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坐著馬車帶著宋南王妃去了沈家。
天色也逐漸陰沉,灰蒙蒙地不見日頭,空氣裡有種低沉的氣壓,讓人有種透不過來氣的感覺。
吳太妃神情緊張,捏著沈輕的手急聲問她,“宋不棄他們真的要謀反?你們確定嗎?若是澈兒進宮麵聖,那此事可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姐妹一場,吳太妃到底還是有些心軟,不忍看宋南王妃跟宋不棄葬送性命。
而且,謀反可是要誅滅九族的大罪啊!她心頭也很害怕,怕此事牽扯到娘家,更怕牽扯到戰澈。
戰澈雖為攝政王,外人眼中,南帝對他信任有加,可她當母親的心中清清楚楚,南帝並不會完全信任戰澈,帝王之家,根本沒有手足情深,一旦行差踏錯,便會萬劫不複。
“宋不棄遲早都要謀反,若是今日不壓製他,往後更加難以壓製,到時候一場惡戰,京城百姓更是遭罪,這種時候先下手為強。”
沈輕捏住了吳太妃的手,一字一句道,“母妃,我知道你想顧念親情,可是有些親情……是要害死人的,你要記住,這世上與你最親的人,隻有王爺,任何時候你都要無條件的維護王爺,相信他,您說呢?”
吳太妃眼底一紅,也是難得在沈輕麵前露出脆弱。
“你說……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何一定要如此呢?權利難道就那麼好嗎?南州城雖說不算極富庶的地方,卻也算是一方清淨之地,在南州城當個閒散王爺,難道不好嗎?非要來京城爭一方天地。”
“甚至還想在皇城之中爭一方天地,真是糊塗啊!”
“他們以為,那皇位十分好坐?那是要流血,要死人的啊……”
“哎,糊塗,真是糊塗!”
吳太妃眼淚滾落,到了這一刻,她知道她也無力阻止了,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不給兒子添麻煩。
當即握著沈輕的手,鄭重其事跟她說,“你放心,在此事上,我的立場非常清楚,你跟澈兒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她的眼眸裡一片堅定,突然從貼身衣物裡掏出來一個十分精美的荷包,又從荷包裡掏出來兩塊十分精美的令牌。
一塊是白玉令牌,一塊是玄鐵令牌。
吳太妃將兩塊令牌塞進了沈輕的手中。
“這是?”沈輕低頭看著手中的令牌,兩塊令牌上都雕刻著飛龍,十分的精致,一看就不是俗物。
吳太妃道,“這兩塊令牌都是先帝爺留給澈兒的,這麼多年,我也一直沒給過澈兒,今日或許能用到。”
“這塊白玉令牌,叫通行調遣令,拿此令牌,可隨意在南朝任何地方走動,包括皇宮,還可調動禁軍,普天之下,隻此一塊。”
“而這一塊玄鐵令,便是傳聞中的免死金牌……”
吳太妃呼出一口氣,跟沈輕說。
“我就怕此事會連累到澈兒,皇權紛爭,很多時候都是你死我活,南帝……當年殺了好幾個手足,才登上大位,當年澈兒年幼,他才放過了澈兒,可如今澈兒長大了,就怕他會因為此事而遷怒澈兒,畢竟……帝王心,難琢磨啊!”
“你拿著這個令牌,以備不時之需。”
吳太妃歎了一口氣,“我也希望,他能一輩子用不上這塊令牌,一輩子平平安安,可一輩子太長了,變數太多了……”
“沈輕,澈兒……我就托付給你了,入宮以後,護著他,好嗎?”
吳太妃的語氣從未如此卑微過。
這便是母親,為了兒子可以放下一切。
沈輕捏著令牌,重重點頭,“母妃,您放心,我與王爺……都會活著回來見您!”
“那就好……沈輕,我要謝謝你,你……”吳太妃眼圈紅紅的,想說點感謝的話,卻被沈輕打斷了。
“有些話咱就先彆說了,等我們處理完宋家的事情,您再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