真有這麼一位......”
修仙者記憶力都極佳,玄問見眾人都有思索神色,於是繼續緩緩的道:
“九百年前,東海有一位七指頭陀西來,在我雷音寺中掛單了三百餘年,期間還特彆創出了一道訶摩伏魔指的絕學。”
“隻可惜此人後來在一次黃泉小世界的探險中隕落了,死後留下遺願,希望我寺將其衣缽繼續代傳下去。”
眾僧都紛紛點頭,記起了這麼一件舊事。大家都不由得對於玄問暗暗欽佩,果然還是達摩院在這方麵最是博聞強記,竟然翻出了這麼一件塵封已久的舊事。
玄問見眾僧都對這件事情有了印象,於是笑道:“但這六百年來,這件事寺中卻一直沒有去做,卻是為何?”
玄本管著藏經閣,見識也極高,這會也明白了個大概,接話道:
“這是因為這訶摩伏魔指的修煉條件極為的苛刻,必須是如七指頭陀一般,身具極大聰慧之人去修煉才行。”
玄問點了點頭道:“若僅僅是聰慧也就罷了,咱們寺中這麼多年來,也還算是收了不少良才。”
“但是和那些直指大道的功法比起來,這訶摩伏魔指雖然也算絕學,但終究無法直指大道,僅僅是一門還待完善的學問罷了。”
“這才是為什麼諸多弟子雖然有些對於這指法頗多動心,但終究還是沒有選擇的原因。”
“大家都知道,這聰慧之人,既然選擇加入本寺,往往首先要研習的,就是本寺那三大鎮寺的經書。”
“要知道,本寺那三大鎮寺的經書,也是極為浩繁,甚至白首窮經,費勁心血,也不敢說就一定能真的徹底研習明白一兩門,因此哪還有時間研習彆的絕學呢?”
“哪怕在座的諸位長老,當年應該也有不少雖然對那絕學動過心,但卻因為限於其和本派功法、心法都不相同,所以最終無奈放棄的吧?”
眾僧都點了點頭,這些典故他們有些是親曆,有些起碼知道個大概。今天被玄問一點點剖析出來,不由得讓眾人都有些恍然大悟。
大家都明白這聰慧之人在任何門派之中都是寶貝的苗子,哪有不去學自己門派的根本之法,精研大道,反而去傳承彆派法門的?
雖然玄問有一點沒說,但眾人其實都心知肚明。就算門派裡有弟子有這樣的心思,恐怕在長老們有意引導下,也會知道如何選擇和放棄了。
這麼一來,可不就造成了這道絕學在雷音寺束之高閣六百年的尷尬處境了嗎?
玄悲聽到此處,雙眼微睜,沉聲說道:
“玄問師弟是想說,我等代師收徒,把這訶摩伏魔指傳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