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不到半小時,徐依童買了一大堆東西,購物車裡都快塞不下了。路過一家寵物用品店,她又進去準備給**買點東西。
見徐依童挑了零食玩具都是含貓薄荷的,店員跟在身邊好心提醒:“一般咪咪聞到貓薄荷很容易興奮,但使用頻率最好不要太高,不然也容易失去效果哦。”
“知道啦,謝謝。”
最後去收銀台結賬,大號的塑料袋都裝滿了兩個。見餘戈把東西拎起來,徐依童匆匆搶過去,“我來拿。”
他沒動,也沒讓:“很重。”
徐依童猶豫了下,沒繼續跟他搶,擔心地咕噥:“你的手現在能提重物嗎?”
看她一眼,餘戈說:“已經沒事了。”
走出去幾步,徐依童不放心地追問了句:“對了,去醫院檢查過了嗎?”
有群小孩子嬉鬨地跑過,商場的音樂聲很大,一片嘈雜裡,餘戈似乎沒聽清她說什麼,所以沒回答。
“醫生怎麼說?”徐依童又問了一遍。
餘戈的聲音並不高:“恢複兩天就好了。”
徐依童大大鬆了口氣,“那就好。”
*
逛完超市,到家已經天黑了。
為了確保餘戈今天走不了,徐依童欲蓋彌彰詢問了一下他吃不吃燒烤。得到他的首肯後,徐依童迅速用手機下單了外賣。解決了晚飯,她拉著餘戈轉悠,把今天剛買回來的睡衣洗烘乾,又去客臥換了一套新的床單枕套。基本都是他乾活,她在旁邊動動嘴皮子。
家裡暖氣足,乾活的時候餘戈脫了外套,裡麵是件灰白色的衛衣。
餘戈彎腰鋪床單時,徐依童蹭到後麵抱住他的腰,“你裡麵是不是還有件短袖?”
這麼問著,她又偷偷想伸進去摸,被他無情製止。
“乾嘛!”
餘戈頭也沒回,繼續手上的動作,隻說了句:“裡麵沒穿了。”
徐依童衝著他背影做了個鬼臉。
沒穿就沒穿唄,她巴不得他沒穿呢,現在就他們倆,餘戈正經給誰看呢!
等了快一個小時,外賣才送到。
徐依童把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一樣一樣擺上,餘戈問:“等會還有人要來?”
“沒有啊,就咱倆。”
餘戈望著桌上那一罐罐啤酒,“買這麼多酒乾什麼?”
當然是把你弄醉,等會想走也走不動。
心裡這麼回答他,徐依童嘴上卻說:“啤酒才是吃燒烤的靈魂。”
說是這麼說,吃的時候,徐依童拍了下腦門:“剛想起我今天生理期誒”,說完,她十分泰然地拿了個顏色相近的果汁,把這些酒全部推到餘戈麵前。
他吃飯也很規矩,速度不快不慢,把口裡的東西咀嚼乾淨之前,不會去碰下一個。
徐依童找準時機跟他碰杯,餘戈手邊的一罐啤酒很快就空了。
她印象中,餘戈酒量不是很行,等他又喝了點,徐依童比了個數試探:“這是幾?”
“3。”餘戈皺起眉頭,吐字清晰:“我沒醉。”
徐依童撐著下巴,“你喝多了會難受嗎?”
“啤酒,還好。”
等第二罐啤酒又空了之後,餘戈吃東西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差不多感覺可以了,徐依童坐到他身邊噓寒問暖:“現在醉了沒?”
餘戈靠在椅背上沒動,神情如常:“你吃完了嗎。”
“吃完了。”
徐依童心猿意馬,正想靠過去,餘戈忽的一下站起來,她落了空。
徐依童愣了下。
預想中,餘戈酒後獸性大發的場景沒出現,他淡定地收拾著餐桌上的殘局。每個塑料盒都重新蓋好,木簽子裝進袋子,把沒喝完的酒全部擺整齊。
徐依童:“......”
收拾畢,餘戈又徑自去了客廳,徐依童一陣懵,跟在他旁邊,“你要乾嘛?”
餘戈不予理睬。
徐依童看了一分鐘,終於弄明白了兩件事。
一、餘戈確實喝多了。
二、餘戈喝多了會變成保潔阿姨。
他把地上的抱枕一個個撿起來,耐心地疊好小毯子,有條不紊地開始給她家進行大掃除。
徐依童微張嘴巴,莫名覺得這個場景很好笑。
“你還認識我是誰不?”徐依童逗他。
餘戈:“徐依童。”他回答完她,繞過茶幾,開始拆超市買的那兩大袋東西,一樣樣分類,舉起一個公仔:“這是什麼。”
“小黃人。”
“放哪。”
“沙發上。”
很少見到這種模樣的餘戈,徐依童來了興趣:“餘諾是誰?”
餘戈:“我妹妹。”
“陳逾征呢。”
他抬起頭來,想了會兒,“不認識。”
徐依童要笑的不行了,“你有女朋友嗎。”
他回答:“有。”
“那你喜歡你女朋友嗎。”
餘戈正經地說:“喜歡。”他又拿出一個東西問:“這個是什麼。”
“貓薄荷。”徐依童拿過來,“這個放回去吧,給貓貓買的玩具。”
“什麼貓薄荷。”
徐依童隨便解釋了一句:“貓貓最喜歡的東西啦。”
她問上癮了:“那你是誰。”
“餘戈。”
徐依童糾正:“是小魚。”
餘戈哦了聲。
她又故意認真地問:“徐依童是誰?”
似乎是卡殼了一下,餘戈微皺眉,聲音忽然就變輕了,重複著她剛剛說的話:“小魚...”
“徐依童可不是小魚,你再想想呢?”
她忍著笑意,湊上去,“徐依童是誰?”
餘戈轉過頭,跟她四目相對幾秒。暖光燈下,他眼睛很漂亮,像幽靜的潭水。
徐依童心跳莫名漏了幾拍,她一怔,聽到他說,“小魚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