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若的電話讓許溫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大學的班長是批發的嗎？怎麼一個兩個都想當班長。
“你直接就去競選啊，我相信你。”許溫敷衍道。
其實也不是敷衍。
主要是他相信大小姐的實力，憑借她的背景和性格，隻要她有意參加競選，老師怎麼可能不選她。
“但我有個強大的競爭對手，這怎麼辦？”顧星若語氣嚴肅。
接起電話後，許溫翻個身從床上爬下去，一個人站在走廊裡打電話，避免影響室友寫稿子。
“有沒有競爭對手都一樣，你直接去競選就好。”許溫鼓勵道。
笑話，在大小姐麵前，哪還有什麼強大的競爭對手？
“江佳雪你還記得不？就我那個室友，還管你要過聯係方式。”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顧星若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厭惡。
許溫剛開始還沒想起來這人是誰，但聽到大小姐的描述，心中隱約有那麼點印象。
當時他在樓下等顧星若的時候，好像是有個女生過來搭訕。
他那時候還擔心，以大小姐這種性格，會不會被寢室孤立。
現在看來，不僅沒被孤立，甚至還要開始競選班長了。
沒等許溫說自己是否想起這個人名，顧星若又繼續說道“她可太膈應人了，我不能讓她當班長，大家都讓我當班長。”
“你說的‘膈應’，是什麼意思？”他詢問道。
這突然蹦出來的東北方言，可見顧星若現在真的有些生氣。
“就是煩人的意思，她真的很讓人討厭。”顧星若又強調一次。
解釋完後，她便開始講故事，講江佳雪是怎麼讓人討厭的。
故事很簡單。
今天是十一假期後開學的第一天，有好多同學基本都有開學焦慮症，還沒從七天假中緩過來。
臨大商院大一和大二的學生每天都有早自習，因為剛開學，很多人作息沒調整過來，就有大批人遲到。
平時遲到也就算了，沒人管，但早上剛好有學生會的人出來查早自習的出勤情況。
顧星若說江佳雪和查自習的學長關係很好，但她非但沒幫忙遮掩，甚至還主動幫學長記下每一個人的名字。
等早自習開始後，她還像個領導一樣站到講台上訓話，讓今天遲到的人自己反省，下次彆遲到。
當顧星若說到這的時候，許溫產生疑問。
“她要真是這樣的人，你們班同學不還得罵死她？”他質疑道。
能上臨大商院的學生，大部分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從小嬌生慣養，誰會受這氣？
顧星若“哼哼”兩聲，解釋道“她精著呢，她早就知道學生會今早幾點過來查，但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班級裡和她關係好的人，這些人都支持她，現在甚至還有人想和她打好關係呢。”
這個叫江佳雪的人確實很聰明，她隻用一招，直接在班級中劃出一個小團體。
估計等小團體慢慢壯大，還要去孤立班級裡其他人。
還好現在是大學，班級的概念並不重要，就算真被孤立也沒什麼，畢竟大家都是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但她這招用在班長競選中倒是足夠了。
許溫從顧星若的語氣中聽出憤怒，按理來說她絕對不是那種會忍氣吞聲的人。
“你今早怎麼沒罵她一頓呢？”他好奇問道。
就顧星若的性格，彆說罵一頓，要是有人敢教她做事，直接打起來都有可能。
大小姐聽到問題後遲疑了瞬間，然後有些磕巴的說道“啊，那什麼，就，我今早睡過頭了，沒去。”
許溫聽到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確實也是大小姐的性格。
“總之，我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人當班長，但她現在的選票可能很多，所以非常麻煩。”顧星若輕咳兩聲，語氣重新變得嚴肅。
江佳雪這一操作下來，班級裡埋怨聲不少，畢竟扣的是貨真價實的表現分。
臨大商院每個學生都有二十分表現分，要是全都扣完，就會被警告，再嚴重甚至會被記過，並記錄檔案。
許溫聽完顧星若說臨大商院的規則，倒覺得沒什麼。
記過就記過唄，檔案這東西又沒人看，又不是刑事犯罪記錄。
他之前畢業那麼多年，也從來沒用到過檔案，他的檔案一直在人才中心飄著呢。
這話也就能嚇唬一下涉世未深的大一新生。
“她的選票多，你的選票也不少啊，不是有很多人支持你當班長嗎？”許溫分析道。
大小姐想當班長這個想法肯定不是她自己憑空產生的，估計又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顧星若還以為許溫是在誇她人緣好，還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人也不多，我心裡還挺沒底的。”
“表麵上支持你的人不多，但肯定有很多人都想支持你。”許溫說出自己的見解。
“江佳雪這招很過分，估計已經引起大部分人的不滿，但這些人礙於各種原因，都不敢出頭，隻能默默忍受。”他繼續分析。
當男模真的隻需要服務好客人嗎？
其實並不是。
在沒有固定的客戶群體前，男模的職場環境堪比宮鬥，各種小團體抱團，各種爾虞我詐。
畢竟能乾這行的人，大多沒什麼底線，有底線的人也做不了。
他從業多年，見過各種小團體，各種招數，自然也知道如何瓦解小團體。
顧星若聽到許溫的話後，在電話另一頭不斷點頭，嘴裡不停說著“嗯”、“嗯”。
“你等一下，我找個筆和本記下來，我怕我忘了。”半晌後她說道“你繼續吧。”
許溫也不吝嗇，直接開始說解決辦法。
“你要從兩方麵下手，第一，要給那些沉默的人樹立起信心，告訴他們你要帶頭反抗，他們隻需要支持你就好，什麼都不需要做。”他靠在牆上，對著手機緩緩說道。
沉默的人隻是不敢出頭，但讓他們投票還是沒問題的。
正好大小姐是個愛出風頭的性格，她剛好能擔任這個角色。
“嗯，我知道了，下一步呢？”顧星若繼續問道。
“下一步就需要你從根本瓦解江佳雪的小團體。”許溫給出回答。
他和顧星若解釋說，她之所以能把小團體建立起來，靠的大部分是她在學校中的人脈。
這些人覺得跟著她混有好處，所以才會選擇跟她混。
“你隻需要找機會展露一下更厲害的人脈，自然就會讓她和她小團體裡的人產生危機感。”許溫站的有些累，他靠牆蹲下。
“更厲害的人脈？”顧星若下意識詢問道，不過剛問完，她自己也想明白了。
許溫正好在這時候解釋道“她能找來學生會的學長，你就直接把你們院的院長找來，具體怎麼做就你自己決定吧。”
他說的辦法隻有大小姐一個人能做到。
要是彆人去找院長，院長連理都不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