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按照把頭吩咐的,我們找來一堆芝麻杆燒成灰,收集在了一個飲料瓶子中。
芝麻杆燒成的灰,在民間偏方中不但能治凍瘡,還有很強的“斂血”功效,斂血對比止血,意思是能讓出血量逐步減少,這樣能幫小陽減輕些痛苦,但這玩意有副作用,有輕微毒性,如果用的時間久了會導致皮膚永久性發黑。
此外,豬苦膽外敷的作用是清涼加消腫,我看了小陽傷口,昨晚還好一些,今天早上已經腫起來了。
小陽醒來後要求給他鬆綁。
把頭拒絕說“綁著是為了讓你不亂動,一旦亂動碰到了傷口,容易感染。”
到了中午,小陽又說口渴,要求喝水。
把頭再次拒絕,叮囑說三天內不能碰水。
他聽後慘笑,閉上了眼。
把頭看著他問“孩子啊,你為什麼要對自己這樣做?”
他閉著眼說“為了讓自己更專注,這樣以後就不會在想女人了。”
把頭道“你太衝動了,想專注有很多種辦法,沒必要對自己這麼狠。”
他下嘴唇乾裂,道“這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隻要挺過去這幾天,就能一勞永逸。”
“哎好好休息,不要亂動。”
關門出去,來到院裡。
把頭看著我道“雲峰,這事兒和你有關係。”
“我?”
“我冤枉啊把頭!我發誓!我從未讓他這麼乾過!”
“我沒說你讓他這麼乾了,我意思是他受了你的觀念影響。”
“劉潤齊如果還活著,肯定會怪我們,我們沒照顧好他孫子,這次我們都有責任,老劉家從此絕後了。”
我低下了頭。
把頭說的對,他應該多少受到了我影響。
可誰能想到他對自己如此之狠!一聲不吭乾出這事兒!
過去有自願進宮的,那是窮到吃不起飯!不這麼乾會餓死!
小萱很擔心小陽,但她畢竟是個女的,不方便,豆芽仔又笨手笨腳,所以照顧的活兒主要由我和魚哥輪流來。
到了晚上,能看出來很疼,但小陽就是強忍著不叫也不喊。
把頭說最危險是前三天,挨過三天能好一些,這期間不能吃東西也不能喝水,我看他嘴唇乾裂嚴重,便在征求把頭同意後用毛巾滴了幾滴水。
取掉敷了一天的豬苦膽,拿來新的。
將切片的豬苦膽左右對稱,貼住傷口,因為有些滑,所以要用棉繩小心固定,乍一看,形成了類似蝴蝶展翅的形狀,一旦換的途中傷口出血了,便在撒一點芝麻杆灰。
至於方便的問題,床板上鑿了個洞,在底下放個盆子接著就行了。
“好了,感覺怎麼樣?”我換好後問。
“峰哥,你能不能給我鬆下綁,我雙腿快沒知覺了。”
我幫他稍微鬆了鬆繩子,他動了一下,可能是扯到傷口了,咬著牙哼出了聲。
“兄弟,彆忍著,疼就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