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換了目標,他很快在土壤和葡萄藤的交界處找了一顆正準備向上爬的‘偷吃賊’。
羅南抓著它的殼仔細打量。
看到了皮埃爾說的眼睛,也看到了它下麵聞氣味的觸須。
“這個不能吃。”濃鬱的大蒜醬從一側飄來。
“為什麼?”羅南用嘴呼吸。
皮埃爾站到羅南身邊,搖著腦袋說
“它還未成年。”
“怎麼判斷的?”羅南認真觀察起來。
皮埃爾指向這隻蝸牛的殼
“看它殼的邊緣的位置,如果向上翹起,像帽子一樣則代表它已成年,你這個是平坦的,現在還不能吃。”
“那現在要如何處理它?”羅南把這個‘蝸牛寶寶’舉在半空。
皮埃爾遺憾的說
“去年,國家出台了一項嚴格的野生蝸牛捕捉和食用法規,未成年蝸牛必須放生,那些有錢人把它們吃成保護動物了。”
是你們把它吃成保護動物了吧羅南腹誹了一句。
不過現在還不是蝸牛被保護最嚴格的時期。
1985年國家隻是意識到再不控製就要把蝸牛吃滅絕了,幾年之後當他們發現蝸牛真的要滅絕時還限定了捕捉月份。
法國人隻有在7月後才能吃到自己國家的美味蝸牛,其他月份吃的都是從東歐購買的。
羅南無奈把蝸牛送回了它剛剛待的位置,並禮貌的說
“請繼續吃我的葡萄葉吧。”
皮埃爾被羅南逗的前仰後合,不停向四周噴射大蒜醬的毒氣
“彆急,也許再過一個月就可以吃了。”
蝸牛的成年期非常快。
羅南搖著腦袋迅速逃離。
我在乎的是什麼時候吃嗎?
我在乎的是這片葡萄園!
事實證明,羅南的擔心多餘了。
熱心的村民不停抱怨他這裡的蝸牛實在太少了,是他們這幾年來收獲最少的一次。
這使得羅南更加斷定,蝸牛是被普羅旺斯人吃成保護動物的。
不過即使如此,當晚的抓蝸牛活動還是可以用‘成功’來形容。
雖然嘴上抱怨,但大家的盆裡都有不少東西。
男人們樂於參與這種可以有合理理由離開老婆孩子在外麵行動的活動,女人們也很開心又多了幾個小時聊天的時間,**的那一對男女也在結束後提著桶去了小樹林。
一切都如此成功,但羅南卻在晚上做噩夢了。
他夢到被一顆長著大蒜腦袋的怪人所追逐,絕望又無助的在陡峭的山林裡奔跑,沒有光明,沒有儘頭,也沒有出路。
恐怖的聲音貫徹整片密林
“小可愛,猜猜我晚上吃了什麼?”
第二天,羅南提著裝蝸牛的桶去了路易家。
“你在哪裡抓的新鮮蝸牛?”莉亞的眼睛裡發射出不遜色於皮埃爾的‘貪婪’目光。
“在我家的葡萄園裡。”羅南把桶提到廚房,“我不會做,就給你們送來了。”
莉亞一臉興奮
“現在正是蝸牛最肥美的季節,用大蒜醬把它們滿滿的包裹住”
羅南僵硬在原地。
他恨大蒜醬。
他也恨蝸牛。
這兩種東西結合到一起他更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