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馬坡下,雄鷹軍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入口處,劍盾兵以圓弧形狀排列開來,在他們身後,長槍兵挺槍而立。
士兵們呼出陣陣白氣,又很快被凜冽寒風吹散,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緊張,不斷不安地活動著手腳。
轟隆、轟隆、轟隆……
如雷的馬蹄聲傳來,由弱到強,士兵們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大地的震動,他們握緊了手上的武器,緊張之中帶著恐懼,恐懼之中又有一絲興奮。
馬賊,終於來了!
目光儘頭,積雪騰起,如同白色的塵暴,馬賊們就裹在這塵暴之中洶洶而來,不知是他們帶起了積雪,還是積雪裹挾了他們。
就在馬賊隊伍最前頭,一匹血睛戰馬奮揚四蹄,馬身上的騎士單手握著韁繩,身後飄揚著屬於格裡菲斯家族的紅底黑鷹戰旗。
正是維斯冬。
他按照計劃去蠍巢之外挑釁,在那裡破口大罵,用出了自己畢生所學,對沙王本人和他上下三代親屬進行了親切的問候和口頭上的深入交流。
結果顯而易見——
成功得不得了!
維斯冬的騎術確實高明,儘管身後跟著的都是久經沙場的馬賊,胯下也不乏魔獸坐騎,但卻還是被他拉得越來越遠。
他催動戰馬,從邊緣繞到放馬坡,士兵們分開一條通道,讓維斯冬衝回到了陣型中央,與埃裡克並排而立。
“任務完成了!”
“辛苦了。”埃裡克的目光鎖定著馬賊部隊,手甲之下的拳頭已經攥得發白。
至少一百五十名馬賊,人人身著鐵甲!
而他手下的士兵,在經曆了路途上的折損之後,即便算上西蒙和維斯冬,也隻有一百零六名。
“沒、沒事……”維斯冬大口喘著粗氣,團團白霧從他口中冒了出來“我不累!”
他調轉馬頭,目光同樣落在馬賊身上“誒?他們怎麼沒衝過來?”
與此同時,“毒鉤”何塞也問出了相似的問題“尤金,為什麼要下令停下,跟著那位男爵大人一起把他們的陣型衝亂難道不好嗎?”
“不對勁。”尤金望著放馬坡,目光凝重“我懷疑,那個人就不是雷文,一個男爵怎麼可能自己誘敵,而且還罵得那麼難聽?”
“一隻出身低賤的‘小蜜蜂’,嘴臟一點也沒什麼奇怪的。”何塞不屑一笑“更何況你看他身後,可是豎著雄鷹軍的戰旗呢。”
尤金搖了搖頭“不止是這樣,他們的數量有問題。”
他伸出手指一劃“你看,他把士兵都堵在了放馬坡坡口,這本身沒有什麼問題,但粗略一看隻有七十人左右,還有至少三十人被他藏了起來。”
“懂了懂了。”何塞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不就是預備隊嘛,你們正規軍出來的人都喜歡這麼乾。”
“我不是在說笑。”尤金的臉色陰沉下來“你可彆忘了,安德森就是死在了他們手裡!”
“那又如何?他能在對等人數下擊敗你,不意味著他就能夠擊敗我!”何塞冷下臉來“傳令下去,按照既定戰術,擅射的跟我上!”
“不就是藏了三十個人嗎,我馬上就給他逼出來!”
軍令已經傳下,尤金再反駁隻能夠製造混亂,而且他一時間也看不透埃裡克的想法——鋼鐵軍團的操典裡沒寫過這種戰術!
“駕!”
何塞驅動戰馬躍馬而出,隨後整個部隊就像是一鍋熱粥般沸騰起來,不斷有馬賊擎弓脫離部隊跟上,很快便集結出了六十多名弓騎跟在了何塞身後。
眼看馬賊們動了起來,埃裡克一聲令下“結陣!”
軍鼓敲響,放馬坡下的雄鷹軍們也動了起來。
劍盾兵和長槍兵同時單膝跪地,前者豎起盾牌頂在身前,後者將長槍搭在前者的肩上,埋低頭顱,儘可能地減少自己暴露在羽箭之下的體積。
高爾就蹲在第一排劍盾兵的中央,即便是他,持握著盾牌的手心都開始微微冒汗。
轟隆、轟隆、轟隆!
弓騎馬賊踏破雪塵,自放馬坡西側衝來。
就在靠近陣型近五十米的時候,何塞忽然雙腿用力,胯下坐騎領會主人心意,調頭向東,他本人則是摘下背後騎弓搭箭拉滿,弓如圓月,隨後撒開弓弦,羽箭破空而出。
嗖——
弓箭越過五十米的距離,就撞在高爾身側的一麵盾牌上,隻聽哢嚓一聲,盾牌四分五裂,持盾的士兵撞在身後長槍兵手身上雙雙滾做一團,手掌上虎口綻裂,鮮血淋漓!
高爾呼吸一滯,條件反射似的高喊“運動,補位!”
緊張的氣氛之中,劍盾兵們腳步快速移動,很快就將漏掉的缺口補齊,但還是讓原本完整的陣型微微有些畸變。
下一刻,何塞身後那六十來名持弓馬賊幾乎是在同一個位置撥轉馬頭。
整個隊伍看似無序,卻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圓弧,紛紛放出了手中羽箭!
嗖嗖破空之聲不絕於耳,箭矢如同蜂群嗡然而來,雨一樣拍打在盾牌上!
哚哚聲響密集響起,大多數羽箭都釘在了盾牌上,隻有少數幾支穿過了盾牌縫隙,落在了幾個倒黴蛋身上。
高爾就是這些倒黴蛋之一。
他感覺到肩膀一熱,隨後就有一支羽箭插在了上頭。
“乾!”
高爾啐了口唾沫,伸手抓住箭尾猛地一拔,箭矢落在手中,隨後臉上就是一怔。
他本以為是自己是因為緊張所以才沒有察覺到疼痛,但拔下來並不費力,手上的羽箭也沒有沾染絲毫血跡。
五十米的距離,半魔獸化皮甲完全可以抵禦騎弓的射擊!
“不要怕!那些雜種射不穿咱們的甲!”他高聲呼喊。
與此同時,兜了一個圈子的何塞已經繞了回來,帶隊展開了第二輪箭雨打擊。
他的羽箭被高爾攔截下來,雄鷹軍輕傷一人——那是一個長槍兵沒有按照紀律行動,頭壓得不夠低,被箭矢擦過了臉頰。
然後就是第三輪!
這一次,前排的刀盾兵們心頭恐懼已經越來越淡,他們的手越來越穩,姿勢也越來越標準,將訓練的成果全數發揮出來,沒有一人減員!
他們漸漸發現,之前所恐懼的馬賊,在他們的訓練、他們的裝備麵前,也就不過如此。
就在馬賊揚長而去準備進行下一波反攻的時候,高爾在埃裡克的授意下站起身來,劍身拍打盾麵高呼著“彆跑啊慫逼!你就隻有給我們撓癢癢的力氣嗎?!”
劍盾兵們心領神會,他們站起身來學著高爾的樣子,喊著各種各樣刻薄的話語發泄著心中的憋屈
“馬賊?呸!我看就是一群軟蛋!”
“來啊,接著射,老子能撐到老死!”
“跑吧!四條腿就是比兩條腿跑得快!”
這聲音很快就被馬蹄聲湮沒,但是他們臉上的笑容身上的動作卻無一不將那股子不屑和鄙夷表現了出來。
何塞氣得牙根子癢癢!
雖然生氣,但何塞並沒有失去理智,他帶領隊伍與尤金彙合在一起“該死的,這幫家夥難道喝了光明之主的聖水?騎射戰術怎麼一點效果都沒有!”
“他們遠道而來,又是以少對多,怎麼可能輕易就這麼被你幾輪箭雨射崩。”尤金淡淡刺了一句“他們身上的皮甲材質不一般。”
“少廢話!我也知道他們的裝備有蹊蹺。”何塞摩挲著下巴“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也不順眼,但今天這是老大親自下的命令,我想問的是,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圍。”鐵盾立即拋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方案“他們是從雄鷹領趕來的,所帶輜重有限,也許不缺水源、短時間也不缺糧食,但燃料卻一定有限。”
“天寒地凍,隻要把他們圍上十天半個月,到他們燃料耗儘,就隻能選擇投降,或者是強行突圍!”
“嘁。”何塞上下打量著尤金,眼神中帶著嘲諷和不屑“這個主意為什麼不在老大麵前提出來?”
尤金沉默。
何塞看著雄鷹軍的軍陣,麵帶恨意“因為你知道,老大是絕不會答應這種戰術的。”
“而我告訴你,我也不會答應!”
“我們是馬賊!是‘沙王’的屬下,要是麵對一群烏合之眾還要選擇這種笨辦法,那就是雖勝尤敗!”
“我也是在為沙王大人考慮!”尤金辯駁道“你剛剛三輪騎射效果寥寥,我一直在觀察,對方的陣型就隻在開始的時候混亂了一小下。”
“這說明這些士兵的訓練程度絕對不低,不是‘烏合之眾’四個字能夠形容的!”
“進攻這樣的陣型,必定會付出慘烈的代價!”
“我就知道,不該問你這懦夫的意見!”何塞冷冷說道“他們不是烏合之眾,我們也不是普通的馬賊!”
說著,何塞高舉拳頭“傳令下去,所有人都有,隨我一起衝上去,殺光他們!”
一位馬賊吹響號角,何塞緩緩駕馬上前,一陣混亂過後,整個馬賊部隊拉成了鋒矢陣型。
箭頭,就是何塞!
“殺光他們——”
何塞一聲高呼,揮舞彎刀,第一個衝了上去!
一眾馬賊在他身後奔流向前,如同滾滾波濤!
這與追來時候的狀態、與執行騎射戰術時候的狀態都不相同,短短兩百多米,戰馬的速度被催發到了極限。
踐踏大地的聲音連成一片,轟然如雷!
這一幕讓本來剛剛放鬆下來的士兵們再度緊張起來。
埃裡克握緊了拳頭,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更加粗重的呼吸聲。
撇眼一看,隻見維斯冬瞳孔收縮,雙眼泛白,雙目無神,顯然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埃裡克分出一隻手死死拉住了他的韁繩。
現在他已經看得非常清楚,這衝鋒而來的馬賊雖然打著赫萊提的旗幟,但是赫萊提本人卻並不在這隊伍之中。
這一戰,維斯冬還不能死!
馬賊們豬突猛進,埃裡克默默算計著雙方之間的距離。
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
埃裡克猛然揮手,咆哮下令“十字弓隊,起身!”
砰——
一團團雪花在陣地之中炸開,由莫辛甘率領的十字弓手突兀地出現在了長矛手的身後不遠的高坡上。
他們此前,就埋身於雪中!
抖落身上沾滿了積雪的棉袍,弩兵們顧不上擦拭臉上的雪花,便已經端起了自己的十字弓。
這一幕被何塞看在眼中,頓時瞳孔緊縮。
好能忍的家夥,竟然將十字弓留到了現在使用!
可是戰馬已經衝出了速度,絕對不能慢下來,不然的話互相之間的碰撞就足以讓他們損失慘重。
所以,何塞不退反進,猛地揮舞馬鞭“衝——”
鋥——鋥——
鋼鐵打製的弩弦收縮舒張,將暗沉沉的弩箭射出,第一時間就有三個馬賊在慘叫之中落馬,然後被身後的同伴踏了骨斷筋折!
後麵的尤金鬆了口氣。
這個埃裡克戰術上雖然優秀,但是弩手的訓練程度實在堪憂。
三個人的損失,與他的心機相比還是差了太多!
鋼鐵軍團中流傳著一句話戰場上隻有三次放箭的機會。
意思是,在騎兵衝鋒的過程中,防守一方的弓箭手隻來得及齊射三次。
而填裝速度更慢的弩手,隻能有一次機會!
然而出乎他預料的是,馬上就又有兩個馬賊栽下了馬背,還有三匹戰馬忽然嚎叫著倒在了地上。
尤金看向埃裡克的陣地,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剛剛放過一輪弩矢的十字弓兵原地蹲下,在他們身後又有十二人上前射擊。
一排弩箭射出,這排士兵又馬上蹲下,在他們身後,第一批射擊的十字弓兵已經上好了弦,站起身來再度扣動了扳機!
“這是什麼戰法!?”尤金目瞪口呆“鋼鐵軍團可沒有!”
同樣數量的弩兵,同樣數量的弩矢,如果一次性放出,的確可以造成大量的殺傷,但在釋放的瞬間,威懾就已經結束,雙方都知道他們短時間內沒法進行下一輪射擊。
但是這三段式的射擊方式,並沒有減弱殺傷力,卻持續不斷地在對馬賊的士氣造成打擊!
身後不斷傳來的慘叫讓何塞恨得麵頰抽搐,額頭上青筋暴露。
就在這時,嗖的一聲,一支弩矢迎麵而來,何塞手中彎刀包裹上一層暗綠色的鬥氣斬了上去。
按照他的經驗,普通弩箭經受過這麼一下之後,一定會被腐蝕乾淨,但是這支卻隻是叮的一聲被他打偏飛走。
“竟然是附魔弩箭!?”
怪不得,他手下馬賊大多都身穿鏈甲,卻還是一一遭重!
何塞心頭浮起一絲不安的感覺,這一場戰鬥出乎他意料的東西已經太多,必須要速戰速決!
但這個心思剛提起來,耳邊就又迎來了慘叫,他回頭一看,隻見一匹戰馬倒在地上,它的前蹄已經完全折斷,而它身上的馬賊則是被拋飛出去,摔在了地上,口吐鮮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這匹馬踩到了沙鼠的洞穴?
但馬上,又有同樣的事情發生,而且不止一起!
當清晰地看到一匹戰馬倒地的過程,何塞終於明白,原來是埃裡克命人在前麵挖了不知道多少小洞,當戰馬踩進去,就會因為自身的速度和重量將馬蹄折斷。
偏偏遍地大雪,根本看不出來哪裡曾經被做過手腳!
“奸詐、卑鄙!!”何塞憤怒地吼了出來“這他媽的到底是誰的主場!?”
短短一百多米的衝鋒,一百六十多馬賊,已經減員了近三十人!
但這個戰果並不能夠讓埃裡克滿意,雙方的人數差距仍舊巨大。
他盯著戰場,神色越發凝重。
倒地的戰馬、馬賊都已經被踏成模糊的血肉,整個戰場不再是白色,而是被染成了一片一片的紅。
熱血融化積雪,馬上又被寒冷的風凍成堅冰。
不時有馬賊的尖叫響起。
這場景簡直就是地獄。
但是。
這些馬賊,竟然視若無睹!
在何塞的帶領下,他們就好像是聾子、是瞎子,看不到陷阱,聽不到慘叫!
他們衝鋒的速度,竟然絲毫沒有放緩,每個人的臉上甚至還帶著嗜血的光芒!
道路再漫長也有儘頭。
就在丟下了三十餘條人命之後,何塞帶領的馬賊前鋒,終於和雄鷹軍撞在了一起!
何塞胯下戰馬的馬蹄踩在一麵盾牌上。
加速到最快的速度、戰馬自身數百公斤的體重、何塞連同他盔甲武器的重量集中在一處,頓時讓那麵盾牌四分五裂。
持盾的士兵甚至來不及慘叫,胸口便已經塌陷下去,口中嘔著內臟和鮮血倒飛出去,灑下一片血雨!
兩支長矛來到何塞身邊,卻被他彎刀一斬便斷去槍頭!
看著後方騎在馬上發愣的維斯冬,何塞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縱馬上前!
與此同時,他率領的馬賊也和雄鷹軍的士兵碰撞在一起!
有的戰馬依靠慣性衝進陣型,將劍盾兵、撞飛、踢倒;有的戰馬麵對鋼鐵長槍不顧主人的催促降下了速度,隨後被長劍砍斷前蹄摔倒,主人也被亂劍分屍;有的完全發瘋失控,自己衝進陣型,卻讓自己的主人被掛上矛頭!
人的慘叫、馬的嘶鳴此起彼伏,血腥味兒混雜著屎尿的騷臭味兒彌漫開來!
還有的馬賊順著前輩開辟出的通路衝入鎮中,直奔十字弓手而去,想要展開一場屠殺。
但是剛剛衝出幾步,戰馬就猛地栽倒下去,半邊身子卡進雪中,將馬背上的騎士摜出去,有的當場身死,沒死的則被十字弓手用護身短劍割破喉嚨!
“這不會是埃裡克的手筆!”尤金沒有急著上前,他看著前麵發生的一切,眉頭瘋狂跳動,臉上夾雜著訝異和興奮“一定是雷文,對,一定是他!”
這種全新的戰術,開拓了他的眼界,讓他感覺自己的戰術早已再上層樓!
“可惜……戰術再好,實力差距還是太大了。”
他說的沒錯。
即便是用各種戰術讓馬賊快速減員,但是當雙方真的糾纏、碰撞在一起的時候,一切戰術、陣型都已經無用。
混戰在這一刻展開,拚的就是單兵素質!
更何況,他們以騎兵對步兵,而且人數占優!
“死開!”莫辛甘喘著粗氣,附魔手半劍劃過,像劈西瓜一樣一劍斬碎攔路馬賊的頭顱,鮮血噴了他滿臉滿身,卻來不及去擦拭。
他掌管的是長槍兵,除了劍盾兵外,受創最重的就是他們!
信手撿起一麵馬賊掉落的盾牌扔給最近的一位手下,莫辛甘向前線方向走去。
戰線雖然混亂,但是還沒有崩潰,現在還來得及將缺口堵住!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緊接著一個長槍兵身上燃燒著火光倒飛二回,落在地上隻吐出一口鮮血就失去了生命。
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身披鱗甲的馬賊正揮舞著手上的長劍緩緩走來,長劍之上,烈火熊熊!
附魔武器!
雙方的目光在這一刻碰撞在一起,都同時鎖定了對方!
莫辛甘不再隱藏,淡綠色的生命鬥氣湧入手臂,手臂頓時粗了一大圈!
“一階生命鬥氣……!”鱗甲馬賊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後露出了殘酷的笑容“老子正愁沒有功勞可撈呢!”
話音未落,他已經踩踏著肮臟的積雪,朝著莫辛甘狂衝而來!
鋥——
手半劍與長劍碰撞在一起,火光四濺!
鱗甲馬賊本身就是火焰鬥氣,與手中附魔武器相得益彰,隻是一次碰撞,火焰就順著劍身向莫辛甘流淌過來。
但莫辛甘也在生命鬥氣的加持下爆發出了足稱恐怖的力量,那鱗甲馬賊竟然握不穩長劍,劍刃橫著拍會到了他自己身上,隨後倒退數步,眼中滿是惶恐
“你的力氣怎麼會這麼大!?”
莫辛甘卻沒有時間去回答,他雙手一甩,將劍刃上的火焰熄滅,隨後主動發起了攻擊!
感受一下吧,這經受過雷文男爵強化的強大!
鱗甲馬賊見狀,也是暴喝一聲全力催動鬥氣,雙手握劍猛地向上一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