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計策,果然全都是被那蕭方識破的麼…”
“這就是謀聖的智計嗎?”
“可笑我不自量力,竟然妄圖與謀聖比拚智計,當真是狂妄自大,可笑之極,可笑之極啊…”
成公英喃喃自語,仿佛魂魄被抽離了一般,目光呆滯。
“告訴你這些,就是讓你死個明明白白。”
“成公英,今日我就用你的人頭,祭奠我父親在天之靈!”
馬超不屑再與他廢話,手中血槍高高舉起,就要取他性命。
失魂落魄中的成公英,驀然間清醒過來,死亡的恐懼襲卷全身。
“馬孟起,馬將軍,你聽我解釋,我其實當年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聽我解釋…”
他跪在了馬超麵前,聲音沙啞顫栗的哀求起來,還抱著一絲僥幸。
馬超卻目光冰冷如鐵,厲聲道:
“你想解釋,就去九泉之下,向我父親解釋去吧,看看他老人家願不願諒你!”
血槍,憤然斬下。
“哢嚓!”
成公英的首級,應聲而落。
鬥大的人頭,滾落於地,無首的軀體,狂噴著鮮血轟然倒在了地上。
又殺一仇敵,馬超長吐一口氣,心中一陣的暢快。
於是將成公英人頭掛住,抬頭四下掃望。
兩千餘秦軍騎兵,已被殺到七零八落,死傷無數,逃走者不出百騎。
渭水北岸已為血染,遍地是秦軍的伏屍。
來襲的一萬五千秦卒,幾乎全軍覆沒!
“於禁,此戰之後,我看你還怎麼守冀城!”
馬超目光望向南岸冀城方向,冷冷一笑後,喝道:
“速去向陛下報捷,就說我們已全殲偷襲糧營之敵!”
…
冀城北門。
於禁正立於城樓上,遠望著北岸漢營方向,眼眸中燃燒著興奮。
沿城一線的秦軍守卒,無不是驚喜議論,精神士氣為之大振。
隻見北岸漢營,火光熊熊,將夜空仿佛都已照亮。
火起,意味著成公英趙昂偷襲成功,一把火將漢軍三十萬斛糧草儘數燒毀。
這意味著,成公英的計策成功,意味著劉備最多三日,就會因糧草補充不上,不得不撤兵北歸,這意味著……
於禁越想越是得意,越想越是興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不知不覺中,東方發白,天色漸明。
於禁估摸著成公英趙昂,差不多也該率得勝之軍歸來,當即下令提前準備下慶功宴。
於禁也從北門轉往了西門,準備迎接成公英趙昂歸來。
“將軍,有兵馬接近!”
身旁的親衛眼尖,指著城外大叫。
於禁精神一振,忙是舉目細看,果然見西門外一道塵霧滾滾而來。
毫無疑問,必得奇襲兵馬得勝歸來。
“傳令下去,速速打開城門,放下吊橋,本將要親自出城,迎接他們凱旋歸來!”
於禁大笑著下令。
當下他便下城而去,立馬於城門之外,滿麵春風,等著那一萬五千兵馬歸來。
隻是,等著等著,於禁臉上笑容漸漸消失,開始覺察到不對勁。
歸來的,並非是一萬五千大軍。
僅僅似乎隻有百餘騎兵。
而且還旗幟零亂,丟盔棄甲,個個如驚弓之鳥一般。
這哪裡是得勝歸來,分明是慘敗而歸!
於禁額頭浸了一層冷汗,漸漸慌張起來,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終於,百騎敗兵惶恐而來。
趙昂滾鞍下馬,半跪在了於禁跟前,哭腔叫道:
“於將軍啊,我們敗了,這一仗我們全軍覆沒,全軍覆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