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時候,要先打開網頁,然後再連接認證器,提前連上沒有用的。”
卡堅卡說話的同時晃了晃剛剛從紙盒裡摳出來的小物件,這小東西僅有一次性打火機大小,外麵包裹著黑色的金屬外殼。其中一端還有個數據線接口,另一端則是個指紋采集器,而在這小物件的正中間,則是個攝像頭一樣的東西。
“這是做什麼用的?”衛燃好奇的問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
卡堅卡從紙盒子裡拿出一根僅有手指頭長短的數據線,將那個所謂的認證器和衛燃的手機連接在了一起,隨後用貼著亮片的指甲敲了敲指紋采集器的位置,“左手挑兩個手指頭,右手挑兩個手指頭,把指紋錄入一下。”
猶豫片刻,衛燃接過連接在手機上的認證器,將左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的指紋錄入了進去,隨後又在對方的指導下,雙眼看著認證器中間的攝像頭,將雙眼的虹膜也錄入了進去。
等他完成一係列的操作,卡堅卡接過認證器,熟練的驗證了一遍自己的指紋和虹膜。
直到這個時候,手機屏幕上的網頁才開始自動跳轉。展現出了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網頁郵箱界麵。隻不過,這界麵上的收件郵箱地址卻是一串無序變化的亂碼。
“隱形眼鏡可以戴上了,這個郵箱網頁用手機或者電腦都可以登錄,登錄方法記得先驗證至少兩根手指的指紋,然後才是虹膜,如果順序錯誤是打不開的,而且前後順序隻要錯誤一次就會永久失效,到時候你就隻能再往我這裡跑一趟了。最後,使用的時候不要拔掉認證器,否則網頁立刻就會關閉。”
一邊說著,卡堅卡伸手拔掉了連載手機上的數據線,而原本那郵箱頁麵,也惡趣味的自動跳轉到了某個知名黃黑網站的首頁。這讓剛剛戴好隱形眼鏡的衛燃一時間竟有些啼笑皆非,看來設計這個網站的人,八成也是個經驗豐富的老色批了。
將手機熄屏還給衛燃,卡堅卡拿著認證器,指著一端的數據線接口說道,“如果遇到需要銷毀它的情況,隻要隨便用什麼東西從這往裡用力推一下就可以,高壓電流會瞬間擊穿電路,什麼都不會留下。”
“那郵箱頁麵又是怎麼回事?”衛燃用力眨巴著稍有些不適的眼睛問道。
卡堅卡拿起桌子上那張寫著網址的字條,用打火機點燃之後丟儘落滿灰塵的煙灰缸,隨後一邊往櫃台走一邊答道,“技術迭代的產物,它的曆史並不長,是三年前我在樓下那位女士的授意下弄出來的。”
“你弄的?你才多大?”衛燃詫異的看著走進櫃台的卡堅卡,合著那老色批就是眼前這個穿著打扮花裡胡哨的漂亮姑娘?
“年齡很重要嗎?”卡堅卡翻了個白眼,“拿上門後的錘子,下樓幫我個忙。”
壓下心中的疑惑,衛燃起身走到樓梯口,從那扇厚重的木門後麵拿起一把鏽跡斑斑的錘子,跟著卡堅卡走到了一樓的門口。
“把這個蘋果釘在那隻鬆鼠的爪子邊上”卡堅卡從兜裡拿出個木製的紅色蘋果遞給衛燃,另一隻手則指向了書店門口的卡通招牌。
接過這個僅有雞蛋大小,一頭帶著個釘子尖的蘋果模型,衛燃踩著長椅將其湊到那隻卡通鬆鼠的爪子邊上。
這隻紅色的鬆鼠一隻爪子伸進旁邊的樹洞,樹洞外的另一隻爪子微微張開,倒是剛好給那個紅色的蘋果模型留出了位置。
砰砰兩錘子砸上去,衛燃固定好了蘋果模型從長椅上下來的時候,卻發現那個患有阿爾茨海默症的老太太已經淚流滿麵,拴著防丟繩的右手幾次想抬起來,最終卻又強忍住放下。而她的另一隻手,已經死死的抓住了衛燃的手腕,那力氣之大,根本不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站在書店門口的卡堅卡歎了口氣,轉身從一樓的櫃台上拿起一本《安娜卡列尼娜》遞給衛燃,“幫她讀一段吧,這是她忘掉自己是誰之前,最喜歡的一本書。”
衛燃看了看卡堅卡,又看了看死死抓住自己手腕的老太太,最終接過那本略有些破舊的俄語版《安娜卡列尼娜》,引著老太太重新坐在長椅上,輕聲讀著這本自己聽過卻從沒看過的名著。
一口氣讀完了前三個章節,身邊那老太太太總算鬆開了衛燃的手腕,顫顫巍巍的湊到他的耳邊,用俄語近乎哀求的低聲說道,“卡列尼娜,我的名字叫卡列尼娜!卡堅卡不是我的名字,幫我記住,求求你了,幫我記住,我叫卡列尼娜,我不叫卡堅卡!”
“卡列尼娜,你的名字叫卡列尼娜。”衛燃輕輕合上書本重複著對方的名字,“卡列尼娜,你想回去嗎?我可以帶你回去。”
“你在說什麼?”這老太太近乎神經質一般突兀的換上了德語,“你能說德語嗎?我聽不懂你剛剛在說什麼。”
“我...”
衛燃張張嘴,隨後格外正式的伸出手,同樣換上德語笑著說道,“抱歉女士,我認錯人了。”
“這種過時的搭訕對我可沒有用”這老太太說完,一臉傲氣的站起身就往書店裡走。
一直在一邊守著的卡堅卡再次歎了口氣,朝著衛燃聳聳肩麻利的解開了那根防丟繩,跟在那位老太太的身後走進了樹洞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