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吃什麼蓋飯,中午吃吧。”
“那...我想吃橘子。”
“橘子可以。”
我出去,看到豆芽仔還靠在椅子上睡,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我踢了他一腳。
豆芽仔猛的驚醒。
看到是我,他鬆了口氣說:“臥槽,峰子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彆他娘睡了,頭都給你睡扁了,你去買三斤橘子,在幫我拿兩包華子,算了,直接拿一條吧。”
“看我乾什麼?還沒睡醒?趕緊去啊!小萱想吃橘子。”
豆芽仔來回摸了摸前褲兜,苦著臉說:“我身上沒現金了。”
他肯定有現金,要麼在後褲兜,要麼在小褲衩上頭縫的小兜裡。
我掏出六百塊錢給他,讓他趕緊去。
八點多,喝完粥,又吃了一個半橘子,小萱精神狀況明顯好了不少,醫生過來看了,醫生說如果沒有感到哪裡不舒服,大概兩天後就可以出院回家靜養了。
有一種病叫邪病,來的快去的也快,甚至都無法確定是何原因導致的,小萱這次的遭遇就典型屬於得了邪病。
我問她昨晚有沒有在做什麼奇怪的夢?
小萱搖頭,說睡的很香,什麼夢都沒做。
西瓜頭的幾個人還在醫院守著,又是抽煙又是大聲說話的,已經影響到了彆人,於是我讓他們回去了。小萱沒事了,馬上就可以出院了,這裡有魚哥和我守著足夠了。
中午小萱說想吃西紅柿雞蛋,我便去醫院對過的小餐館幫她買。
如今的淳安醫院貌似在本地口碑不太好,過度檢查,費用高,醫生技術一般,但在當年給我的感覺是很不錯的,可能我們幾個待的時間短吧,也可能是西瓜頭和醫院打了招呼的原因。
走進飯館,人很多,都沒地方坐,我喊道:“老板!要一份柿子炒雞蛋!加一份米飯!打包!”
“柿子炒雞蛋??沒柿子啊。”
“哦,柿子就是西紅柿,我要西紅柿炒雞蛋!”我解釋說。
一時口快說錯了,我們那裡經常把西紅柿喊成柿子。
等飯的功夫,我出去想抽根煙,剛掏出打火機還沒點上,突然看到不遠處有個年輕女孩兒正在發傳單。
我忙背過身去,因為我認出她來了。
是張夢.....
我偷偷打量她。
隻見她站在人行道上,懷中捧著一摞厚厚的傳單,正在向每個路過的人派發,大部分人都擺手說不需要。
千島湖這個地方太小了,還是不見的好,見了不知道說什麼。
所以我提著飯直接橫穿馬路回到了醫院,沒往那邊兒走。
“喂,啥事兒啊梅老板?”
走到醫院大門口,梅梅突然打來了電話。
“項雲峰!我要退貨!賠我錢!”
“退啥貨啊,你自己全砸開了?”
“是!”
“沒有出好東西?”
“對!”
“你這速度也太快了,這才兩天吧,六口鍋,一千多斤,你就全給砸開了?你不吃不喝不睡啊?”
電話那頭,梅梅聲音憤怒道:“我找人幫忙砸的!你這什麼狗屁鐵鍋!彆說永樂錢!什麼值錢的銅錢兒都沒有!我上了你的大當!起碼賠了一百五十萬!”
我聽後,無語道:“你不是說你不賭?拿回去要加價轉賣的嗎?這可不能說上當,我的六口鍋都是原裝貨,你驗過的。”
“那我不管!反正你最少要退我五十萬!就算你退了我五十萬!我還是賠一百萬!”
她語氣激動,顯然生氣了。
我心裡樂死了,但不敢笑。
我咳嗽了一聲,說道:“節哀,自古以來都是願賭服輸,這次你賠了,下次你一定會在彆的地方賺回來,退錢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們錢已經都分了,我總不能管其他人在要回來吧?道上可沒這個規矩。”
梅梅聲音軟了下來,在電話那頭說:“那不要五十萬,退我二十五萬行嘛?那樣我多少能好受點兒,現在我都成了朋友們之間的笑話了。”
“可以,但有個前提。”
“什麼前提,你說。”
我想了想,笑道:“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