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救生筏上有秘密」斯特林上尉低聲說道。「我知道」
埃文斯艦長點點頭,「維克多,霍克斯,我們的保溫桶呢?還有我們的武器去哪了?「
「不清楚」
衛燃搖了搖頭,「我醒過來的時候就沒看到保溫桶,也沒看到本來應該綁在桅杆上的武器包。「
「會不會是阿基拉那個混蛋偷偷把它們丟到海裡了?」
霍克斯咬牙切齒的猜測道,「順便給他自己留下了一支手槍,我們當初就該殺了他們!」
「在海山擔心弄壞救生筏不好動手,但現在救生筏已經壞了,而且我們已經上岸了。「
斯特林陰沉著臉說道,「確實要找機會殺了他們,否則的話我們隨時都會有危險!」
「相比這些,你們猜猜阿基拉剛剛為什麼沒有開槍?「埃文斯艦長同樣陰沉著臉提出了一個問題。
「留著我們當食物」衛燃給出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答案。
埃文斯歎了口氣,「我聽陸戰隊的人說過,那些招核惡魔是真的會吃人的。所以為了不成為食物,我們也要找機會殺死他們。另外,維克多,霍克斯,我們的物資還有什麼?」
「望遠鏡,大半張降落傘和一捆傘繩」
走在簡易擔架後麵的衛燃低頭掃了一眼說道,「另外還有一把斧子,不多的煙草和沒什麼用的美元。另外還有一個飯盒、兩頂鋼盔以及每人
兩個水壺和配套的鋼杯,當然,還有斯特林的吊床和小酋長的防毒麵具和生存包裡的手套。」「還有漁具包和折刀」
早已習慣了眾人用小酋長稱呼自己的霍克斯跟著說道,「漁具包就在我的衣服裡麵穿著呢,那把大號折刀還有生存包裡的防水火柴以及反光信號鏡、放大鏡和信號彈也都在漁具包裡裝著,對了,還有我的風鏡。」
「我這裡還有一塊指北針和手表,但我的手表已經走不動了。」斯特林晃了晃分彆戴在左右手的手表和指北針說道,「當然,還有我的水手哨。」「等下把我的手表給你吧,我用不上。」
衛燃主動說道,他手腕上那塊表還是從屍體身上扒下來的,至於他包裡那把ppk小手槍,他卻選擇了隱瞞,以免這些走路都晃悠的水手們,這個時候轉身回去和那倆明顯還在盯著他們的飛行員拚命。
「謝謝」斯特林客氣的道了聲謝。「我的指北針和手表都還能用」
埃文斯晃了晃他並排戴在受傷的左手腕上的兩塊表,轉而朝衛燃問道,「維克多,藥品呢?我們還有什麼藥品嗎?」
「還有小半盒駝鹿剩下的防曬膏和最後兩支嗎啡」衛燃頓了頓繼續說道,「沒有了,就這些了,自從你們兩人的傷口徹底痊愈之後,連那些重複用了很多次的繃帶都丟了。」
「希望我們能殺了那兩個危險的飛行員,也希望我們能在這座島上活下來吧。」
埃文斯說完,也停在了救生筏的身旁,「不過我們首先還是完成駝鹿的遺願吧。」
「我…」「我們來吧」
埃文斯艦長不等衛燃說完,便從吊床上拿下兩支船槳,穿過了駝鹿屍體外麵套著的防彈衣,和副艦長斯特林親自抬著駝鹿腐爛發臭,甚至有些膨脹的屍體,繼續走向了遠處的那座小島。
相隔不到50米的距離,阿基拉也拄著半個船槳,任由次郎攙扶著跟了上來。
在路過救生筏的時候,次郎隱晦的指了指距離救生筏不到兩米位置的沙灘。
「挖出來,我們帶走。」阿基拉說話間,顫顫巍巍的從兜裡摸出小藥瓶,倒出兩顆獨品丟進了嘴巴裡。眼瞅著衛燃等人已經走出了手槍的射程,次郎也顫顫巍巍的扯掉了救生筏上的遮陽棚,接著將它剛剛拎了一路的頭盔水壺望遠鏡乃至背在肩上的開山刀,和他們二人之前當墊子坐著的一體式飛行服都丟了上去。
緊跟著,它這才扒開救生筏下麵濕潤的沙子,挖出來一個帆布袋子丟到了傘布上,仔細的用傘繩紮緊,艱難的拖著它,跟在阿基拉的身後,一步步的往前走著。
就像衛燃一開始看到的那樣,因為他們和那座島之間最多可能也就肩膀深,但卻足有兩公裡寬的海水阻隔,他們想走到那座島上,實際上要繞一個將近四公裡的大圈子才行。
不僅如此,這條蜿蜒的沙灘也並非全在海麵上,其中也相當一部分,其實也就勉強和海麵持平,而且細膩的沙子裡,還埋著一塊塊隨時都有可能把人絆倒的礁石。
雖然這路途實在是遙遠且艱難了一些,但卻並非沒有好處,最起碼,這一路走走停停,包括身後那倆飛行員,幾乎每個人都撿到了至少兩個能吃又能喝的椰子。
除此之外,這一路走來也讓大家看清,這座島雖然南北長度有足足五六百米,但即便最寬的地方,算上沙灘恐怕也就七十米上下,如果不算沙灘隻看長著熱帶植被的寬度,恐怕連50米都不到。
也正因為如此,為了和手裡有槍心裡有鬼的阿基拉二人拉開距離,衛燃等人也隻能強撐著疲憊,來到了小島的東南端。
相應的,阿基拉和他的侄子次郎,也默契的停留在了小島的西北端,這樣一來,雙方之間也算是有了足足500米往上的安全距離。
雖然走了些遠路,但好處卻有不少,彆的不說,至少這裡的沙灘麵積夠大,沙灘外的海水也足夠淺。
最重要的是,這裡還生長著四五顆椰子樹,甚至就連樹下的沙灘上,都躺著至少二十幾顆青黃不等大小不一的椰子!
各自吃了一個椰子,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填飽了肚子的衛燃也忍不住打了個飽嗝。
緊跟著,霍克斯也打了個飽嗝,這飽嗝就像是會傳染一樣,幾乎前後腳,埃文斯和斯特林也同樣打了個飽嗝。
四個人對視一眼,他們胡子拉碴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劫後餘生的慶幸之色。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一盒剃須刀的。」衛燃說著打開了一直挎在身上的麵具包,在裡麵一通翻找之後,先取出用絲綢傘布包裹著的蛤蟆鏡戴在了臉上,接著又取出了另一個傘布小包解開,從裡麵拿出了一支牙刷和一個裝有刮胡刀的金屬小盒子。
原本,這裡麵還有一管牙膏的,隻不過那管牙膏早在不記得多少天之前,就已經被衛燃等人當作食物吃掉了。
「你的包裡還有什麼寶貝?」霍克斯好奇的問道。「還有風鏡和麵罩以及望遠鏡。」
衛燃說話間又掏出了一個同樣用傘布包裹的罐頭瓶晃了晃,一邊將其塞回包裡一邊說道,「當然,還有寶貴的煙絲。」
「快給我們來一包!」霍克斯立刻眼前一亮。「煙草派對和刮胡子活動先等一下」
埃文斯艦長說道,「我們先安葬駝鹿吧,另外還要趁著阿基拉先生反應過來之前,提前藏一些食物才行。」
「我來負責挖墓坑吧」衛燃主動說道,「你們來負責收集和埋藏食物怎麼樣?」
「用我幫…」
「不用,它們不太可能搶駝鹿的屍體,但肯定會搶這些椰子。」
衛燃說完,已經將剛剛拿出來的小玲送收回包裡,起身拎著一頂鋼盔走向了沙灘後麵的雨林,「我會找個足夠高的位置的。」
「維克多說的沒錯」
斯特林話音未落,已經拿起鋼盔當作鏟子,一邊在沙灘上挖坑一邊說道,「我和大酋長挖坑,霍克斯,你負責收集椰子吧!」
「沒問題!交給我吧!」霍克斯說著,已經跌跌撞撞的走向了不遠處的椰子樹。
距離沙灘十幾米的密林裡,衛燃在一番觀察之後,取出工兵鏟找了個比較高的位置便開始挖掘墓坑。
同樣在挖坑埋東西的當然不止他們,在這座狹長小島的西北角,阿基拉和次郎已經用鋼盔和開山刀,在一顆椰子樹下挖了一個足有半米多深的沙坑。
哆哆嗦嗦的打開了第一個飯盒最後看了一眼裡麵的黃金映色,阿其垃這才長出一口氣,需新扣堅了羊時聲金廊像,阿蠶扭這刁長山一口氣,裡新扣係丁蓋子,將其放進坑底,招呼著次郎一起,將周圍的沙土又推進去填平了沙坑。
最後在椰子樹的根部用砍刀做了個不起眼標記,兩人又換了一顆樹,在根部重新挖了一個坑。
在名叫次郎的年輕飛行員的注視下,阿基拉小心的褪下了包裹在飯盒外麵的那一層層的安全套,輕輕打開了金屬蓋子。
在這蓋子的托盤上,放著滿滿一排玻璃小藥瓶,拿起一個藥瓶揣進兜裡,阿基拉輕輕端走托盤,露出了放在下層的東西。
這裡裝著的,除了兩大卷同樣用安全套裝著的美元之外,還有兩根手指頭大小的金條,這金條之上,還穿著一枚枚樣式普通但卻用料十足的金戒指。
除了這些,這飯盒剩下的空間裡,還放著一張用防水玻璃紙袋子包裹的地圖,以及一枚用安全套裝起來的指南針,外加兩塊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美式壓縮餅乾。
這叔侄倆
對視了一眼,阿基拉哆哆嗦嗦的拿起一塊壓縮餅乾撕開包裝,用沾滿了細沙的開山刀將其切成了大小均等的兩半。
丟掉砍刀,阿基拉將其中一塊遞給了次郎,隨後便拿起另一塊,迫不及待的送進嘴裡咬了一口。
不等這口並不好吃的壓縮餅乾咽下去,這倆飛行員便一邊笑著,一邊不受控製的流下了眼淚。
狼吞狗咽的吃完了並不算多的壓縮餅乾,阿基拉在次郎熱切的目光注視下,將僅剩的最後一塊壓縮餅乾揣進了自己的兜裡,一邊拿出那份用玻璃紙袋子保存的地圖和指北針一邊說道,「次郎,我負責把這些東西埋起來,然後確定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你負責在沙灘上找找有什麼能吃的東西,尤其找一找那些武器去了什麼地方。次郎?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次郎!「
原本一直用目光追著那塊壓縮餅乾的次郎,在阿基拉的呼喚中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咽了口殘存著壓縮餅乾味道的唾沫,扶著椰子樹,一邊往沙灘上走一邊不情願的答道,「我,我這就去。」
「回來」
阿基拉喊住了次郎,後者也立刻眼前一亮,下意識的看向了對方裝有壓縮餅乾的上衣口袋。
然而,阿基拉卻隻是拿起腳邊的手槍和原本用來裝飯盒的帆布口袋遞了過去,「小心一點,如果遇到那些美國人立刻開槍,但是彆打死打傷他們,另外,你要儘快把救生筏弄回來,我們嘗試一下能不能修好它。」
「我,我知道了。」
次郎失落的接過帆布口袋和手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樹林,獨自沿著漫長的沙灘尋找著任何能用上的東西,同時也難免暗暗擔憂著,它的叔叔是不是想趁機支開它,獨自享用剩下的那塊美味的壓縮餅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