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家夥也算是個硬漢,儘管疼的腦門出汗,卻也自始至終一聲不吭。
“沒事,就是腿斷了一條,”忍住咳嗽,他說話的聲音還有些微顫。
“有什麼打算?”安如鬆接著問道。
趙成浩不吭聲,他又抽了一口煙,鼻腔裡噴出的煙霧彌散在臉前,像是要將他整個人都籠罩起來。
安如鬆知道,這家夥現在的腦子裡肯定很亂,亂成了一團麻。,
過去,趙成浩在麵對柳太和的時候,始終是一副七不平八不忿的態度,甚至是一直想跟對方彆彆苗頭。
那時候,安如鬆一直都在勸他,不要想著跟柳太和作對,畢竟對方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但趙成浩顯然是沒有將他的勸告放在心上。
為什麼會這樣?
其實說穿了,答案也很簡單,這其中涉及到了一個關鍵人物沈泰安。
安如鬆能夠看的出來,儘管趙成浩在稱呼沈泰安的時候,總說對方是老不死的,言辭中缺乏尊敬,但實際上,那老家夥與趙家兄弟兩之間的關係,肯定是不一般的。某種程度上講,那老家夥也是兄弟兩背後的保護傘。
趙成浩有那份與柳太和彆苗頭的心思,也是因為有沈泰安在背後撐腰。
但是,隨著沈泰安與柳太和之間的合作關係建立起來,趙成浩兄弟兩與沈泰安之間的關係,似乎也出現了某種程度上的變化。
這種微妙地變化,加深了趙成浩的危機感,從而促使他在不知不覺中,進一步同柳太和對立起來。隻是這家夥始終都沒有看出來,在沈泰安與柳太和的合作關係中,後者才是掌握著絕對主導權的那一個。
若是順著這條思路,更進一步去考慮的話,安如鬆甚至認為今天的這一場變故,完全就是柳太和刻意導演出來的。
那家夥很可能從來都沒將趙成浩放在眼裡,麵對這個家夥頻繁的挑釁,他都懶得做出正麵回應,隻是想要通過今天這樣一場遊戲,將趙成浩的臉踩在地上,在羞辱他的同時,也能讓他認清自己的位置。
隻是柳太和自己恐怕都沒有想到,一場遊戲還搞出了人命,以至於場麵有些難看了。
不過,場麵再難看,柳大公子的目的總歸還是達到了。現在趙成浩的腦子為什麼要亂?因為他已經認清到現實了,安如鬆甚至懷疑沈泰安都找他談過,甚至是警告過他了。
趙成浩現在麵臨的局麵,就是自己的臉已經被柳太和踩到了地上,他想要報複,卻又沒有那個實力,除非他豁出一切,拿自己一條小命去跟對方搏。
那麼,這個家夥有勇氣把一條命豁出去嗎?
如果讓安如鬆來判斷的話,他會給一個肯定的答案。
沒錯,這家夥應該是敢的,否則的話,他也不會這麼沉默了。
之所以沉默,之所以腦子會亂,就是因為拿不定主意,下定不了決心。
“你沒有什麼打算嗎,我的成浩哥?”將對方的心思揣摩了個通透,安如鬆用略帶幾分嘲諷的口吻說道,“嘿,既然你沒有什麼打算,那就不妨聽聽我的。”
擺弄一下手裡的煙盒,他給自己點了一支煙,慢悠悠的說道“我這個人,做任何事都喜歡給自己定個計劃,什麼事是眼下必須要做的;什麼事可以稍稍往後拖一拖;什麼事是短期內要處理的;什麼事是長期的願景。”
“現在,我給自己定了一個新的計劃,”他噴了口煙,說道,“一個需要較長周期去運作的計劃,這個計劃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送柳太和去死!”
“去死”的發音,他咬的很重,近乎於咬牙切齒了。
趙成浩抬頭看過來,眼神中帶著幾分不解,他或許是搞不明白這事跟安如鬆有什麼關係。
安如鬆沒有給他解釋,隻是繼續說道“是的,送柳太和去死,這是我說的。從今往後,不管是十年,亦或是二十年,隻要我還活著,弄死這個家夥,就是我矢誌要為之奮鬥的目標之一。”
“我和柳太和無仇無怨,”將手中的香煙豎在眼前,他盯著明滅不定的煙頭,說道,“我之所以要弄死他,不為彆的,就因為慧秀叫我的那一聲‘如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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