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件事真的傳回千陣山,陣宗若是派人來星璿塢興師問罪,便是他們三個再受塢主寵愛,也免不了要受罰。
鐘昆麵帶討好之色,說道:“道友何出此言?不過是小師弟頑劣,你何必和他一般計較呢?”
清瀾冷淡道:“我也不想計較,但誰讓他冒犯的不是我,而是陣宗,這話我就得傳回去了,畢竟不是對我說的,我得讓能知道的人聽見。”
鐘昆聽著她這話的意思,臉色有些難看,隻覺得她是得理不饒人。
而一旁的彭良聞言,不以為意,有些不屑地說道:“二師兄,彆聽她胡說八道,我們根本就不用怕的,她不過是一個啟靈境的弟子罷了,在陣宗又能認識什麼厲害角色,真以為說這話就能嚇住我們麼!”
汪順也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可能闖下大禍,他眼神一轉,想的不是道歉,而是立刻躲到了二位師兄的身後。
反而從小他們就幫自己躲過各種責罰,這次......應該也不會例外吧。
彭良這話一出,清瀾微微挑眉,似是詫異。
月冬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像是吃了蒼蠅一般。
這都是些什麼歪瓜裂棗,星璿塢真是什麼垃圾都收。
“轟隆!”
一道知微境後期的雄渾氣勢驟然爆發,直衝三人而去,月冬冷冷道:“那我呢?若是我將這話帶回,又如何?”
聞言,三人一愣。
鐘昆的境界最高,隻有他知道這個陣宗男子的具體境界,竟是比他們天賦絕倫的大師姐,還要高出一層!一時間他被這股氣勢攝住,顯得有些震驚。
實力是最好的證明。
鐘昆臉上陰晴不定,隨即轉身,惡狠狠地看著汪順,直接把他拽了過來,怒道:“瞧瞧你乾的好事!還不快向陣宗的朋友賠罪!”
汪順還想掙紮反抗,想再躲在二人身後,他一抬頭,隻見師兄的眼神冷漠而恐怖,嚇得他再也不敢多說一句,立刻眼眶通紅地說道:“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冒犯陣宗,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月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沒有一絲的溫度,汪順感覺自己仿佛被一個殺人狂魔盯著,冷汗都流了下來。
月冬緩緩收回了目光,冷冷道:“你們走吧。”
三人麵色難看,彭良和鐘昆一人一手拖著腿軟的汪順離開了。
不知走了多遠,三人終於喘口氣。
鐘昆的臉陰沉得能擰出水來,“那個陣宗的男修......境界高也就算了,竟如此霸道,周身的氣息簡直比邪修還要陰森恐怖,這是怎麼回事......”
汪順更是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師兄,我真的錯了麼?他們不是師姐的朋友麼?為什麼要這麼欺負我!”
彭良一時無言,他並不覺得小師弟有錯,隻不過是他們三個今天踢到鐵板了,往日在星璿塢周遭千裡,誰敢惹他們?誰敢對他們不敬?
想著是歌羽非要帶他們來這數千裡之外的地方冒險,他心中對師姐甚至生出幾分怨懟。
“都怪師姐非要和他們認識,不然的話哪兒還有這些事兒?”
鐘昆冷冷道:“夠了,師姐獨自去闖最凶險的那道關卡,讓我們三人暫時獨自探索,我們還給她惹事,一旦那兩個陣宗的人和師姐相遇,我們怕不是還要再受一頓訓斥!”
聞言,彭良有些煩躁地踢碎了腳下的石頭,嘴裡喃喃道:“真是麻煩......”
汪順則是猛地起身,一臉的不甘與怨懟幾乎要溢出來:“憑什麼!我都已經道過歉了,我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師姐憑什麼還要再說我?我怎麼會有這種胳膊肘向外拐的師姐!”
他跺了跺腳,咬牙切齒道:“不,不!我不要,師兄,你們到時候一定要護著我!”
彭良和鐘昆交換了一個微妙的眼神,紛紛收起了他們陰沉的麵孔,轉而溫柔道:“放心吧,你是我們三個裡年紀最小的,有些不懂事也沒關係,我們肯定會護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