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一道戲謔的笑語,與此刻悲慘的氛圍格格不入。
聽到那個聲音,戰澈撫在孩童頭頂上的大手驟然一陣收緊。
沈輕立刻轉身看過去,隻見一個二十歲出頭的英武男人,身穿銀色甲胄,手握一把長劍,壯碩頎長的身影踏著血色殘陽從長街上轉出。
殘陽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一雙丹鳳眼就那麼似笑非笑盯著戰澈。
“冷心冷肺的攝政王,竟也有如此溫情的時候?”
沈輕眉心頓時一皺。
這男人太欠抽了。
他到底是誰?
看他身上的衣物,以及步態,甚至臉上不羈的神色,應該不是普通的將軍。
正當她胡亂猜測的時候,戰澈突然站了起來,隻是臉上的表情緊緊繃著,一雙眼睛冷的嚇人,聲音也像是淬了冰一般。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好十年不回京城嗎?為何現在回來?”
那男人低聲一笑,笑的同時,突然甩手打出一串冷釘,那冷釘竟然是衝著沈輕來的,沈輕還沒反應過來,戰澈就大手一揮,旋即將她緊緊護在了懷中。
那幾枚冷釘子,順著她的耳下擦過,釘在了身後的木窗之上。
沈輕後腦勺都是涼的!
卻聽那男人冷笑了一聲,“看來……那些傳聞都是真的,說你成親以後身體恢複了?”
“我還聽說,你對這個女人很是疼愛,嗬……不是說不近女色嗎?不是說對女人沒有任何感覺嗎?”
“看來,全都是假話,隻是為了敷衍我妹妹,對嗎?”
話音剛落,他忽然閃現在戰澈身後,殘陽之下,那雙丹鳳眼陰鷙可怕,伸手,手指居然落在了沈輕的臉頰之上。
“的確長的明豔動人……”
“若我妹妹還活著,也會跟她一般明媚,隻可惜……她再也活不過來了……”
那男人話音剛落,沈輕突然聞到了一股怪異的味道,她立刻急聲道,“快,憋氣,有毒花的味道……”
話音剛落,隻見方才旁邊那個小孩童,竟然瘋狂地大叫起來,甚至發出小獸一般地嘶吼聲。
“嗚嗚……疼……”
孩童尖叫著,瞳孔頃刻間變成一條豎線,竟然朝著戰澈衝了過來,一口死死咬住了戰澈的小腿……
戰澈憋著氣,冷眸一暗,反手一把鉗製住了神秘男人的胳膊,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來,厲聲道。
“玄煜,我與你之間的仇怨,跟這個孩子無關,快給他解毒。”
聽到玄煜兩個字,沈輕瞳孔頓時一沉,她在原著中看到過這個名字。
原著中,前期並未提過玄煜,是在戰澈死後,才重點寫了這個男人。
他本是元帥玄閔臣的幼子,玄閔臣當年出征南詔國,踏平了南詔十三城,俘虜了南詔國的兩個皇子,其中一個皇子的寵妃因為長相出眾,玄閔臣的大兒子玄江,便趁著玄閔臣不在營帳的時候,當著南詔皇子的麵,玷汙了他的寵妃。
那寵妃不堪受辱,用簪子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後來南詔跟南朝和談,南詔退兵,並且割讓三座城池換回了他們的兩個皇子,而恰好這位死了寵妃的皇子,便成了如今的南詔王。
他登基為王之後,派了一隊死侍潛入京城,殺光了玄閔臣一家為他的寵妃報仇,而那時候的玄煜才三歲,他跟他的雙胞胎妹妹玄鈴被家中管家藏在一口枯井裡,兄妹二人才躲過了一劫。
後來,皇帝念及他們玄家滿門忠烈,便將他跟他妹妹一同接入了宮中,由張皇後收為義子,自此以後便跟著諸位皇子們同吃同住。
書中曾寫過,他帶兵在南詔邊境上一打就是十年,從不曾回過京城,等他再次回京的時候,便是戰澈被誣陷謀反的時候。
他回京的那一天,正好是戰澈身死的那一天……
再後來,戰淩謀反登基,他又成了戰淩最大的勁敵……
可是,現在時間節點好像不對啊!
他怎麼提前回京了?
最重要的是,他與戰澈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跟他的妹妹玄鈴有關係?
書中對玄鈴的描寫並不多,隻是提了一句,她死在了南詔城,至於為何會死在南詔城,卻並未過多描寫!
看來,是她穿書以後,觸發了其他的支線劇情。
此時的玄煜仰著頭哈哈笑著。
“救人?你不是最擅長救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