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不時響起,是時不時有巡卒往來經過。
就在今晨時分,張飛所統的三萬五千大軍,進抵了蒼鬆城。
如先前所攻占的城池一樣,曹彰於前一天率軍倉皇而逃,將這一座武威郡治所遺棄。
城池既是人去樓空,張飛也沒多想,也如先前一般,照例率軍進駐。
大軍休整一晚後,再北上繼續窮追曹彰和他的兩萬敗軍。
漢軍雖士氣如虹,張飛雖信心爆棚,徐庶卻仍保持著一份冷靜。
他提醒張飛,曹彰軍中還郭嘉這樣的智謀之士,萬不可小視,未必不會殺一個回馬槍。
故而在徐庶的提醒下,張飛也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入夜時分四門值守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整整安排了五千人值守。
此刻,城中三萬將士已然入睡,城頭上的五千值守士卒,卻時刻嚴陣已待。
月漸西沉,城外依舊是一片安靜。
這一夜,似乎是平穩無奇的要渡過了。
值守了一夜的將士們,終於也開始放鬆了神經,忍不住的打起了哈欠。
他們卻全然沒有覺察到,就在夜色儘頭的密林之中,無數雙森冷如獸的眼睛,正在死死盯著他們。
密林之內。
曹彰立馬橫刀,血絲密布的眼睛,死死射向城頭。
身後的上萬秦軍士卒,則一個個是緊握刀槍,躍躍躍戰,眼中皆是燃燒著某種蠢蠢欲動。
“任城王,時辰差不多了。”
“此時應該是漢軍最困乏,精神最放鬆的時刻,我們速速動手吧。”
身後響起了楊阜的提醒聲。
曹彰思緒回到現實,再次抬頭望了一眼城頭漢軍。
借著火光,依稀仿佛能看到,漢軍士卒打吹欠的樣子。
熟知兵法的他,自然知道,天亮前這一段時間,乃是人最困乏的時間。
發動奇襲,必選此時。
深吸過一口氣後,曹彰臉上最後的猶豫散儘,化為了森冷的殺機。
“傳本王之命,依計行事!”
…
蒼鬆城,糧庫。
徐庶起了一大早,正在糧庫之中,清點糧草。
望著糧庫之內,那堆積如山的糧袋,徐庶眼中是既有暗喜,又有幾分狐疑。
喜是曹彰逃走之時,留下了近七萬斛糧草。
有了這批糧草,就能大大減輕後方糧草轉運的難度。
不光是他們的北路軍可用,後方劉備所統的主力,同樣也夠吃上一月之用。
狐疑的則是,曹彰在逃走之時,竟然沒有將這些草帶走,也沒有將之燒毀。
糧草有多重要,曹彰不知道,難道郭嘉也不知道嗎?
就算逃的再倉促,也不至於連燒毀這批糧草的時間都沒有吧?
“有些不對勁呀…”
徐庶眉頭深皺,眼中疑雲漸重。
突然,他眼眸一動,發現了異常。
那是一隻破損的糧袋,卻並沒有糧米從其中漏出。
徐庶細細看去,赫然發現這糧袋之中,裝的並非是糧米,而是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