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金俊準備為安如鬆介紹一下在座眾人的時候,門口的方向傳來腳步聲,又有兩位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人,在一個女人的帶領下走進餐廳。
看到又有人走進餐廳,白金俊隻得暫停為安如鬆做介紹,他小聲向安如鬆賠了不是,這才起身迎向剛進來的兩個人,笑道“雨亭,修真,你們可是來玩了啊。”
趁著白金俊與來人寒暄的時候,安如鬆的目光在長桌兩側的眾人臉上掃了一圈,其間卻發現也有幾個人正在看著他,雙方目光相遇的時候,自然免不了點頭打招呼,不過,在場這些人對安如鬆來說,都非常的眼生,沒人介紹的話,他是一個都不認識。
“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他的視線剛剛在眾人臉上轉了一圈回來,白金俊也已經同剛到的兩個人寒暄完了,他將兩人領到長桌的邊上,安排他們在安如鬆後麵的兩個位置前坐下,這才說道,“這位是薑修真教授,目前在高麗大學法學院任教,是咱們大韓民國法學研究領域的大教授。之前,在應對進步派誣陷的過程中,薑教授為清溪先生提供了很多好的建議。”
哦,沒想到這個白白胖胖的家夥,竟然是高麗大學法學院的教授,而且,聽白金俊的意思,這家夥貌似在高麗大學法學院裡的地位還不低。
在白金俊介紹完了對方的身份之後,安如鬆主動欠起身子,朝對方行了個禮。這家夥對安如鬆來說是有用的,畢竟如彬的誌向,就是要靠高麗大學的法學院,如果能夠與這家夥啦扯上關係的話,將來肯定能夠為如彬的入學提供一些便利條件。至不濟了,將來如彬考中高麗大學的法學院之後,在學校也有能找到一個有分量的人照顧她不是?
沒錯,安如鬆就沒考慮過自己的妹妹會考不上高麗大學的法學院,就算真考不少,他不管什麼辦法,多少錢,也要把妹妹送進去,在韓國,就沒有金錢解決不了的問題。
看到安如鬆主動起身給自己行禮,剛剛入座的薑修真也急忙重新站起來,給明顯比自己年輕好多的安如鬆鞠躬回禮。
“這位是沈雨亭檢察官,”白金俊又走到另一個人的身後,他將雙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笑著說道,“目前是首爾中央地檢刑事一部的部長檢察官,另外,也是所謂‘bb特檢’調查組的成員。”
新來的兩個人,薑修真是坐在了安如鬆的斜對麵,而沈雨亭則是坐在了他的右手邊,因為距離很近的緣故,在白金俊介紹完了對方的身份之後,安如鬆率先朝著對方伸出手。
儘管沈雨亭比他的年齡也要大上許多,但看到他伸手過去,對方還是急忙同他握手,並笑著朝他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好啦,咱們今天的客人算是全部到齊了,”在介紹完了這兩人之後,白金俊才走回到自己的座位旁邊,他沒有坐下,而是站著繼續說道,“正好,我就一次性給大家做個介紹。”
話說完,他開始從最前麵的那個中年人開始,逐一介紹在座的眾人。
一如安如鬆所猜測的那樣,在座這些人,來自韓國社會的方方麵麵,其中既有類似他這樣的商人,也有類似沈雨亭這樣的檢察官,以及類似薑修真這樣的學者,當然,更多的還是首爾不同部門的官員,乃至於政客。
白金俊說今天的晚宴是一場慶功宴,這就意味著到場的人,在李民薄參與總統競選的過程中,都是或多或少幫助李民薄做過些什麼的,因此,他們都可以算是李民薄眼裡的功臣。
除了慶功宴的性質之外,這場晚宴其實也可以看做是一場交際會,由白金俊出麵,打著李民薄的招牌將這些人聚集到一塊,介紹他們彼此相互結識,從而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圈子,將來圈子中的成員可以相互照應,相互幫助,這也是所謂圈子的真正作用。
在晚宴上,安如鬆表現得很活躍,沒辦法,誰讓他的年齡最小呢,在與會的這些人裡,就隻有他一個人年齡不到三十歲,而除了他之外,最年輕的一個人名叫車俊左,是行政自治部信息管理室的室長,而此人的年齡就比安如鬆大了整整十歲。
不過,也正因為他年齡最小的緣故,反倒更容易同眾人打成一片,因為這些人都是剛剛加入李民薄陣營的,彼此間本就比較生疏,因此,在相互交往的時候,彼此都會感覺有些壓力。而安如鬆由於年齡最小,是真正的“後輩”,所以他姿態上放的比較低,彆人與他相處的時候,反倒沒有多少壓力,彼此間自然更容易變得熟識。
在晚宴一開始的時候,白金俊便代表李民薄向眾人道歉,說是由於一些公務方麵的原因,清溪先生沒辦法出席今天的晚宴了,希望大家諒解。
其實包括安如鬆在內,在場的眾人就沒奢望著李民薄能夠出現在晚宴上,畢竟人家是勝選的總統,等到兩個月後,人家就是大韓民國第一人了。彆說是他們這些人參加的晚宴了,就算是各部部長出席的晚宴,都不一定能夠邀請到人家出席吧。
類似今天這樣的場合,李民薄能夠安排白金俊過來主持,就已經足夠給麵子了。
在晚宴進行到將近一個小時的時候,白金俊接到一個電話,向眾人告罪之後,步履匆匆的離開餐廳,不知道去了哪裡。
隨著他的離場,餐桌邊的氛圍反倒更加活躍了,眾人開始紛紛離座,互相敬酒,順帶著互換名片和聯係方式。安如鬆也過去轉了一圈,收獲了十多張名片,與眾人混了個臉熟。隨後,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扭過頭來,正準備同身邊的薑修真聊上兩句,卻聽身邊有人說道“如鬆啊,來,咱們兩個喝一杯。”
安如鬆扭過頭,就見沈雨亭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他的身邊。
“雨亭哥,”安如鬆急忙站起身,一邊笑著打招呼,一邊端起桌前的酒杯,“我敬你一杯。”
此時的沈雨亭麵色漲紅,明顯是已經喝了不少了,他一隻手搭在安如鬆的肩膀上,另一隻手端著酒杯,因為杯子傾斜的緣故,杯中的酒都被傾出來小半杯了。
與對方的酒杯輕輕一碰,安如鬆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接著將空杯子朝著對方亮了一下。
這會兒,沈雨亭也已經把杯中酒喝完了,他打了個酒嗝,而後又朝著安如鬆的身邊湊了湊,這才小聲說道“之前曾經聽李信厚那家夥提起過你,怎麼樣,那個案子的事情解決了嗎?”
“已經解決了,雨亭哥,”安如鬆笑著回答道。
沈雨亭是首爾中央地檢刑事1部的部長,還有資格被調入“bb特檢”的調查組,這就說明此人在檢察官的係統內是有較深背景的,而李信厚呢,他也是隸屬於首爾中央地檢的,不管他是屬於哪個支廳,隻要是在首爾中央地檢內部,多半就有機會與沈雨亭打交道,因此,兩人之間相識,也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了。
“那就好,”沈雨亭笑道,“李信厚那家夥,是個徹頭徹尾的滑頭,喜歡占便宜,做事還沒有原則。不過你不用怕他,稍後有時間,我約你們吃頓飯,如果他今後再跟你耍滑頭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他。”
在韓國這個地方,檢察官的權勢的確很大,又是獨立辦案,又是案件自決什麼的,但這也並不意味著成為了一名檢察官之後,就可以百無禁忌,誰都不用怕了,這世上,就不存在一個可以不受任何約束的職業。
就像沈雨亭,他或許沒辦法直接拿捏李信厚這樣一名普通檢察官,可是作為一名刑事部的部長,他的人脈關係肯定不是李信厚可以比擬的。他隻要稍微找找關係,就能將李信厚打發到某個窮鄉僻壤之類的地方,讓這家夥去荒度餘生。
最重要的是,李信厚這家夥身上不乾淨,若是沈雨亭鐵了心的要找他麻煩,他還真不一定能夠扛得住。
“那今後就拜托雨亭哥多多照顧了,”安如鬆笑著奉承道。
他沒想過要去找李信厚的麻煩,畢竟那個收錢就辦事的家夥,其實還是很不錯的,至少安如鬆很喜歡這樣的人。
不過,他喜歡李信厚這個人,與他結交沈雨亭這個人並不衝突,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甚至希望能夠將整個韓國的檢察官,全都結識一遍呢,畢竟人脈這個東西,誰又會嫌多呢。
“見外的話就不要多說了,”又伸手在安如鬆的肩膀上拍了拍,沈雨亭笑著說道,“大家都是自己人。”
看著對方搖搖晃晃的走開,安如鬆轉過身,將酒杯放回到長桌上,正準備入座呢,就看到旁邊的薑修真又端著酒杯站起身,他笑容滿麵的說道“如鬆啊,咱們兩個也喝一杯,你的那個ngn軟件好啊,儘管才退出這麼短時間,但我在工作已經有些離不開它了。”
“薑教授,感謝你的支持,”安如鬆急忙給自己的杯子裡倒上酒,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