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讓,除非你打死我。”戰淩死死護著沈惜月。
戰澈的拳頭砸了下去,他居然也不肯躲開,整個人弓著身子緊緊護著沈惜月,嘴裡高聲說著。
“月月不管犯了多大的法,也該有王法去處置,皇叔難道要對本殿的侍妾用私刑?若用私刑,我定然告到父皇麵前!”
“殿下救我,嗚嗚嗚……”
沈惜月心機深厚,善於偽裝自己,此刻她知道戰淩肯定會以命相搏地去護著她,她便肆無忌憚地示弱。
讓沈輕想不明白的是,戰淩到底為何如此維護她?
這其中的玄妙究竟是什麼?
莫不是戰淩有什麼天大的把柄在沈惜月手中?又或者說,沈惜月用了什麼控製人的秘術?到底是什麼秘術呢?
戰澈眼底迸發著冷光,誓要把沈惜月帶走處置,若不處置,難解心頭之恨。
最重要的是,沈惜月這種人太毒了,若是不除掉,往後不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惡毒事情。
戰澈高聲道,“來人,拉開三皇子,把沈侍妾帶走!”
“誰敢?皇子府的護衛們聽令,今日若是誰敢帶走沈侍妾,無論是誰,格殺勿論!”戰淩也是豁出去了。
他現在完全無法自控,全由情蠱控製,身不由己。
就在眾人僵持的時候,誰也沒注意到,一道黑影悄悄繞到了門口,然後把一封書信遞給了銀珠,又跟銀珠低聲說了一句話,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戰澈抬掌打在了戰淩的肩膀上,“沒出息的東西,鬆手!”
戰淩居然硬生生扛下了戰澈的一掌,乾嘔了一口血出來,都不肯鬆手。
“你就算今日打死我,我也絕不會把月月交給你們。”
戰澈也是怒了,“好,那我便打死你,再親自去給皇兄認罪!”
說著便抬起了掌心。
沈輕剛要去阻攔。
突然,銀珠就慌慌張張一頭紮了進來,戰戰兢兢跪在戰澈麵前。
“王……王爺先住手,有人讓奴婢給您一封信,請您過目!”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看向了銀珠。
誰會在這個時候給戰澈送信呢?
沈輕眉心也沉了一下,生怕那信有詐,立刻道,“先給我。”
銀珠顫抖著聲音,“是……是給王爺的!”
“彆廢話!”她一把從銀珠手中奪過信,然後小心翼翼用帕子捏著,輕輕嗅了嗅,確認並無異味後,才遞給了戰澈。
沈惜月連忙從戰淩身後探出來半個頭,也盯著戰澈。
戰澈打開信紙低頭看了幾眼。
他漆黑的瞳孔驟然縮在了一起。
沈輕頓覺得不妙,挑眉看向戰澈,“王爺?”
戰澈把信遞給了她。
沈輕朝著信看過去,她的瞳孔也忍不住縮在了一起。
信上寫著,若是他們今日不肯放過沈惜月,便會將他們戰王府的一個驚天大秘密捅出去,甚至還很清楚的提到了那個大秘密,上麵寫著,是關於宋南王妃跟先帝爺的秘密,以及宋南王妃兒子的身世秘密。
沈輕非常吃驚,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並不多,除了她跟戰澈,便是宋南王妃以及她兒子,再就是吳太妃的娘家人知道這一切。
這封信又是誰寫的?
難不成,沈惜月跟宋南王妃有關係?
不可能,宋南王妃才來京城,又怎會跟沈惜月相識?
更加不可能用她自己的隱秘事情來為沈惜月開脫。
難道,是吳太妃的娘家人?
沈輕眉心發沉,覺得此事太過詭異了。
而沈惜月也不斷看著戰澈跟沈輕臉上的表情變化,見他們夫妻二人麵色都沉了下來,她的心也跟著起起落落,又不斷看向銀珠,試圖從銀珠臉上看到一絲表情,可銀珠此刻根本不敢與她交換眼神,隻是戰戰兢兢跪在地上。
戰澈的大手一把捏住了銀珠的脖子。
“誰給你的信?”
銀珠臉色發白,心裡怕得要命,卻又不敢吐出真相,隻說道。
“奴婢也不認識,就在你們方才對峙的時候,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他蒙著臉,奴婢看不清他的長相,他要奴婢把這個給您!”
從天而降的黑衣人?
會是誰?
總不會是宋不棄?
戰澈一時間也沒了頭緒,目光死死望向沈惜月。
此事事關重大,他不知道沈惜月到底知道多少秘密?也不知道她與神秘人之間究竟是何關係?
可今日若是不處置沈惜月,又怕她會重新複起,可若是處置了她,那神秘人真將宋南王妃當年跟先帝爺的醜聞捅出來,又該如何?
他眼底變化莫測。
沈輕也知道輕重,她一把拉住了戰澈的手,低聲道,“王爺若是信得過我,便由我來處置!”
戰澈點點頭。
沈輕偏過頭望向沈惜月,狠狠瞪了她一眼,聲音憤怒又冰冷。
“沈惜月,你謀害我,我本該殺了你……罷了,今日不是你的死期,我也不想王爺與三殿下起衝突,便留你一條活路!”
此話一出,眾人都很吃驚。
戰淩一下子驚喜起來,“當真放了月月?”
沈輕微微閉了閉眼睛,一字一句道,“三殿下放心,我既然說出放她一條生路,便絕不會讓她死!”
戰淩一下子就放鬆了,起身拉著沈惜月,高興道,“月月,你聽到沒?她說她會放你一條生路,不會讓你死,你快謝謝她,畢竟這次你確實做錯了,快跟王妃道歉!”
沈惜月也愣住了!
她不知道沈輕為何會突然放她一條生路?她想,一定跟戰澈收到的那封信有關係,信裡到底寫了什麼?
竟然能救下她的命,說明信的內容十分重要。
她探出半個身子,“妹妹,我……”
話音未落,突然一聲慘叫。
“疼……我疼……”
“我的眼睛……”
沈惜月高聲叫著,隻見她雙眼汩汩流血,那樣子可怕極了……
再看一看沈輕,她手中竟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
森森刀刃上,還滴著鮮血。
她眼中一片冷漠,咬牙冷冷道。
“我是說要留你一條命,卻沒說不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