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個2級軍團,打光了5個,剩下6個處於半殘狀態;13個1級軍團,5支全軍覆沒,4支折損過半,隻有4支勉強保存完好,但減員也超過2成;血怒軍團基本被打廢了。”
“共計13萬大軍,戰死、失蹤7萬,傷者也有3萬多,目前帝國在前線,隻能在馬基克城據守。”
雖然並不看好這場戰爭,雖然兵棋推演之後已經有所準備,但聽到具體數字,安東尼還是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百年以來,帝國已從沒有過這樣恥辱性的大敗。
這場戰爭的失敗,意味著帝國東北門戶洞開,雖然勉強保住了馬基克城以及其中的魔晶礦,但因薩的軍隊隨時可以順著這條口子,一路向南侵略,獲取更多的戰果。
整個帝國東北,恐怕都要陷入戰火之中了!
怪不得國王陛下竟然會將戰報發往全國,甚至發出了“全力支援這場戰爭”的號召。
“裴迪南公爵呢,他現在怎麼樣?”安東尼問起了自己好友的消息。
艾吉奧道“他倒是沒有受傷,安全退回到了馬基克城,主動上書承擔了這場戰爭失利的責任,陛下念他年老功高,沒有追究他,並且保留了他前線主帥的職務。”
安東尼不由得輕輕舒了口氣,這可以說是目前為止唯一的好消息了,能夠保住前線主帥的職務,也就意味著裴迪南還有戴罪立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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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吉奧搖頭歎息“總督大人,雖然您和裴迪南公爵的友情讓人動容,但我還是想提醒您,在擔心他之前,還是優先顧著您自己吧。”
這句話讓安東尼皺起了眉頭。
的確,自從他上任以來,諾德行省一片狼藉,但那是因為蝗蟲天災,和他的治理手段無關,而且如今半年過去,蝗災造成的影響已經基本消弭。
就算換一個人,也不會做得更好。
“這是陛下讓我轉交給您的。”艾吉奧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放在桌上,手腕用力,將其送到了安東尼麵前。
安東尼摁住信封,打開信箋,額頭上的血管開始噗噗跳動,放在桌麵上的手掌也爆出了青筋。
這封信不是國王陛下寫的,而是約翰子爵那一封曆數了他“七宗罪”的信函!
“誹謗,純粹的誹謗和構陷!”
看著上麵不留情麵的指責,安東尼嘴角用力下壓,然後猛地將信紙摔在了桌麵上“這食古不化的東西,他是從哪座古墳裡爬出來的嗎?”
他看向艾吉奧“陛下不會信了這老頑固的鬼話吧?”
艾吉奧微微一笑“當然不會,不過陛下說……
他很失望。”
安東尼瞳孔一縮,額頭上冷汗涔涔。
……
帝國潰敗的消息很快席卷了諾德行省,傳遍街頭巷尾,就連農奴們都知道了。
不過無論貴族還是農奴,都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彆的關注來。
畢竟是數千裡外發生的事情,戰火燒不到他們頭上。
至於國王陛下的號召——全力支援這場戰爭,和他們也沒什麼關係。
領地都被蝗蟲啃禿了,自己都快養不活,拿什麼去支援啊?
唯獨古爾丹,在聽到這消息後,立即丟下了鋤頭,胡亂洗了把臉,蹭著村裡人的馬車一路趕到了雄鷹城,從側門進去,通過珍妮見到了南茜。
一看到古爾丹,南茜就忍不住歎了口氣。
她的這位哥哥,改頭換麵相當徹底,已經完全看不出昔日公子哥的模樣。
嘴角抿著,眼角、額頭都開始出現皺紋;亂糟糟的頭發一塊塊地粘在腦袋上,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打理過了;雖然洗了臉,但擦得並不乾淨,脖子上還衝出了兩條臟兮兮的溝壑。
上身的麻布衫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顏色;下身黑色褲子倒是禁臟,可耐不住露出來的腳腕黑得像是木炭。
扔進水裡衝一衝,至少能洗出兩磅泥巴。
“怎麼,又缺錢了?”南茜的語氣略帶不耐。
“沒有,我最近已經戒賭了,真的!”古爾丹有些尷尬地笑了。
不過古爾丹也知道,南茜並不會完全相信自己的話,誰讓他的確做過這破事兒呢。
雖然做了農民,但很多習慣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例如喝酒,例如……賭錢。
劣酒不貴,真正費錢的還是賭博。
其實他賭得也不大,都是村裡人自己混在一起攢局,一把也就1、2個銅幣,可耐不住他手氣實在太背,沒怎麼留意,就欠了人7個銀幣。
他又不能暴露身份掀了人攤子,沒辦法,就隻能硬著頭皮來找南茜。
過程不提也罷,反正不那麼讓人愉快就是了。
眼看氣氛有點尷尬,古爾丹清了清嗓子“南茜,你越長越像咱們的母親了。”
南茜皺起眉頭“你到底想說什麼?”
“就是……你也知道,帝國敗了。”古爾丹嗬嗬一笑“我落到這個地步,都是安東尼搞得鬼,帝國一敗,他又把諾德行省治理成這副鬼樣子,肯定要倒黴!”
“這多是一件美事啊!”
家族覆滅一向是南茜最不想聽到的話題,古爾丹又秉持著這種不著調的態度,讓她心頭有些窩火“……就這些?”
“啊,就這些。”古爾丹察覺到南茜的不滿,抬起手掌道“我就是想和你說說,也算是個喜事嘛。”
說著他站起身來“那我就走了,你可要照顧好自己。”
“不要回頭。”
聽古爾丹的話越來越不著調,南茜心裡也有點不是滋味
“要不然你就在雄鷹城住下吧,雷文能保護你的安全。”
“不用,我現在過得也挺好的。”
“……隨你,不過你真的不缺錢?”
“富裕得很。”古爾丹站定腳步,搓了搓手
“但,你要是能給點,那當然更好!”
旁邊珍妮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