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從大概兩個月前說起”
卡洛斯說話間打開了自己的公文包,從裡麵抽出一張照片推了過來。
隻是掃了一眼照片上的東西,衛燃便挑了挑眉毛,“這可是個好東西,從哪發現的?”
不怪他如此評價,這張彩色照片裡拍下的,是個四方底座,上麵則是個類似潛水艇的指揮台一樣的結構。
當然,這東西如果放在二戰時代的,還有個直白的名字——救援浮標。
又或者,它還經常被稱為龍蝦罐頭、海上旅館等等各種名字。
沒錯,這玩意兒是漂浮在大海上的,或者準確的說,這玩意兒是漂浮在大不列顛空戰戰場正下方的英吉利海峽之上的。
嗯.如果想再準確一點兒的話,一般情況下,它是漂浮在德國人控製的海麵上的。
當然,這隻是一般情況。特殊情況下,這玩意兒也會像掙脫了繩子的二哈一樣,被海浪推著漂流到任何地方。
而衛燃之所以隻看一眼就說這是個好東西,是因為這玩意兒雖然在二戰結束後有不少都保存完好,但或許恰恰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以至於根本沒人覺得這是什麼好東西。
至於後果嘛,便是現如今他就沒聽說哪裡收藏著這樣救援浮標。
尤其這張照片裡的這個救援浮標,它保存的實在是太完好了,隻是.嗯.隻是這配色屬實怪了些。
下半部分有一半是黑色,另一半則是粉色,而上半部分則被塗鴉上了各種各樣的卡通圖案。
“布萊頓”
卡洛斯直等到衛燃抬頭看向自己,這才給出了回答,“在英格蘭的南部,是個緊挨英吉利海峽的避暑勝地。”
“所以你想邀請我去的就是這個地方?”衛燃最後看了一眼照片追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有一位收藏家看中了這個東西,決定花一大筆錢買下來,經過兩個月的談判,雙方終於達成了交易意向。”
卡洛斯攤攤手,“當然,具體的成交價格恕我不能透露。總之,現在卡在交易最後環節的問題是,照片裡的那個鐵皮罐頭保存的實在是太好了,這位收藏家擔心它是個假貨,所以需要一位優秀的曆史學者幫忙進行交易前的鑒定。”
說到這裡,卡洛斯卻從他的公文包裡又拿出了一張照片推過來,
“除此之外,在這個大罐頭裡還發現了這個。”
接過照片,衛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這照片裡是一枚臭名昭著的骷髏戒指和一根已經變成棕紅色形似臘肉的人類手指頭。
隻不過,看照片拍攝的角度,這戒指裡原本應該刻有的戒指主人的名字似乎被人為的打磨掉了,而那根手指頭,似乎被裝在了一個裝滿了類似鹽粒或者砂糖的結晶體的玻璃瓶子裡。
“雇傭我的那位收藏家說,這一切都太完美了。”
卡洛斯接過衛燃遞回來的照片,“用他的話說,就像單身了40年,有一天回家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床上躺著一個正對著自己搔首弄姿的光屁股美女一樣不真實。”
“能理解”衛燃點點頭,“過於完美,以至於看起來更像是個騙局。”
“就是這樣”
卡洛斯攤攤手,“雖然是個騙局,但一個搔首弄姿的光屁股美女對於一個單身40年的老男人來說,仍然是無法拒絕的誘惑,除非有人能證明床上的美女其實是個才接受過割禮的男人才能打消內心的衝動。
當然,這樣美妙的形容同樣是那位收藏家的原話,維克多,請不要懷疑我的品味。”
“當然不會”
衛燃笑了笑,“所以那個超大號鐵皮罐頭是在哪發現的?我是說,它現在的位置距離海岸線有多遠?”
“直線距離大概有五公裡,或者更遠一些。”
卡洛斯不太確定的答道,“總之,它是在一座農場裡的放著的,之前一直被當作小孩子的秘密基地使用。”
“當作什麼?小孩子的秘密基地?”衛燃錯愕的看著對方。
卡洛斯點點頭,“在一片農場的沙地裡,大半部分都被埋在了沙子裡,你看那些塗鴉就應該能猜到了。”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衛燃無奈的搖搖頭,“那位收藏家打算出什麼價錢雇傭我?”
“五千英鎊”
卡洛斯爆出一個出乎意料卻又還算合理的低價,並且立刻又補充道,“這是想辦法證明那個東西是偽造的所能獲得的報酬,當然,稅金和差旅費由對方負責。”
“如果能證明它是真的呢?”衛燃不置可否的問道,五千英鎊可請不動他。
“如果能證明它是真的,不但能得到那枚戒指,而且還能一萬英鎊的傭金。”
卡洛斯頓了頓,再次額外補充道,“除此之外,還能在賣家的農場裡隨便選一樣可以雙手拎起來帶走的東西。當然了,活人可不行,現在畢竟不是16世紀了。”
“我隻能答應先去看看”
衛燃謹慎的說道,他願意去看看都隻是因為好奇,畢竟這玩意兒實在是太少見了。
至於要不要調查,那就到時候再說了,畢竟對方出的傭金實在是有些不夠看。
“當然,我就知道你肯定去看看的。”
卡洛斯似乎早有預料似的說道,“不介意我在這座城堡裡做客幾天吧?多米尼克先生活著的時候,我可從來都沒來過這裡。”
“當然不介意”
衛燃笑著應承下來,他當然不能離開,明天等洛塔爾到了,等穗穗忽悠對方租下遠處的白玫瑰滑雪場並且進行投資運營之後,這位卡洛斯律師還要幫著簽訂租賃合同呢。
在雙方的閒聊中,那些姑娘們總算泡夠了溫泉。
等這些姑娘們換好了衣服,蕾雅的丈夫也駕駛著一輛麵包車,送來了豐盛的午餐。
都不等這頓午餐吃完,又有一輛商務車從山下開到了城堡的門口,隨著車門的開啟,過年之前曾在喀山和衛燃匆匆見過一麵的洛塔爾·格策,也帶著一個之前衛燃從未見過的中年男人走了下來。
毫無疑問,除了開始的客套和寒暄,接下來的事情衛燃根本就插不上手更插不進嘴,況且他的心思也完全不在這種生意事上麵。
索性在上樓之初,某準備溜號的曆史學者便悄悄落後了眾人幾步,並且趁著沒人注意到自己一溜煙的鑽進了塔樓裡——他早在上次來的時候就看上塔樓最頂上養著的那些鴿子了,這次他非得抓上幾隻燉點鴿子湯喝一喝。
“維克多先生在做什麼?”
緊挨著溫暖的露天平台上,原本舉著望遠鏡觀察遠處那座滑雪場的洛塔爾好奇的通過望遠鏡看著堪稱雞飛狗跳的塔樓頂端不由的好奇的問道。
“我猜大概是嘴饞了”
穗穗無奈的用俄語嘀咕了一句,說起來這次回去過年,衛燃自打在大年初二那天意外的翻出來他小時候玩的一把彈弓之後,可是沒少霍霍那些不知道是誰家養的鴿子,連帶著她們幾個連帶兩家的長輩都沒少跟著喝鴿子湯。
“阿芙樂爾小姐說,維克多為了歡迎您的到來,準備親自烹飪一道家鄉的美食來招待您。”負責翻譯的安菲薩一臉真誠的說道。
“是來自華夏的美食嗎?”
洛塔爾饒有興致的問道,等對麵的姑娘點點頭,他立刻感慨道,“看來我的父親曾經真的錯怪無辜的華夏人了,他們和那些肮臟虛偽的招核臭蟲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坦白說,我已經開始期待維克多先生會準備什麼樣的美食了。”
“不會讓您失望的,我保證。”
安菲薩愈發真誠的做出了保證,同時也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唾沫,彆的不說,維克多老板熬的鴿子湯是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