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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莊貴妃宮殿。
“皇兒,太子已經貶出京城,為何非殺不可?”
莊貴妃不太理解二皇子的做法。
二皇子神色冷漠,
“母妃,擁護太子的朝臣太多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隻要太子還活著,未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野火燒不儘,春風春又生啊,唯有斬草除根,才能不留後患,這還是父皇教給我的道理。”
莊貴妃沉思半晌,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太子做出那等惡心之事,你父皇已經厭惡他至極,死了也肅靜,本宮想起胃裡都犯惡心,你派去的人手腳利索嗎,可彆留下尾巴。”
“兒子辦事,母妃放心,幸好您昨天連夜給我送信,否則還真讓太子逃了過去。”
二皇子的嘴角勾起冷冽弧度,頗感誌得意滿,太子一死,他就是下一任的儲君,這一點毋庸置疑。
母子二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蓬勃野心。
……
唐聿野猜得沒錯,太子薨逝的原因是病逝,之前玄帝罷朝也是因為擔心生病的太子。
太子葬禮儀製複雜,從入殮到下葬,怎麼也得要接近兩個月的功夫。
因為葬禮流程太過複雜,近幾日唐聿野每天都要出門,忙得厲害。慶王妃和詹氏她們也要進宮陪著皇後去,謝錦姩有孕留在家中養胎。
譚情兒逮到了機會,敲響了錦華苑的門。
“情兒嫂嫂來得巧,我這有剛送來的柿花,吃著酸甜軟糯,你也嘗嘗吧?”
來者是客,謝錦姩客套道。
譚情兒先是迅速打量了眼錦華苑裡處處精致華貴的擺設,然後展顏一笑,
“恭敬不如從命。”
吃柿花的功夫,譚情兒的視線若有若無地瞥向一旁的穗嬤嬤,
“實不滿弟妹,我來是有事相求。”
“你說。”
無事不登三寶殿,謝錦姩不認為她隻是來寒暄的。
譚情兒低頭看自己的肚子,眼神柔似水,
“我這孩子太能折騰,弄得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所以,我想請穗嬤嬤一並照顧我的身子,弟妹,可以嗎?”
她像是生怕謝錦姩拒絕似的,又連忙補充,
“弟妹放心,我絕對不會占了你的時間,隻想請穗嬤嬤在閒暇之時,能來我這,稍稍緩解我的不適。”
穗嬤嬤沒想到譚夫人請求的事情與她有關,可是二房那不也有人照看她的身子嗎?
“譚二夫人,您院兒裡伺候的蘭秀是我一手帶起來的,我會的本領她也都會,這些年給不少夫人接過生,想必她也用了法子緩解您的不適了吧?”
譚情兒眸中的不悅之色一閃而過,蘭秀姑姑隻是穗嬤嬤帶的女徒弟,雖說也是接生的能手,
可是徒弟到底是徒弟,還是比不上做師傅的手藝更好。
怎麼,同樣是王府兒媳,謝錦姩用的是經驗老道的師傅,她就隻配用徒弟,憑什麼?
“蘭秀姑姑是好沒錯,但是我總覺得,還是穗嬤嬤您的本事強些。都在一個家裡,不費什麼工夫的。”
譚情兒的視線掠過謝錦姩,內心頗感不滿,自己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謝錦姩倒是出聲啊,她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她不願意?
穗嬤嬤又不是她的人,她不該不願意。
謝錦姩忽地笑了,這哪是來借人的,分明是來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