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平安順利的回到塞班島,白鯨號的機組成員們也以衛燃新得到的綽號為借口,拉著他和布拉德開始了聚餐。
席間,除了衛燃,參與轟炸的所有人都在興高采烈的講述著機艙裡的一切,尤其縱火犯進行的投彈。
衛燃很難說這些人是在擔心自己留下心理陰影,還是在幫著失去好友的炮手瓦爾轉移注意力。
但總得來說,無論他還是瓦爾又或者布拉德以及其餘參加或者沒有參加轟炸的機組成員,大家心情都還算不錯。
畢竟,所有人都活著回來了,白鯨號沒有受傷,而且圓滿的完成了投彈任務。
用一頓還算豐盛,而且似乎特意準備的烤肉排以及冰涼的啤酒送走了長途飛行的疲憊。
衛燃和布拉德駕車帶著航空相機和滿身的焦糊味回到了分配給他們的木屋。
“航空相機的膠卷都用完了”
布拉德在將航空相機拎到桌子上的同時說道,“等下我去拿新的航空膠卷”。
話音未落,他已經將航空相機碩大的膠卷盒取了出來。
“這些膠卷要接受審查吧?”衛燃問道。
“沒錯”
布拉德點點頭,“回到我們手上的時候說不定戰爭已經結束了。”
說著,他從兜裡又摸出幾個柯達膠卷放在桌子上,隨後獨自拎著膠卷盒走向了外麵。
打了個哈欠,衛燃鑽進浴室匆匆洗了個澡,卻並沒有急著上床休息,反而騎上門外的一輛自行車趕往了小飛象機組的駐地。
等他趕到這裡的時候,小飛象正在接受維護檢修,萬幸,他沒在這架同樣滿身焦塵的轟炸機上看到什麼傷痕。
“維克多,你怎麼來了?”
就在他暗暗鬆了口氣的時候,炮手羅伯特和傑瑞從帳篷裡鑽了出來。
“過來看看你們”
衛燃問道,“昨晚沒有人受傷吧?”
“沒有”
羅伯特答道,“昨晚是馬丁跟著一起參加轟炸的,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你們呢?你和布拉德還有白鯨號.”
“我們一樣沒有遇到危險”衛燃說道,“所有人都安全的回來了。”
“那就好”
傑瑞遞給了衛燃一瓶可樂,“布拉德呢?”
“他有事要忙”
衛燃反問道,“其他人呢?”
“他們去洗澡了”羅伯特答道,“現在隻有我們兩個守在這裡。”
“我隻是來看看你們,確定大家都回來了就好。”
衛燃說著,從兜裡掏出了一卷已經洗好的底片遞了過去,“這是之前在醫院給你們和炮手斯蒂文拍的合影。”
“謝謝”
傑瑞接過膠卷揣進了兜裡,他和羅伯特的情緒似乎也低落了一些。
“我猜瑞安肯定已經幫斯蒂文完成複仇了”衛燃在片刻的沉默後說道。
“沒錯!”
傑瑞回應道,“馬丁說瑞安點燃了很大一片區域,可惜你們沒在飛機上,不然肯定能拍到。”
“以後會有機會的”衛燃說道,“還會有很多轟炸任務的,我會想辦法給你們弄一台相機回來。”
“查爾斯已經在想辦法去弄一台相機了”羅伯特說道,“維克多,到時候如果我們拍下了什麼,還要麻煩你幫忙洗出來。”
“沒問題,你們隨時可以去找我。”衛燃痛快的做出了承諾。
簡單的和他們二人聊了幾句,他這才借口要回去補覺返回了木屋,隻不過,直到他睡著,布拉德也依舊沒有回來。
當衛燃再次睡醒的時候,這木屋裡依舊隻有自己。
看了眼窗外的夕陽,衛燃打了個哈欠便爬了起來,頗為勤快的開始衝洗昨天拍下來的那些膠卷。
他這邊還沒忙完,布拉德和格朗特也駕車趕了過來。
“維克多,先停下手裡的工作吧。”
格蘭特說道,“明天我們沒有任務,所以等下我們有個派對,查爾斯機長和湯姆機長派我們來邀請你參加,當然,帶著你的相機。”
“查爾斯機長?”衛燃一邊忙活一邊問道。
“小飛象和白鯨號機組一起組織的派對”
布拉德一邊將帶回來的航空膠卷裝在那台大號相機上一邊介紹道,“就在勞軍俱樂部裡,現在就差你了。”
“馬上就好”衛燃說著,將手裡剛剛衝洗好的膠卷晾在曬繩上。
等他忙完,布拉德已經換上了一身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美軍製服,他甚至幫衛燃也帶來了一套。
等衛燃也換上這套製服,已經在門外等著的格蘭特都把車子發動起來了。
任由這兄弟倆帶著自己趕到勞軍俱樂部,三人下車的時候,剛好看到小飛象的投彈手老實人瑞安也趕到了這裡。
“嘿!縱火犯!”老實人瑞安嘴上雖然喊出的是衛燃的新綽號,但卻一點不耽誤他一本正經的立正敬禮。
“嘿,縱火犯。”
衛燃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跳下車子還禮的同時問道,“所以你的綽號是什麼?”
“老實人”瑞安聳聳肩理所當然的答道。
“我好像問了個蠢問題”
衛燃搖搖頭,“所以大家都知道了我的新綽號?”
“你要感謝布拉德”格蘭特笑著說道。
“不用謝我”布拉德“謙虛”道,“這是我該做的”。
“我真是謝謝你”
衛燃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隨著這些人走進了熱鬨的勞軍俱樂部。
這所謂的勞軍俱樂部,是個集酒吧、公共浴室、圖書館等諸多消遣於一身的場所。
這裡麵最受歡迎的,無疑是那些從美國本土趕來前線慰問的漂亮姑娘們。
當然,按照俱樂部的規定,這些類似“共享女友”的姑娘們是不能和任何一位談戀愛或者有包括接吻在內的親密舉動的,否則將會被遣返回本土。
她們更像是這些牲口們的心理醫生,主動邀請大兵們跳舞,主動和他們聊天,甚至如果看到有誰形單影隻的坐在一邊,她們還要主動湊上去進行開導。
當然,這些隻是明麵上的規定,背地裡怎樣,那就各憑本事了。
各自拿了一罐啤酒,四人穿過烏煙瘴氣的酒吧來到了外麵的一下片挨著棕櫚樹的草坪上,此時小飛象和白鯨號的人基本都已經到了。
白鯨號的炮手劉易斯,此時正坐在一把椅子上,用吉他彈奏著一首衛燃無比熟悉的曲子——stegoesb.
在這曲子裡,其餘人或是端著酒跟著伴奏唱歌,或是和姑娘們一起跳著舞。
“嘿!縱火犯來了!”機械師菲利普熱情的嚷嚷道,“當然,他也是我們的攝影師!”
在眾人的歡呼中,衛燃朝著大家舉了舉杯子,“其實你們可以稱呼我維克多。”
“沒問題縱火犯”同為機械師的阿瑟說完,眾人也再次發出善意的哄笑。
“維克多,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們就差你了。”
查爾斯招呼著衛燃過去,隨後他和白鯨號的機長湯姆便遞來了兩遝已經洗出來,而且背麵有不少簽名的大號合影。
“確實就差你了”
湯姆說道,“縱火犯,簽下你的名字吧。”
“格式是縱火犯——維克多”布拉德提醒道。
“你們什麼時候洗出來的?”衛燃看著這兩遝合影問道。
這些合影分彆是小飛象機組和白鯨號機組的合影,每一張的尺寸也足有4紙大小。
在小飛象機組的合影裡,斯蒂文還在,衛燃和布拉德也在。
白鯨號的合影裡他和布拉德也同樣在,隻是可惜沒有那位陣亡的投彈手羅傑。
“快點簽下你的名字吧,然後我們的派對就可以開始了。”
小飛象的無線電報員傑克催促道,在這個機組唯一的單身狗身旁,還站著個漂亮的金發姑娘。衛燃記得,他曾無意中看到過兩人的熱吻。
取出金屬本子裡的鋼筆,衛燃在周圍兩個機組成員的催促中,在一張張已經寫下不少名字的合影背麵簽下了他的名字——縱火犯維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