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遠了打不死”
烏娜坎反駁道,“而且狼聰明,打幾次就不敢來了。”
“狼也容易記仇”胡八指提醒道。
衛燃和趙金玉見狀對視一眼,明智的沒有加入這兩位獵人的辯論,隻是各自找來個木墩子坐在炕沿邊上,幫著胡八指一起縫製著那些禦寒的物件,就像當年一樣。
見狀,烏娜坎也踢了個木頭墩子坐下來,也跟著開始了忙活。
邱家四兄弟對視了一眼,邱老大指著泥爐子說道,“勇文,你留下來幫著看火,勇武,你去找個笤帚把他們的牲口刷一刷。”
“老大,俺呢?”小四兒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拿上響子,咱倆去周圍轉悠轉悠。”邱老大說著,已經抱上滑雪板,拎著一支三八大蓋鑽出了地窩子。
聞言,小四兒喜氣洋洋的拿上了新步槍,又拍了拍腰帶上的鬼子彈藥盒,得意的抱起滑雪板,跟著邱老大離開了已經開始彌漫起肉香的窩棚。
在眾人強打著精神的忙碌中,一頂頂皮帽子、手悶子被相繼縫好,胡八指也在對邱家四兄弟的舊靰鞡鞋一番縫縫補補之後,額外裝上了厚實的木頭鞋底。
“勇文勇武,過來試試。”胡八指招呼了一聲,將兩雙靰鞡鞋遞給了這兄弟,“還有手悶子和皮帽子也試試!”
“謝謝胡大哥!”
這兄弟倆齊聲道了謝,迫不及待的踢了腳上沉重而且不合腳的鬼子編上靴,穿上了胡八指幫他們修補過的靰鞡鞋。
“還是咱們的靰鞡鞋穿著舒服!”勇文穿好了鞋之後喜滋滋的走了兩步,隨後又跳了跳。
“還有手悶子和帽子呢”
衛燃說著,將他剛剛縫製好的最後一雙手悶子遞給了對方,趙金玉也將一頂皮帽子扣在了隻有一隻耳朵的勇文頭上,甚至幫著他係上了下巴處的係帶。
與此同時,烏娜坎也將一雙用皮繩子連著的手悶子和一頂同樣帶有護臉的皮帽子幫著勇武穿戴在了身上。
“這帽子可真暖和,手悶子也暖和,還分出個手指頭.哦——!”
勇文恍然大悟摘下自從分到手之後就沒舍得從肩上摘下來的三八大蓋,用手悶子分出的食指輕輕搭在了扳機護圈上。
“砰!”
伴隨著一聲淩冽的槍響,勇文被嚇了一跳,近乎下意識的說道,“俺也沒摟火”
“砰!”勇文的話都沒說完,又是一聲槍響傳進了窩棚裡。
“是邱老大他們!”
衛燃最先反應過來,抄起他自己的狗皮帽子扣在了頭上,第一個跑出了地窩子。
“快走!”
胡八指說著,也扣上帽子,抱起剛剛製作好的另外兩雙靰鞡鞋等物跟著趙金玉跑了出去。
直到這個時候,勇文勇武兄弟倆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拎著槍跟著衝了出去。
倒是烏娜坎並不著急,反而先將鍋裡已經燉熟了的袍子肉裝滿了幾個飯盒,這才拎著飯盒和她的馬四環步槍跟著鑽出了地窩子,並且仔細的蓋上了原本微微撐起來的門板。
這麼一會兒的耽擱,衛燃和趙金玉已經最先騎馬衝了出去,胡八指也吆喝著爬犁,帶著勇文勇武跟了上去。
烏娜坎在側耳傾聽了片刻交火方向陸續傳來的槍聲之後,卻吆喝著她的馴鹿爬犁跑向了其他的方向,並在眨眼間消失在了雪幕之中。
仍舊裹挾著些許雪花的凜冽寒風中,騎在馬背上的衛燃已經抽出了槍袋裡的那支鬼子馬槍,推彈上膛提前頂上了子彈。
循著不斷移動的槍聲一路狂奔,當他和趙金玉先後騎馬衝上一座矮山的時候,也立刻看到,這座矮山另一邊的林子裡,竟然影影綽綽的有不少拿著槍的鬼子和偽軍!
“鬼子看著能有五六十號,偽軍得有一百多。看前麵!**還有牽著大狼狗的鬼子呢!”
馬背上,趙金玉一邊說著,已經從他那匹棗紅馬的槍袋裡抽出了馬槍。
“看後麵”
衛燃低聲說道,“那倆鬼子正把死狗往爬犁上裝呢,我估摸著應該是邱老大和小四兒打死的。”
“咱們怎麼著?乾他姥姥的?”趙金玉低聲問道。
“救人要緊,先得把鬼子引開。”
衛燃冷靜的說道,“看這情形,鬼子和偽軍這是布口袋陣呢,真要是被圍”
“砰!”
他這話都沒說完,伴隨著來自鬼子和偽軍身後方向傳來的一聲並不算多麼起眼兒的槍聲,剛剛才被衛燃注意到的那倆正在把死狗往爬犁上抬的鬼子便應聲栽倒摔到了爬犁上。
一槍穿倆?
衛燃和趙金玉對視了一眼,緊接著,敵人的後方便傳來了一一連串的呼喊聲,頓時,至少三分之一的鬼子和偽軍便調轉了方向。
恰在此時,伴隨著又一聲槍響,又是兩個鬼子應聲倒地,胡八指也終於吆喝著爬犁趕了過來。
“應該是烏娜坎”
衛燃斬釘截鐵的說道,“胡大哥,你帶著勇文勇武兜圈子去救邱老大和小四兒。金玉,咱倆引走鬼子,得想辦法把狼狗殺了。”
“在哪碼人?”胡八指問道。
看了眼來時的方向,衛燃心思電轉間說道,“窩棚肯定是不行了,你對附近熟.”
“那就一直往北吧”
胡八指乾脆的說道,“一直往北十幾裡地就能瞅見一條大河溝子,我會在北岸的白樺林子裡留下記號。”
“那就這麼說定了,快去救人。”衛燃說著,已經抽出了馬槍。
胡八指也不耽擱,立刻抖動韁繩催著騾子賣力的跑了起來,衛燃和趙金玉也立刻各自瞄準了一隻狗子扣動了扳機。
“砰!”
近乎重疊在一起的兩聲槍響過後,那兩隻被鬼子牽著的狼狗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便四條腿兒一蹬,先周圍它們的親兄弟們一步刪號換了服務器。
這一槍過後,果不其然也引起了鬼子和偽軍的注意,隻是,都沒等它們把槍口對準衛燃二人,他們倆卻已經驅馬後退的同時給手裡的武器推上了新的子彈。
躲在鬼子和偽軍們的射界盲區往追擊的方向又跑了近百米,兩人再次突然冒頭,瞄準僅剩的那三隻狼狗中的兩隻又一次扣動了扳機。
“砰!”槍聲過後,鬼子們手裡也就隻剩下了一隻四腿兒親兄弟。
再次果斷的勒馬調頭,衛燃和趙金玉各自打馬跑向了不同的方向。
果不其然,鬼子和偽軍也再次分出了兩路追兵,或是踩著雪鞋,或是踩著滑雪板,或是少數一些乘坐著容易挨槍子兒的騾子爬犁,吭哧吭哧的就往山頂上追。
相比往遠處跑準備放風箏的衛燃,趙金玉卻在往它們的追擊前方跑,並在合適的時候再次冒頭開火,精準的擊斃了最後一隻狼狗,隨後便催馬跑向了遠離胡八指的的方向。
同一時間,衛燃也騎著馬一路不緊不慢的和身後的追兵保持著約莫著三四百米的距離,時不時的,他便會改變方向並且找高地埋伏起來,耐心的等著鬼子和偽軍接近之後開上一槍。
隻不過,和以往不同,這一次他卻大發善心的沒有直接擊斃任何一個鬼子,反而每次都把子彈往腿上招呼。
也正因如此,每每他擊中鬼子,必然引發一陣慘叫哀嚎,連帶著,便會有至少一到兩個鬼子和偽軍不得不架著傷員往它們的大本營跑。
如此一來二去連消帶打之下,原本追著衛燃的這不足20號什錦追兵,已經被他送了將近一半人回去了。
再次收槍,衛燃這次刻意多跑了幾百米並且再次改換了方向。
在他的耐心等待中,片刻之後,約莫著十來號鬼子外加明顯才補充的將近20號偽軍也再次循著他的腳印追了上來。
“就特麼這點兒人咋想的能進來搜山不不不,不對,這是特麼牽著狗聞著味兒找過來的追兵?也不知道小虎那裡什麼情況.”
衛燃一邊嘀咕,一邊瞄準領頭的騾子爬犁扣動了扳機。
“砰!”
槍聲過後,那頭已經跑了氣喘籲籲的騾子也乾脆的摔倒在地,並且讓身後爬犁上的三個鬼子連帶著那挺拐把子機槍一起扣在了騾子的褲襠裡,和那條隻能用來撒尿的大**子來了個洋氣的法式貼麵禮。
“砰!”
緊隨而至的第二聲槍響過後,一名偽軍摔倒在了雪地裡,哀嚎著抱緊了中槍的小腿。
但讓他心涼,也讓周圍其他偽軍心涼的是,那些鬼子卻並沒有像之前鬼子受傷時那樣立刻安排人把傷員送回去接受治療,反而不耐煩的催促著其餘偽軍趕緊開火還擊。
隨著越來越多的子彈打過來,躲在鬆樹後麵的衛燃露出了一抹微笑,貓著腰往遠處的射擊盲區跑了幾步,乾脆利落的翻身上馬跑向了下一個看著順眼的伏擊點。
至於身後
不患寡而患不公的種子已經埋下了,衛燃相信,很快那些偽軍就要生出彆樣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