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衛燃不但沒有挪開自己的腳丫子,反而稍稍加大了力氣。
“筆帽!拔掉筆帽就是信號!”
這中年人語速極快的答道,“按照約定,他派來找我的人,隻要拔掉筆帽,我就把他關在這裡,然後去和他約定好的下個地方,等著他下次派人過來。”
“為什麼?”衛燃慢悠悠的問道,同時也把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對方脫臼的關節上。
“換錢!”這中年人痛哭流涕的答道。
“從誰那換錢?”已經猜到大概的衛燃耐著性子問道。
“英國人,還有德國人!”這中年人不等衛燃發問,便繼續解釋道,“我們的情報人員出現損失之後,英國人會給我們提供活動經費招募新的幫手。”
“德國人那邊呢?”衛燃一邊用腳掌幫對方按摩脫臼的關節一邊問道。
“和羅密歐合作的那些人,他們提供的情報價值太低了,我和羅密歐準備淘汰掉他們,準備用他們的屍體和德國人換點錢,同時也能獲取德國人的信任。”
“這是誰的想法?”衛燃加大了力氣問道。
“羅密歐!羅密歐的想法!”
“你呢?你又是誰?怎麼會和羅密歐有聯係的?”
“我是個英國人,我的妹妹是羅密歐的妻子,當初也是我主動找上他的。”這中年人哭喊著答道,“快把你的腳拿開!求求你了,我的胳膊真的要斷了。”
“彆急,讓我想想還有什麼要問的。”
衛燃索性站起身,用力踩著對方的關節問道,“上次羅密歐暴露是怎麼回事?”
“我們本來想弄死那個郵差然後換成自己人的,他掌握著一座波蘭流亡者和猶太人的地下郵局,隻要能換成自己人,就能知道更多波蘭人和猶太人都藏在哪裡,隻是我們沒想到意外引來了鏈狗注意。求求你了,快把腳...”
“所以桌子上這些值錢的玩意兒就是你們從英國人手裡騙來的經費?”衛燃忽略了對方的哀求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半...半年前”這中年人哭喊著答道。
“好了,最後兩個問題”衛燃笑眯眯的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怎麼會藏在這裡的?”
“羅密歐安排的,據說那個酒館女主人的父親生前就是這裡的守墓人。”
“好,最後一個問題。”衛燃笑眯眯的問道,“接下來你準確去哪?”
“倫茨堡,倫茨堡!”被衛燃折磨的幾乎痛哭流涕的中年人想都不想的答道,“倫茨堡教堂,我的接頭人是那座教堂唱詩班裡一個叫奈樂的女人。”
“接頭暗語是什麼?”衛燃追問道。
“願主降下懲罰給有罪的人,願主降下寬恕給失去理智的人,願主降下憐憫給流離失所的人。”
聞言,衛燃摸出阿圖爾給自己的懷表看了看,見還有時間,這才鬆開了一直踩著對方手肘的腳。
趴在地板上的中年人立刻鬆了口氣,可還沒等他說些什麼,卻見衛燃抓住他剛剛一直被踩著的胳膊,緊接著在哢吧一聲脆響中,給脫臼的手肘關節完成了複位。
在這中年人的慘叫聲中,衛燃拎著一把椅子跨過他的身體,隨後竟用腳輕輕踩住了他另一隻手的關節!
“好了,我們把剛剛的問題再重新問一遍,如果你記錯了什麼,這是最後改正的機會。如果最終結果讓我滿意,或許我會讓你活下來,如果你回答的足夠快,這一隻手我也會幫你恢複原狀。放心,雖然過程很痛苦,但我的手藝很好的,不信你活動一下另一隻手的手指頭,現在已經可以用了。”
“你真的願意放過我?”這中年人問話的同時,下意識的動了動原本一直被衛燃踩著手肘的胳膊,雖然手肘處依舊疼的鑽心,但確實像他說的那樣真的可以動了!
隻不過,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衛燃的腳上已經開始用力,那剛剛鬆了口氣的中年人,再次發出了一連串的慘叫。
“像上帝保證,隻要你讓我滿意,我肯定讓你活下來。”
衛燃一本正經的在對方麵前做出了承諾,同時還裝模作樣的在胸前畫了個十字,緊接著,便將剛剛問過的問題打亂順序,重新開始了拷問。
在利用對方的四肢關節進行的一次次拷問中,衛燃最終總算勉強信了對方的口供,並在那個中年人的期待中,收回力氣,將腳從他的左腿膝蓋窩上移開。
可惜,衛燃並沒有如對方期待的那樣,像之前一樣在完成拷問後幫他把脫臼的最後一條腿恢複,而是起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這大汗淋漓的中年人艱難的翻了個身,躺在被汗水和他自己的尿漬打濕的地板上呆呆的望著頭頂的天花板,雖然那個年輕人沒有管他的左腿,但起碼自己活下來了。
可惜,還沒等他喘勻了氣,衛燃卻拎著一把一戰時代的重騎兵刀走了回來。
“你要做什麼?”這中年人沙啞著嗓子驚慌失措的問道,同時撐著劇痛的雙手,艱難的往後移動著身體,“你發過誓要放過我的!”
“對”衛燃笑了笑,“可惜我並不信仰那個不穿衣服綁在十字架上的可憐蟲。”
話音未落,這柄鏽跡斑斑的重騎兵刀便已經穿過這個中年人的胸口,釘在了木頭地板上。
看了眼那被騎兵刀釘在地板上的中年人,衛燃將桌子上的東西劃拉到另一個剛剛找來的帆布口袋裡,隨後將其綁在腰帶上,抓緊時間將木頭房子檢查了一遍,見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這才披上鬥篷離開了這座充斥著謊言和背叛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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