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搖頭:“在技術上,我已經沒什麼東西能教你的了,你人脈也夠強,你現在唯一缺的是沉穩和隨機應變的破局能力。”
“你手機給我看看。”
我遞了過去。
他翻看了我手機一會兒,滿意道:“不錯,當年在銀川你手機上都是什麼小美小紅小白的手機號,現在進步很明顯。”
我說那是您老教的好,那些沒用的號碼就應該統統刪掉。
把頭再次點頭。
我不敢說的是,其實我有好幾部手機,小美,白老板,小雞腳婆,虎妞夏米琪,葉子,等等等,我全保存著,隻不過那部老手機一直不敢開機。
確實是這樣,時間越長越不敢開機,我就怕開機會看到很多未接來電短信什麼的。
拿白老板舉個例子,我害怕看到這樣的短信。
“嗨,項雲峰你還好嗎?我下月要結婚了。”
“項雲峰你這個號是不是不用了,其實沒什麼,你不要多想,我隻是想告訴你在來銀川的話可以來找我玩兒,我孩子都三歲了。”
當然這是我幻想的,因為男人多多少少心裡都帶點占有欲,我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權利乾涉對方生活,但我有權利開不開機,隻要我不開機,那我的回憶就是美好的,用英語說就是:“OU,回憶,椅子米。”你的回憶屬於我。
“把頭,小萱豆芽仔,還有魚哥他們這次沒跟你來?”
“沒有,他們來了添亂,我這次來也是找了個借口,我們在千島湖有了重要的新發現,我給他們安排了任務。”
“新發現?有什麼大進展?”
把頭頷首:“具體的回去再聊,文斌性格穩重,他猜到你肯定碰到了什麼事兒,豆芽仔天天念叨你,如果不是我叮囑,他肯定一天給你打十個電話,他還常說,你拿著我們的貨錢跑路了。”
“媽的!豆芽仔是兩天沒打他,皮癢癢了,把頭,那我彙報一下出貨情況。”
我詳細說了這次出貨的量和總錢數,無一隱瞞。
“還有把頭,我還得回朔州一趟,最後和刑老板做個交接,倉庫剩的貨讓他自己去拉,那個地方很安全,不會出問題。”
“最近沒和你那個弟妹聯係?”
“聯係了,小影和亮子還在河北呢,把頭,我這次認真想了想,你之前說的是對的,我們還是要改回原來那種老的出貨方式,不存貨。”
把頭眯著眼,反問我:“怎麼了,那項哥你不發展你的新型模式了?我覺得你表弟一家人可以信任。”
我趕忙擺手說不了。
把頭這話裡諷刺意思在明顯不過。
因為當時我為了這個模式和他頂的很厲害。
我說要學姚師爺的寶之都模式,把頭則說那種模式不適合我們,我則說他思維固化,北派要跟上新時代。
這次如此麻煩,追究起來,一切根源還是在亮子和小影身上,亮子如果不賭,小影如果能及時告知,那我就不會和賭場,和秦娟,包括和現在的狼幫接觸。
如果這些貨沒能追回來,沒能賣出去,沒能拿到錢,那我們整個團隊,一年辛苦泡湯,純白乾!
把頭知道當時說服不了我,所以讓我來做,結果,最後還是他來收的爛攤子。
所以我深感抱歉,他剛才反諷我,我真的無言以對,臉都紅了。
把頭拍了拍我,安慰道:“行了雲峰,我們路還很長,打起精神來,這次如果我攔著你,那你的心始終收不回來,你記住,不管什麼時候,乾盜墓的都要偷偷摸摸,而不能光明正大,我們北派一些老規矩能傳到今天,那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把頭神色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閉著眼說:“所以說雲峰,永遠不要眼紅同行掙錢多,你經曆過這事兒應該明白,一時掙的錢,連紙都算不上。”
“走吧,去找刑老板,我也想跟他在喝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