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時期,監獄分為中央監獄與地方監獄,而廷尉所置監獄自然屬於是中央監獄,但因廷尉獄關押對象,多是收捕的公卿與地方長吏,由皇帝親自下令逮捕,故又稱為詔獄。
在有袁術的幫助下,張虞一行人順利進入到廷尉獄裡。
詔獄因是建在地下,環境陰冷潮濕,缺少窗戶光線,空氣流通很差,散發著濕臭味,時常有老鼠出沒。
三人來到詔獄裡,一聞到濕臭味,便忍不住皺起眉頭,不得不暫時用嘴巴呼吸。
因是關押公卿與地方長吏,廷尉獄牢房不似普通監獄那般惡劣。但由於被關押者享受過各種優渥待遇,這種待遇對他們而言,必然是難以接受。
獄卒打開關押王允的牢門,說道:“不可將犯人帶走,餘者自便。”
張虞從懷裡取出一貫錢,塞到獄卒的手裡,說道:“讓今夜值班的兄弟們買些好酒!”
“多謝!”
獄卒眉目上揚,笑道:“若有要事,貴人傳話即可。”
“善!”
“使君!”
“父親!”
三人進入牢房便見到一臉憔悴的王允,其頭發油膩散亂,已不複出任刺史時的神色。然雖處境遇發生變化,但王允依舊精神如常,握卷讀經,不受環境所影響。
得見張虞、郭圖、王蓋三人,王允從冰冷的草席上而起,詫異問道:“你三人怎會出現在這?”
張虞拱手說道:“河南尹通融廷尉獄,學生才能得以入獄中,看望叔父。”
“濟安!”
王允扶起張虞,感慨說道:“濟安身為鄭縣令,不在鄭縣理事,而因我之故冒險潛入雒陽,非忠守職務之所為!”
張虞臉色動容,說道:“學生因叔父之故,才能得以出仕。今叔父受賊人誣陷入獄,學生得聞音訊,食之無味,寢不能寐,寧舍官不就,亦要潛入雒陽,探望叔父!”
“且虞潛入雒陽前,已將縣中事務托付於縣丞,叔父勿要以虞與鄭縣百姓為憂。今下之要務,需尋計救出叔父!”
王允感歎說道:“濟安不愧為王氏佳婿,兄長果然沒有看錯人!”
“父親!”
王蓋從籃子裡取出酒菜,以及一些衣物,說道:“母親關心父親在獄中受寒挨餓,特命蓋帶些衣、食與父親。”
王允微歎了口氣,問道:“你母親如何?”
王蓋答道:“母親得知父親入獄,傷心惶恐,生怕父親難以出獄。”
王允沉默片刻,說道:“回去告訴你母親,言我不日便能出獄,讓她不必過分擔憂。”
“諾!”
“公則,今豫州諸郡如何?”王允問道。
郭圖整理思緒,說道:“自汝南黃巾平複之後,豫州各郡無事。而據外人言語,陛下有意另選彆人出仕,代使君治理豫州。”
“罷了!”
聞言,王允先是沉默了下,又繼續說道:“我今朝入獄,不知能否逃脫此劫,更不知何時可以出獄,豫州不可無賢吏治理。”
話是這麼說,但王允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總感覺被朝廷拋棄了一樣。畢竟從執掌一州淪落到階下囚,兩度下獄,期間官複原職,之後又被抓了進來,一般人很難看得開。
張虞說道:“諸公正為叔父奔走,叔父不日或能出獄,不必為此而憂愁!”
說著,張虞向王蓋使了下眼色。
王蓋心領神會,猶豫良久,說道:“父親,楊公得知父親下獄,特命人送信至府上,其言父親因張讓之事,一月之內,兩度下獄。其中凶險,難以估量,望父親能為長久之計,行忍辱之事,留得有用之身。”
“行忍辱之事?”