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爺一走,大家很快就放鬆下來。
白錦瑟招呼內侍和侍女給眾人安排房間。她一個公主的寢宮,安排這些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因為之前地藏王菩薩已經把話都說清楚了,也就沒有誰再追著白錦瑟問太多事情的細節。大家都為白錦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而感到高興,氣氛很是融洽。
但另一邊,在大殿內,就沒有這種其樂融融的氛圍了。
雖然唐國公還在當場,並且他是要求消滅曾家餘孽的領頭人,但容麟還是直接開口問道:“麒皇兄,我想救莎莎,你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唐國公怔愣了一下,趕忙大聲說道:“請陛下三思,萬萬不能惹眾怒啊!”
所有的朝臣都讚成將曾家餘孽問斬,容麟此刻卻還心心念念想著要把曾麗莎解救出來,這簡直就是作死啊。
“莎莎是朕的皇後,不是曾家餘孽!”容麟大喊道。
唐國公很想開口罵人,但還是忍了下來。
畢竟,他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皇後姓什麼,容麟會不知道嗎?
他隻得看向逍遙王,也順便聽一聽逍遙王的想法。若是這兩兄弟還是這麼腦袋不清醒的話,乾脆都由著他們自生自滅得了,他一個都不救了。
逍遙王之前精元被毀,再加上他修煉的是邪功,那種痛苦跟容麟精元被毀時的疼痛完全不是一個級彆的。
好在牛魔王念著他之前的種種,才在他無比痛苦的時候給他傳輸了一些靈氣,他這會兒總算是緩過來了。
修煉了邪功,逍遙王的性格變得偏執,貪婪和**也會加重,他很清楚自己曾經做過了什麼,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如今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他瞬間有些迷茫,想不通自己當初為什麼會那樣想那樣做。見唐國公望向自己,他更是發呆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皇上,不管救不救莎莎,她所剩下的時日都不多了。”逍遙王歎了口氣道,“我倆的精元被毀,都成了這副模樣,更何況,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沒了我給她傳輸靈氣,都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去。”
容麟聽了逍遙王的話,又看了看自己滿是褶皺的手,頓時悲從中來。
他辛辛苦苦等了幾百年,先是等著逍遙王給曾麗莎傳輸靈氣,再是等著白錦瑟獻出精元,結果等來的,卻是一場空。
莎莎確實是跟他共白頭了,但卻沒有白頭偕老,而是準備雙雙離世了。
唐國公一想也是,反正曾麗莎也沒多少壽元了,說不定還沒等到曾家餘孽問斬的那一天,她都先不在了。
如此這般,倒不如賣容麟一個人情,希望他快點恢複正常,好安排容家的子弟趕緊到京都來考察一番。
“陛下,老臣倒是可以說服群臣,在曾家餘孽的案件還沒有審理清楚之前,讓皇後娘娘先行住在宮中,您看可好?”
容麟聽了唐國公的話,知道對方已經是極大地妥協了,若是他再提出什麼彆的無理要求,怕是真的不好收場了。
於是,他也順著梯子下來了:“如此,便多謝國公爺了。”
這一比較下來,唐國公覺得逍遙王倒是比皇上更加理智一些,若非是容麟現在還占著皇帝的名頭,他真想把容麟給廢了,讓逍遙王來當皇帝。
畢竟,六部可是逍遙王的地盤,隻要他開口說幾句話,六部就能正常運轉起來。
逍遙王接著說道:“陛下還是要儘早拿主意,趕緊安排容家的子弟來京都才好。”
容麟考慮了一下,突然問道:“之前六位祖師爺不是把白錦瑟留了下來,說是要協助處理朝政的嗎?人呢?讓她趕緊過來!”
唐國公不知道容麟又發什麼瘋,白錦瑟去送六位祖師爺,眼下應該都已經離開京都了,他就開始耍橫了,剛才咋一句話都不敢說呢?還真當白錦瑟是他的女兒啊,敢如此呼來喝去的!
剛想完,就聽見白錦瑟的聲音從大殿外麵傳來:“陛下是打算讓我來選進京的容家子弟嗎?”
“自然不是由你來選,但你既然答應協助處理朝政,總要拿出一個章程來。”容麟也說不清楚自己對白錦瑟到底是怎樣一種感情,既有怨恨,又帶著些許害怕。
怨恨她明明發現了他們的陰謀,卻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甚至還得到了六位祖師爺的幫忙,害得曾麗莎拿不到精元,壽元也沒多少了。所以,他總想著利用自己皇上的身份和朝政的名義,來指示白錦瑟做一些事情,看她忙得團團轉的樣子。
但同時,他又知道白錦瑟的厲害之處。五十歲不到的元嬰期修士,修煉天才,身後還站著陰曹地府和魔族六大門派的祖師爺,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他給那捏住。因此,容麟也不敢指使得太過分,就一直處於又恨又怕的矛盾之中。
“既然如此,明日我就與國公爺和三省六部的主官一起商討一下,拿出個章程來。若是陛下也覺得沒問題的話,就儘快發給各個城池的城主,讓他們三日內把符合條件的人選送到京都來。”白錦瑟回答道。
她雖然是公主殿下,但她又不姓容,而且進入魔界朝廷才這麼短短幾年時間,才不會如此輕率地就拿主意呢。
想了一下,她又看向逍遙王道:“若是王爺願意的話,也請王爺明日前來指導一下。”
逍遙王苦笑道:“本王便不過去了,這副身體也不知道能支撐多久,若是中途有些什麼不適,反倒打擾你們的商議。”
白錦瑟心裡有些驚訝於逍遙王如此識趣,難不成真的是被毀了精元,反倒變回了韓之舟和黎昭口中那個體恤關心愛戴下屬的好主子了?
她又突然想起地藏王菩薩離開皇宮前給她留下的那個錦盒,便趕忙從裡麵拿出兩顆藥丸遞給逍遙王和容麟:“這是祖師爺給二位的藥丸,服下後可保一年壽元無虞。”
容麟接過藥丸,趕忙服下。
逍遙王卻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