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忽然一笑，他對著看過來有些詫異的胖子道。
“如果張優還在，他聽到小哥跟我道彆的話，估計會錄下來嘲諷小哥裝逼，然後陰陽怪氣地說，以～後～的～路～要～一～個～人～走～”
無邪一邊說著，還陰陽怪氣地模仿起靈張優的調調。
彆說，還真有幾分張優的神韻。
“哈哈哈，是啊，那小子慣會耍寶，也可氣人了。”
胖子忍不住笑了，隻是嘴角的笑意，終究還是沒能維持多久。
無邪坐了下來，和胖子一起看著這寬闊的湖，內心得到了片刻的寧靜。
湖麵上的湖水粼粼，靜謐而美好，哪知裡頭的暗藏洶湧。
又過了一會兒，胖子率先打破了寧靜。
“天真啊，不管以後怎麼樣，你最好找個機會把臉換回來。”
無邪伸手摸了一把他臉上戴著的麵具，他現在頂的是他三叔的臉。
“戴上去哪容易那麼摘下來呢？更何況戴的是張臉，它還有些用。”
無邪的語調很是輕鬆，其中蘊藏著絲絲的苦澀，隻有他自己知道。
胖子聞言，輕輕地歎息一聲，沒再說什麼，他們就一直坐在湖邊靜靜地看著湖水，直到中午到來。
吃過了午飯，無邪拎著一個袋子，另一隻手上拿著把鏟子和張啟靈胖子對視一眼，三人往山上走去。
“這在這吧，風水不錯。”
胖子在山上選了個好位置，樹葉突然嘩嘩作響，從樹上跳下來一個人。
“你來做什麼。”
無邪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來人正是塌肩膀。
“來看看。”
塌肩膀也知道無邪不歡迎他，甚至是說他們從張家古樓出來之後，無邪就恨的拿一把槍對準了他，揚言道，他要是再出現，就打爆他的頭。
但是他還是來了。
“天真，你冷靜一點。”
胖子一把按住了無邪的肩膀，無邪深深地看了一眼塌肩膀，然後沉默的和張啟靈開始挖坑。
等挖得差不多了，無邪把手中的袋子，放進坑裡麵，袋子裡麵裝的，是張優還沒收走的衣服。
張優的屍體在張家古樓，他們隻能給他立個衣冠塚。
張啟靈打開了他背上來的背包，背包裡麵有他親手給張優扣的一個墓碑，墓碑有些重。
張啟靈親手把墓碑給埋在墳頭前，上麵的字是他刻下來的。
“不醜。”
他突然開口說道，無邪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輕輕一笑，隻是笑容中多少帶點悲傷。
小哥記起來了啊，張優之前故意的呢，當著他們的麵，嫌棄他的字醜。
胖子也笑了，“對，小哥的字不醜。”
他和天真當時雖然暈了，但是沒完全暈，還是隱約能聽見的，過後那黑瞎子損損得很，還跟他們說了。
塌肩膀就站在幾人的後麵，沉默地看著墓碑，一言不發。
阿檸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的後麵，無邪聽到細微的腳步聲，但沒有轉頭看。
習習涼風吹過，樹葉上的葉子落了幾片，掉落在土包上。
幾人的身影，仿佛就定格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