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當初護的是他;
現在,護的是個卑賤的野丫環。
還是當著這麼多貴客的麵。
蘇硯書笑容微收:“不許胡鬨,快給柳小姐道歉。”
柳小姐走到蘇知意麵前:“郡主,你來得正好,你看看她給我打的。”
餘笙笙淺笑:“我見柳小姐今日一身騎裝,與彆人與眾不同,還以為你有好身手,沒想到,竟然不是。”
如果是,還能被一個丫環當眾當麵揍一拳嗎?
剛才的揍是羞辱,現在這話,更是。
蘇硯書蹙眉:“笙笙!”
餘笙笙微挑眉,等著他往下說。
說呀,訓斥她,罰她,今天這種場麵一定會傳出去,不愁孔世子不知道。
蘇硯書也想到這一點,強自按捺住。
柳小姐不服:“哼,我穿騎裝怎麼了?有沒有身手,都不是你縱容丫環打人的理由。”
她眼珠一轉,陰陽怪氣:“也對,畢竟你曾圍場傷人,害了郡主,真是什麼主什麼奴。”
餘笙笙不語,看向蘇知意:“郡主也這樣以為嗎?”
蘇知意心裡暗罵,柳小姐這個蠢貨,這時候提這些做什麼?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提醒彆人她是個殘廢嗎?
“柳小姐光說自己挨打,可沒說為什麼挨打,”陸星湛抿一口茶,聲音緩緩,“要是有人指著我的鼻子說我克父母,那可不是一拳頭能解決的。”
“這位……表小姐,還是寄人籬下,太有顧忌了,否則不得揍她頓狠的?”
“讓受欺負的人道歉,還真是少見,”陸星湛聲音一揚,“哎,蘇大才子,這是你們的家風嗎?”
蘇硯書的心裡本就隱隱有火,這話如同一碗油,頓時讓他心內火氣焚燒。
“陸公子,”蘇硯書似笑非笑,“女子之間的一點小爭執而已,怎會扯到家風?”
“罵人克父母,毀女子名聲,原來叫小爭執?”陸星湛放下茶盞拱拱手,“蘇大才子的見地果然與眾不同,在下佩服。”
蘇硯書眸光銳利,看向餘笙笙。
好好的,非要惹事端。
又是這個陸三出頭,莫不是他們私下真有什麼往來?
他狠下心,不管是不是,今天餘笙笙要嫁孔德昭的消息,必須散出去。
蘇知意淺笑道:“柳小姐,看在我的麵子上,就彆計較了,你不是一直喜歡我那件紅色披風,等走的時候送你。”
柳小姐喜出望外:“多謝郡主。”
蘇知意頷首看向眾人:“今日二哥請大家來,是賞荷品茶,正好,我這裡有皇後娘娘賞的茶,大家嘗嘗。”
她輕擺手,丫環們立即上前給大家換新茶。
蘇硯書緩緩吐口氣,還是知意最懂他的心,哪怕舍棄喜歡的東西,也要讓他的事順利進行。
蘇硯書俯身,輕聲道:“彆給她你的紅披風,二哥用彆的打發她。”
蘇知意歪頭笑:“我當眾說的話,豈能不做數?披風不重要,二哥的麵子最重要。”
蘇硯書心頭一熱,握握她肩膀,恨不能摟她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