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再次握住那把刀,眼神一狠,“唰唰”給自己來了幾十刀。
那股繚繞的黑氣微微一滯,似乎是沒想到她今日會如此瘋狂,但它卻沒有絲毫遲疑,貪婪地將所有逸散的血氣吞噬殆儘。
黑氣粗壯了一圈又一圈,老人的麵色越來越白,眼中的神采越來越淡,那是血魂共同流失的表現。
然而老人卻渾然不覺,嘴裡還興奮喊道:“哈哈......一點都不痛,一點都不痛!那女人是騙我們的!”
“我馬上就能像楊芙芙一樣再活......不,我要比她還長命,我要再活一千年......”
她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不知不覺她已經給了自己幾百刀,鮮血如細流般緩緩消逝,直至殆儘。那黑氣見她已無價值,毫不留情地抽離而去。
此時她已疲憊至極,見黑氣消散,她連驚恐的表情都有些做不出來了,嘴裡艱難地擠出她生命的最後幾個字:“烜祁大人,您......為何不再庇護我了......我是您最忠實的信徒啊!”
話音一落,她帶著滿臉的不甘失去了氣息,伴隨著一聲沉重的“砰”,她倒地不起,就此身亡。
程輝身形一閃,出現在她身邊,他輕歎一聲,“這是何苦呢......”
不待他有什麼動作,這具屍體自四肢和頭皮,迅速蔓延起一片蒼白,腐爛如同瘟疫般吞噬著她的肉身,隻片刻間,便已化為一堆枯骨和碎肉。隻是因其中一絲血液都不再,故而肉中儘是死寂的慘白色。
程輝後退幾步,以手掩麵,因為這屍體的臭味十分劇烈,便是周圍的花草都隨之枯萎。
“這麼慘?這下連收屍都不用收了......”
他看向那山洞,眼神淩厲,“居然敢如此作惡,也不怕遭了天譴!”
那山洞中一絲聲音都沒有,烜祁仿佛變成了一個啞巴。
程輝轉頭就走,隻留一道聲音。
“哼,待我將留影石還給牧姑娘,必來此地教訓教訓你!”
......
山洞中,烜祁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恐懼,他肥大的身體瑟瑟發抖,如今他重傷難愈,雖然吸收了一個人的全部血魂,卻也隻是勉強恢複了兩成功力。洞外的那個男修氣息充沛,他根本不是對手!
“叱......”
一陣痛苦的低吟自他喉間溢出,他脖頸處的魚鰓被劃傷,此刻也隻能忍痛顫動起來,一道嘶啞而微弱的妖鳴隨之響起,儘管聲音細若遊絲,但也傳到了幾十裡外。
與此同時,天行山深處,羅岷剛剛扒了一個上山采藥的女人的臉,血淋淋的人皮被她敷在自己臉上。
她正不停地用手指撫平人皮的褶皺,看著河水映出的人臉,她十分滿意。
"嗯......不比我年輕時差多少,哈哈哈!"
羅岷看了一眼那已經死去的女人,麵露憐憫道:“唉,誰讓你長了一張不錯的臉,不過現在,歸我了!”
“哼,烜祁還說我太貪心,不死不老又有何難,整日裡絮絮叨叨,不讓我招惹這個,不讓我招惹那個,東躲西藏,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他是頭肥豬永遠改不了了,但我還是能找回自己的美貌的!”
正當她無比得意之時,一道怪異的音波傳到她耳邊,她的笑聲瞬間凝固,臉上的得意之色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冷的寒意。
“真是沒用的男人!”
她手上青筋如藤蔓般暴突,十指驟然拉長,變得纖細而驚人,向著地麵重重一撓,“轟”的一聲衝回了山洞那邊。
......
寧樂城中,清瀾把留影石交給城主,示意他放出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