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現在餘小姐是鎮侫樓的嫌犯,不是客人,臣押她入宮,自要押她回去,不敢勞煩娘娘。”
太子臉色一冷,正欲開口,皇後提醒製止:“太子。”
“餘笙笙怎麼說也是本宮教導出來的人,郝統領,還望早些查清真相,還她個清白,以免來日南順王世子入京,引發不必要的誤會。”
“到時還她清白,還請郝統領給做個證。”
郝孟野略一沉吟:“是。”
“既然如此,”皇後目光掠向餘笙笙,“那你就跟郝統領回去吧。”
“母後!”太子神色拒絕。
他原本還想,好不容易把餘笙笙弄進宮來,怎麼也要帶回東宮,多呆兩個時辰。
豈能輕易就放人走?
“太子,要顧全大局。”皇後出言警告。
餘笙笙忍痛叩首行禮:“奴婢告退。”
她咬牙起身,垂首退走,一直到殿門口,才轉身出去。
郝孟野就在簾子外,見她出來,乍一看到她滿臉的紅斑,血紅的嘴唇,眸子微縮。
但他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餘笙笙在後麵跟上。
到宮門口,宋女官站在那裡,似乎是專門在等餘笙笙。
“餘小姐,這次可彆再忘了皇後娘娘的教誨,哦,對了,回去好好給手指上藥,你身嬌肉貴,可彆落下毛病才好。”
之前她踩餘笙笙那一下,手指已經紅腫。
餘笙笙福身:“奴婢多謝宋女官。”
郝孟野一言未發,大步流星,也沒有等餘笙笙的意思,餘笙笙儘力快步跟上。
宋女官看到這一幕,輕蔑一笑:“賤人。”
一直到拐彎,離開皇後宮中附近,郝孟野的腳步才慢下來。
餘笙笙微喘著氣,身上難受又出汗,小衣都濕透,粘在身上。
郝孟野慢走幾步,忽然問道:“為何自稱奴婢?”
餘笙笙一時沒反應過來,頓了一下才說:“在皇後麵前學規矩,自稱奴婢,是初到彆苑就定下的。”
“你是官家小姐,不是奴婢。”
餘笙笙自嘲一笑:“我的身世,想必郝統領也有所耳聞,誰會把我當什麼官家小姐。”
郝孟野不再多言。
一直到出宮門,看著她上馬車,她身上紅斑依舊未退,紅腫的手指觸目驚心。
“你的臉……是因為吃了黃果?”
“是。”餘笙笙坦然承認。
郝孟野心說,原來如此。
她這一點倒是和指揮使很像,指揮使不能飲酒,一飲酒就醉,也會起紅斑。
餘笙笙上馬車,放下車簾,這才重重吐口氣,顫抖著雙手,擰緊眉頭。
眼中泛起潮意,但她不想哭。
眼淚這東西,最是沒用。
車裡有冰盆,雙手放入冰盆,感覺好受了些。
坐在車裡沒看外麵,也沒人說話,感覺似乎比來時路長了些。
等回到鎮侫樓,下馬車的時候,餘笙笙才注意到,馬車後多了個人。
五十來歲,背著個藥箱,是個大夫。
“進去,”郝孟野說。
餘笙笙上台階,金豹豹衝出來把她迎進去,笑容還沒有綻開又凝固。
“小姐,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