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燃說到一半笑了笑,硬生生的換了後半句假設,“就不會開始了”。
“我雖然不是什麼曆史學者,但戰爭是無法避免的。”
漢斯笑了笑,“你想說的是,也許二戰時就不會死那麼多疣汰人了對吧?”
“你要聽實話嗎?”衛燃幫著對方拉開了一輛商務麵包車的車門。
“看來我猜錯了”
漢斯說著,彎腰鑽進了車廂,“年輕人,來後麵坐吧,你原本想說的是什麼?”
聞言,衛燃鑽進車廂關上了車門,“我原本想說的是,也許二戰時就不會有那麼多疣汰人死在集中贏裡了。”
“這有區彆嗎?”剛剛一直在旁聽的黛安一邊拉上駕駛室的車門一邊好奇的問道。
“有區彆,有很大的區彆。”
漢斯任由衛燃幫自己係上了安全帶,“黛安,開車吧,我們該去見見那位朋友了。”
“請坐穩”黛安說著,緩緩踩下了油門,駕駛著這輛車子離開了酒店。
不過,出乎衛燃的預料,這輛車雖然離開了酒店,但卻並沒有走遠,僅僅隻是開過了一個十字路口,便停在了另一座酒店的門口。
“和我來吧,並不會浪費多少時間。”漢斯說著,已經推開了車門。
雖然不解其意,但衛燃還是跟著對方下車,又隨著他不緊不慢的走進酒店,搭乘電梯來到某個樓層,最終走進了一間彌漫著咖啡、雪茄和酒香味的會議室裡。
此時,這會議室裡已經三三兩兩的坐了差不多20號男女,這些人裡麵最年輕的恐怕也有40歲上下。
幾乎就在衛燃走進這間會議室的時候,所有人也都齊刷刷的看過來,並且似乎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然後才看到漢斯先生。
“朋友們”
漢斯拄著手杖慢悠悠的走到了一個座位坐下來,又示意衛燃在緊挨著的位置坐下來,語氣隨意的開口說道,“他是維克多,那個扯下美國和椅澀裂蘸滿屎尿的粉色蕾絲內褲的華夏曆史學者。”
這彆具一格的介紹之後,漢斯揮了揮手,黛安也立刻掏出幾張照片分給了眾人。
“這是三天後那場小小的拍賣活動上會出現的一麵西班牙國際縱隊的旗幟”
漢斯用手杖略顯粗魯的敲了敲桌麵,“我準備買下來送給我的朋友維克多,但是我的退休金每年隻有365歐元,所以朋友們,我希望你們能借我一些錢,讓我順利拍下那麵旗幟。”
說完,漢斯重新收好了手杖,笑眯眯的直接開始點名,“你們有意見嗎?阿隆娜女士,你願意借給我多少錢?”
“無論總價多少,我都願意拿出10萬歐。”那位看著能有50歲上下的阿隆娜女士連忙起身說道。
“羅伊茨拉比”
漢斯抬手拍了拍坐在另一邊的,一個留著倆胸奴小辮兒,頭戴黑色禮帽的同齡人,“你願意借.我忘了,羅伊茨拉比似乎沒有多少存款。”
“我隻是個拉比”
這個老男人連忙說道,“但我願意代替您出麵買下那麵旗幟送給維克多先生。”
“那就由你出麵吧”
漢斯滿意的說道,“你們呢?”
“我們也願意借給您10萬歐元”其餘這十幾位連忙說道。
“既然這樣,三天之後我們一起去參加那場拍賣吧。”
漢斯笑眯眯的說道,“羅伊茨拉比,到時候由你出麵幫忙買下來。”
“這是我的榮幸”戴著禮帽的老男人連忙說道。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
漢斯再次粗魯的用手杖敲了敲桌麵,直接挑明了話題問道,“還有誰看上了維克多的生意或者女人?我現在就幫你問問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是否願意分享。”
“漢斯先生,我們是把那些當作玩笑話來談論的。”
坐在斜對麵的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的老男人連忙說道,“我們都有自己的產業,而且”
“而且你們的產業隨時可以換個人來經營”漢斯先生笑眯眯的說道,“這麼說隻是玩笑話?”
“請給他們一個懺悔的機會吧”羅伊茨拉比歉然的說道。
“我不是上帝,我也不出售贖罪券。”
漢斯再次用手杖敲了敲桌子,“好了先生們女士們,祝你們在西班牙渡過一個愉快的假期。”
“同樣祝您和維克多先生有個愉快的假期”羅伊茨站起來說道。
“三天後我們在摔跤場見”
漢斯說著,已經笑眯眯起身,招呼著衛燃和黛安離開了這間會議室。
“沒想到您還有這樣一麵”衛燃笑著感歎道。
“隻是相互留一些體麵罷了”
漢斯一邊往外走一邊答道,“我們都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他們會給我一個體麵,那麼下次其他人遇到麻煩的時候,我也會給他們一個體麵。”
“原來這就是體麵”衛燃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也可以不用那麼體麵”
漢斯帶著衛燃走進電梯頗為懷念的說道,“在我像你這麼年輕的時候就和他們打過交道了,那時候他們還被稱作錫安主義。”
“當時不像現在這麼體麵?”衛燃饒有興致的問道。
“那時候可不會這麼體麵”
漢斯搖搖頭,“那時候他們都是直接敲響家門,然後募捐複國的資金,如果不願意給錢,他們甚至不介意綁架。”
“所以您”
“我的爸爸是個脾氣非常溫和的人,但我的媽媽莫拉女士可不是。”
漢斯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懷念之色,“我現在都還記得,她讓診所的護工們把所有上門籌錢的人都抓起來,讓他們慷慨的捐贈了的血液,又塞給他們和血液等價的馬克才放他們離開,這些血液都被診所用來救助受傷的人了。
也因為這件事,我的媽媽莫拉女士在某些人嘴裡還被冠以吸血鬼莫拉這樣的稱號。”
說到這裡,漢斯走出了電梯,漫不經心且理所當然的說道,“我雖然很晚才知道我的父母在戰爭中的經曆,但我很早就繼承了我母親的綽號。”
“學到了”衛燃心悅誠服的說道,他甚至已經考慮要試試了。
“好了,我們回去吧。”
漢斯主動結束了電梯裡的話題,慢悠悠的走出這家酒店,重新鑽進呢了那輛商務麵包車裡。
帶著衛燃回到之前的酒店,漢斯先生借口累了,將招待衛燃等人的工作放心的交給了黛安女士。
“黛安,我有個問題。”
衛燃在趁著等穗穗他們下樓的功夫好奇的問道,“漢斯先生的生意應該不止牙醫診所吧?”
“當然”
黛安幫衛燃端來一杯咖啡,“漢斯先生的牙醫診所幾乎一直在賠錢。”
“所以.”
“他還經營著醫療血液的生意”黛安稍稍壓低了聲音,“吸血鬼漢斯,這才是彆人對他的印象,雖然不太好聽,但描述的非常準確。”
“這還不好聽?這可比獸醫好聽多了”
衛燃暗自咧咧嘴,明智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剛剛這些就已經足夠了,如果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他大可以去問安菲婭。
至於漢斯先生幫自己找來的“體麵”到底夠不夠體麵,雖然人情歸人情,但衛燃可從來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
在默契的將話題轉移到了三天後的拍賣會上之後不久,得到消息的穗穗和卡堅卡姐妹以及查寧也分彆搭乘兩趟電梯先後下樓,彙合了在等著他們的衛燃和黛安女士。
“黛安姐姐,你打算帶我們去吃什麼好吃的?”
穗穗格外嘴甜的問道,因為之前拍攝的電影,她和黛安已經非常熟悉了,甚至可以說,她們見麵的次數,比衛燃見到黛安的次數都要多。
果不其然,估計比穗穗能大了20歲的黛安對這稱呼可是格外的滿意,立刻熱情的帶著眾人一邊往外走一邊介紹道,“西班牙海鮮飯、馬德裡燉牛肚和燴菜,當然,還有必不可少的伊比利亞火腿和桑格利亞汽酒。
明天我還會帶你們去吃烤乳豬,總之,這幾天的餐食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保證你們有個難忘的假期。”
“看來我可以省下一筆錢了”查寧聽完了安菲婭的翻譯之後眉開眼笑的說道。
“查寧同誌”
衛燃稍稍落後了幾步問道,“這次除了那麵旗幟,你還有什麼打算拍下的東西嗎?”
“那要看到時候有什麼了”
查寧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說道,“當然,也要看我拍下那麵旗幟之後還剩下多少錢。”
“你這次要是能拍下那麵旗子,就不至於拉著我們做經濟艙了.”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嘴上冒出來的卻是各種真誠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