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問了他一些問題,他也根本沒有回答半個字,隨後,沈泰安不知從哪兒走了過來,將兩名警察領走了。
安如鬆就坐在那兒,木然的看著人們在麵前走過來,又走過去。最後,還是沈泰安帶著兩名護士裝扮的人走過來,將他攙扶著送上了一輛救護車。
這一次意外,是真的把安如鬆給嚇到了。
是的,前世的時候,安如鬆就不是什麼好人,但他這個惡人的“惡”是有限度的。他兜售的那些程序代碼,可能曾經將很多人坑到傾家蕩產,也可能將很多人逼得跳下天台。但實事求是的說,他那雙手還從未直接沾過血呢,更沒有殺死過任何一個人。
因此,當他看到那具掛在遮雨簷上的屍體時,整個人的精神都被嚇的崩潰了。
當然,真正令他受到此等刺激的,還不僅僅是因為那一具屍體,更因為屍體的那張臉,是他認識的。
那女人不,準確的說,那女孩是安如鬆認識的,儘管不是很熟,但就在不久之前,對方才剛剛喊過他一聲“如鬆哥”,隻是一轉瞬的工夫,女孩就變成了一具屍體,而且是死狀淒慘的屍體。
試想,他怎麼可能一點感受都沒有。
臨近黃昏的時候,幾乎持續了一天的暴雨,還在下個不停。
三星醫療院的急診病房內,安如鬆看著護士替自己拔掉輸液針頭,這才翻身從病床上坐起。
放在身邊的手機已經沒電了,幸運的是,在它即將自動關機之前,安如鬆給孫曼珠去了個電話,找了個借口,告訴對方今晚不回去了。
經過半天的調養,主要是打了鎮定的緣故,現在的安如鬆已經恢複過來了。隻不過,他現在還不能想的太多,因為隻要他一琢磨什麼,女孩的那張臉就會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翻身從病床上下了地,他穿上鞋子,直接出病房,去了護士站。
他想跟護士接一個手機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聯係上趙成浩,向他問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
此時馬上就到護士們換班的時間,安如鬆連著問了三位護士,都沒能接到一個充電器。這些容貌秀美的天使們,總是能用最甜美的笑容搭配上最溫和的口吻,用最堅決的態度,拒絕病人提出的最基本的需求——至少安如鬆是這麼看的。
就在他心裡暗自惱火,想要找個借口大鬨一通的時候,有人在後麵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憤然回頭,安如鬆正想著鬨上對方兩句,卻赫然發現,站在他身後的人,竟然是他急於聯係上的趙成浩。
隻不過,此時的趙成浩看上去頗為狼狽。他的臉上滿是淤青,左邊的臉腮上,還貼了一道創可貼。最要緊的是,他的右胳膊可能是斷掉了,從小臂到胳膊肘處都打上了石膏,用一條白色的紗布吊在脖頸上。
安如鬆沒問他這身傷是怎麼來的,隻是一把抓住他病號服的衣領,大聲質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慧秀”
他的話沒說完,因為他不知道下麵的話應該怎麼說。
趙成浩也沒掙紮,他隻是一把握住安如鬆的手,用近乎是咬牙切齒的語氣說道“是柳太和!我要殺了他!”
兩人鬨出的動靜,驚動了護士站內的護士們,人家還以為他們要打架呢,急忙出來勸阻。
安如鬆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跟護士們解釋了兩句,便直接拉著趙成浩去了樓梯間。
“有煙嗎?”樓梯間內,穿著病號服的趙成浩劈頭問道。
安如鬆沒有換上病號服,因此,香煙還在身上帶著。他從口袋裡將香煙掏出來,遞給對方一個支,又給自己點了一支,這才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柳太和到底做了什麼?!”
趙成浩沒有直接回答,他隻是在那兒悶頭抽煙,一直抽了大半支之後,他才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向安如鬆講述了一番事情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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