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瀾輕笑一聲,隨即恢複嚴肅,“諸位,我們該回陣宗了。”
四人聞言,俱是神色一凜,周成眼神一轉,說道“今日正是向崇名在悟道台授課的最後一日,明日就不知道他的蹤跡了!”
清瀾上前看了一眼那具屍體,那屍體的腰間彆著一枚令牌,其上鐫刻著六顆古舊的赤色星辰,她不明所以,摘下了那令牌,還取走了他的儲物袋。
月冬示意辰夕二人帶上向寧和二統領,他輕輕道“那我們就走吧,天黑之前,應該能趕回去,可彆讓他,就這麼輕易地離開了……”
……
就在清瀾她們和向寧爭吵的時候,千裡之外,一座仿佛被天外之拳擊中的巨山中,一盞魂燈“砰”的一聲,滅了。
一旁看守這些魂燈的修士,麵色慌亂無比,他踉蹌幾步,連滾帶爬地跑向山穀中央處。
“星主!星主!”
他疾馳的前方,赫然矗立著一座巍峨壯觀的戲台,那戲台光是高度便有數十丈之巨,戲台通體采用珍稀無比的黃梨木雕琢而成,無數色彩斑斕、精心編織的綢緞從台上垂落,在風中輕揚,為這戲台平添了幾分柔美與靈動。
這戲台隻看一眼便知其造價不菲,幾乎每一處都是力求精致完美,透著匠人的極致追求。
隻是按照戲台主人的性情,不知那些所作不夠完美的匠人,是否還存活於世。
且這戲台如此之高,周遭卻無任何看台的設置,看戲的人又該在哪?
又或許,那台上的戲子伶人,縱情肆意,是在對著天地日月起舞?
那看守魂燈的弟子慌忙地來到台前,立刻跪了下去。
“噫籲”
台上的戲子並未理會那弟子,隻自顧自地唱著他的紅綺桃花小調。
他那一襲紅衣鮮豔如血,手中的桃花扇不停旋轉,衣袂翻飛,他的身影在陽光下更顯璀璨。
那弟子聽著戲曲,一臉的驚恐,不敢再說一句話,保持著跪拜的姿勢,一動也不敢動。
直到某一刻,那戲台上的人終於唱完了。
他的聲音依舊保持著唱戲的曲折婉轉,卻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且說來!何事!”
那弟子強忍著膝蓋的不適,恭敬回道“堂主,六堂堂主的魂燈熄滅了。”
紅衣男子手中的長袖一頓,“嗟乎”
“轟隆”
霎時間,一股血色靈氣翻湧而起,迅速彌漫至山穀的每一個角落,將天地染上一抹不祥的猩紅。
那弟子見狀直接拜倒,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再不敢抬頭。
血光如幕,遮天蔽日,一連五道虹光直衝天際,那是其餘五座星堂的堂主感知到他的意誌,紛紛做出的回應。
一位背著血色長刀的中年男子從天而降,怒吼之聲如雷鳴一般“何人如此大膽,敢殺我七星堂堂主!”
一位氣質陰柔的女子如幽靈般突然出現,帶出陣陣陰煞寒氣,“魂燈已滅,小六已死。他不是去往天南盜取靈石了麼,難不成被陣宗發現,就地把他殺了?”
一位蓑衣老者緩緩走了出來,“陣宗行事不會如此,小六偏執狂妄,不知是遭了誰的毒手”
話音未落,一個幼童模樣的低矮身影,蹦蹦跳跳地來到此間,稚嫩又殘忍的聲音響起“哼,無論如何,我七星堂在天下散修心中有如聖地,絕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一位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