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聞言,先是將劉左壓在地上,然後抽出劉左的腰帶,將他的手反綁起來。他也不會專業的捆綁,隻是綁緊了,打了個死結。
然後張牧起身,來到床邊,趴在地上,用匕首在床底下四處敲了敲,果然找到暗格的位置。他打開暗格,從裡麵取出了一個木匣。
隻是在這個過程中,張牧並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劉左低下頭,咬住了脖子上掛著的一顆紅色珠子的吊墜。
劉左將珠子吊墜叨進嘴裡,用力一咬,渾身開始顫抖起來。
與此同時,張牧打開了木匣,就看到裡麵有一株巴掌大小,類似人參的植物,正是百草廳的那株寶藥。
張牧終於鬆了一口氣。
鏢物沒有丟失,隻要再逼劉左寫下他監守自盜的供狀,這件事就平息了。
至於劉左事後對自己的打擊報複?
哼,他先能撐過鏢局的怒火再說吧……
這般想著,張牧正要抓著劉左寫認罪書,突然耳邊傳來劉左一聲怒吼,緊接著張牧就感覺一股大力撞在了自己身上,讓他向後趔趄了好幾步,靠在牆上才麵前止住。
透過月光,張牧看清,撞自己的人居然是劉左!
此時的劉左仿佛變了一個人,渾身血紅,雙眼凸出,那綁住他的腰帶也已經被掙脫,劉左一臉瘋狂模樣望著張牧,似乎要將他撕碎。
張牧腦海中蹦出一個詞——狂暴!
劉左再次撲向張牧,這一次張牧沒有躲開,而是和劉左糾纏在了一起。
論打架,張牧前世在孤兒院的時候就沒少動過手,再加上這副身體的原主好歹在鏢局做事,耳濡目染下也會幾下拳腳把式,一時間並不落下風。
隻是隨著時間推移,劉左仿佛吃了興奮劑一般,不僅沒有痛感,還在不斷提升著身體的力量,很快就將張牧壓到了牆角。
劉左一隻手握住張牧拿著匕首的手,另一隻手掐住了張牧的喉嚨,讓張牧感覺到喉嚨和火燒一下,呼吸不暢。
很快,張牧因為缺氧感覺到頭昏,視線開始模糊,就在這時,屋外一道黑影閃過,隨即一道清脆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中響起——
“喵嗚——”
隨著這聲貓叫,張牧感覺劉左手上的力量突然弱了下去,就在電光石火之間,張牧毫不遲疑掙開劉左對自己的壓製,揚起手中的匕首,朝著劉左的咽喉猛然紮了下去。
匕首很鋒利!
張牧感覺匕首像是插入沙礫中,接著一股腥熱的血射出,噴了張牧一手。
這一刻,劉左的力量似乎如同潮水退去一般,迅速消散,他整個人就像一個軟麵包一樣倒了下去。
張牧捂著喉嚨乾咳了兩聲,大口呼吸了幾次,目光才落在劉左身上。
此時劉左癱軟在地上,已經不複剛才狂暴的模樣,一動不動,匕首插在他的咽喉,就像是一杆勝利的旗幟。
“我殺人了……”張牧心中沒有一絲惶恐,隻有死裡逃生的後怕。
剛才這個劉左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就狂暴了?
就在張牧回想原主記憶,想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的時候,異變陡生。
劉左的屍體上升騰出大量的血氣,那血氣在劉左屍體上空形成了一團血霧,然後血霧翻騰,裡麵竟然凝聚出了一個狐狸腦袋。
張牧心中警覺大起,他死死盯著那狐狸腦袋。
狐狸腦袋先是落在劉左屍體前,伸出舌頭舔了舔劉左的鼻子,然後重新飛起,懸在張牧前麵。
“你殺了我的仆人,搶了我的貢品!”那狐狸頭居然口吐人言,對著張牧說道,“你要怎麼賠我?”
張牧微微皺眉,鼓起勇氣,一拳打向狐狸腦袋,但拳頭就仿佛打在水霧上,直接穿了過去。
“我記住你了!”狐狸腦袋依然說著,隨後一頭撞向張牧,似乎衝進了張牧的身體,轉眼間就消失不見。
而與此同時,劉左的屍體迅速開始枯萎,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具乾屍,張牧輕輕一碰,隻聽“噹”的一聲,插在屍體脖子上的匕首落在地上,屍體腐化成灰!
見到這樣的場景,張牧楞在當場。
“喵嗚——”
此時,又一聲貓叫響起。
張牧循聲望去,隻見在臥室窗台上落下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正是之前那隻黑貓。
黑貓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身上披著今夜最後一抹月色,望向張牧。
四目相對。
然後,小煙嗓的嬌媚聲從黑貓口中發出——
“少年郎,看來你惹上麻煩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