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凝沒記錯的話,投壺是最近才在上京世家貴女中風靡起來的遊戲,可已經重來一世的她,早對這個遊戲再熟悉不過。
甚至她熟練到閉著眼睛也能將箭矢投進去。
沈知凝勾起唇角,盯著對麵不懷好意的姐妹花。
“那表姐和梨兒表妹想要什麼作為賭注呢?”
裴念安本想借這次機會趕沈知凝走,但一想起長兄那張冰冷的臉來,心底便犯怵。
她將沈知凝從下看到上,最後目光定格在女人發間那根簪子上。
那根金簪鑲珠帶玉,中心更是有一顆碩大的紅寶石。
一看就不是凡品。
嗬!她一個小縣令的女兒,怎麼配帶那麼精美的首飾。
於是她伸手指向沈知凝發間。
“如果你輸了,我要那根簪子。”
沈知凝抬指將金簪從發間取下,陽光下那顆紅寶石透著耀眼的紅。
這根金簪是裴之在她及笄那日送給她的......
離開雲安縣的那日,沈知凝本想將簪子就丟在沈府,可又想到解決完她和謝公子的事後,或許此生都不會在踏足上京這個地方。
鬼使神差間就讓玉珠帶上了那根簪子,為的是她離開上京那日,親手將它交給裴之,至此便兩不相欠。
可她近日實在是話本子看的太多,有些迷糊,就連玉珠今日將簪子戴在她發間也未發覺。
沈知凝眉頭微蹙。
罷了,一根簪子而已,與她而言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而且這簪子本來就是裴之送給她的,理應也是裴府的東西。
裴念安想要那自己給她便是。
“表姐若是贏了,那這根簪子凝兒定然雙手奉上。隻是,表姐若是輸了......凝兒也是需要討些彩頭的。”
裴念安居高臨下看了一眼麵前柔若無骨的沈知凝,偏過臉去嗤笑一聲。
她還未及笄時便在上京有了“第一才女”的稱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說,就連投壺這個遊戲還是從她這裡開始流行的。
表姑娘不過是一個小縣城來的普通女子,恐怕連這遊戲的規則都不知道。
就她?還想贏了自己?
簡直是癡人做夢!
一直在裴念安身後站著的方梨輕笑一聲,“表姑娘怕是不知道,咱們表姐可是上京投壺遊戲第一高手,等會表姑娘要是輸了,可彆不認賬啊。”
聽到方梨口中的“高手”二字,沈知凝眼皮動了動。
隨後她又想起了前幾日裴之罰自己的三十遍女則似乎還沒有動筆,於是她張口道:“若是表姐輸了,那就罰寫三十遍女則送到聽竹苑來。”
裴念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這表姑娘怎麼變得和長兄一樣,淨愛讓人罰寫。
三十遍女則...那不得把手寫抽筋啊。
但話又說回來,裴念安想起了方梨剛才說過的話,對啊,她可是上京第一才女,她肯定是不會輸的!
“行,希望表妹待會輸了可不要哭鼻子。”
春風和煦間,一場屬於表姑娘和大小姐的對決順勢拉開。
裴府中的下人聽到這個消息後,那些個愛看熱鬨的都匆匆往後花園跑去,甚至有點閒錢的都已經在兩人身上開始下注。
裴書臣帶著小廝永貴剛踏出院門,就看見好幾名婢女快步往後花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